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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天王老子,是非黑白都任他拿捏了是吗。 倪旖不信这个邪。 厉钊起先,还维持一贯的简单粗暴。他的手机号,倪旖已经拉黑了。换陌生人的,倪旖也不接。没辙,厉钊直接找到一个澄澜实业最大的客户之一,用客户的手机给倪旖打电话。 倪旖接得飞快,语气甜腻亲和:“陈总。” 厉钊冷声:“叫厉总。” 倪旖服气到无言以对。 一时沉默,静得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在交织流窜。倪旖猜,一定是厉钊耐不住先开口,并且绝无好语气。或许还会用澄澜实业作为威胁。 这男人的疯批手段,她太了解。 倪旖甚至想好了怼回去的话,獠牙尖爪,也定不让他好过。 确实是厉钊先开口。 他说:“倪儿,我错了。” 倪旖怔然。 厉钊道歉了。 且只有身临其境的时候,她才发觉,这样的厉钊,像深海龇出来的海藻,一点点缠住她,以温柔之力,点点浸透。把她从隔岸观海的位置拉下,与之共沉沦。 倪旖忍着眼眶热意,平静问:“错了哪一次?” 一语双关地抛回去,然后挂断电话。 你既扰我心池,不让我安生。我也要搅风卷浪,让你慌阵脚,乱心神。 自此,厉钊的电话再也不打了。 厉可儿发现她哥回家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多,并且倪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太诡异了。 她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问出口:“你,你是不是跟那个女,不,是嫂……姓倪的,分、分了?” 端着花茶的龚芸刚走到墙角,脚步一顿,多日忧心的面容,忽然起死回生了。花茶不送了,龚芸高兴折返。刚要下楼,就听厉可儿娇声大喊:“站住。” “你是不是偷听我和我哥说话了!”厉可儿气急败坏,“我可告诉你,这个家,也就我爸拿你当回事,在我面前可别摆谱。” 龚芸赔笑脸。 厉可儿眼珠一转,“你以为倪旖和我哥分手了是吗?” 龚芸笑容不自在了些,但欢喜还是露出痕迹。 厉可儿换着胸,抬着下巴,“你只听了我那句,没听到我哥怎么答的吧。他说,分个屁。我永远只有这一个嫂子。” 龚芸脸色骇变。 厉可儿高傲道:“你猜我爸在你和我哥之间,选谁?可有点自知之明吧。” 手抖,茶具碎了一地,龚芸落魄而逃。 那是个很平常的周五。 倪旖刚准备开会,进会议室之前,她接到一个本地座机号打来的电话。 是医院。 龚芸自杀了。 — 倪旖开车过去。 私护病房的装潢如豪华酒店。如果不是监测设备和吊瓶架,会以为走错了地方。龚芸躺在病床上,闭着眼,脸色是苍白的。 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割腕。 倪旖坐在床边,背脊挺直,静静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和她有着血浓之情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永远这么决绝。 龚芸年近五十,但一张脸保养得宜,就算病中,也只是徒添娇柔,不见一丝丑态。她缓缓睁开眼,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睫毛微颤的频率,都如设计好似的我见犹怜。 龚芸看着倪旖,虚弱说:“宝儿,别怪妈妈对自己这么狠。” 倪旖:“你只对我狠。” 龚芸泪眼婆娑,“妈妈也是没办法,你还年轻,我没了你爸,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我也想要一个依靠。” 倪旖笑了笑,“我爸听了你这话,死不瞑目。他都过世快三年了,你让他安息吧。这里就我们母女两,犯不着立深情妈妈人设。没人领情,而我只觉得恶心。” 龚芸痛色难掩,“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新生活,你不可以毁掉。” “你永远,只考虑自己。”倪旖见怪不怪,这几年的磨砺,让很多东西已变得浑浊。 她放下了很多,也看淡了很多。她不再是那个,活得像一首漂亮散文诗的设计系校花,望风听月,柔情似水。也不再是,为了一条花裙子,一双公主鞋,就要死要活的少女。 换句话说,女人视若珍宝的东西,她都可以不想不要。龚芸便理所当然的抓住这一点,以为,感情这种东西,她也可有可无。 龚芸才是被惯坏的那一个。 甚至把这种让步,当成理所应当。 于是,倪旖一旦针锋相对,她就觉得女儿罪该万死,“你和厉钊当年闹掰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