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_(1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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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和他走到一起,你有没有骨气?”

    “我已经跟厉康实结婚了,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妹妹和哥哥在一起,这是乱、乱!”龚芸一口气提不上来,那个字终究说不出口。

    倪旖瞥她一眼,“乱|伦。”

    她平静语气惹火龚芸,“你知不知道羞啊!”

    “我只知道,不让我爱他,挺可耻的。”倪旖目光落在母亲缠满白纱布的手腕,“您要真有种,就不会只划拉这么一小道口子了。”

    “你胡说。”

    “不巧,我高中哥们儿就负责这层病人。你的病历写得很严重,其实是小伤。糊弄一下厉叔,吓唬吓唬我的。”

    倪旖起身,走近。

    “其实那一年,您早知道我和厉钊彼此有意,也知道他在追求我。但您还是在众多可以选择的追求者里,选了厉康实。”倪旖眉上风平,语气之静,像死水,“你选他无可厚非。但你不能一边对我说,你不考虑厉家,一边又去和厉康实各种‘偶遇’。在我憧憬美好爱情的时候,你忽然通知我,你的结婚对象是厉钊父亲。”

    龚芸心虚难忍,满背滴汗,却仍狡辩:“那感情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的办法就是,欺骗我,牺牲我,让厉钊误会我,恨我。”倪旖说:“在我可以止损的时候,你让我大胆去爱。在我无法抽身的时候,你又告诉我,不可以爱。”

    龚芸不敢看她的眼睛,那点虚荣心,全然践踏在一个女儿,对一个母亲至纯至真的信任上。然后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也将倪旖的爱情挫骨扬灰。

    倪旖太痛了。

    痛到,她已经流不出眼泪。

    龚芸口不择言,“那你去怪厉钊啊,是他当年没有信任你。”

    倪旖说:“我不是当年的我,他也不会是当年的他。我还不知道他现如今的态度,但我的态度,你可以提前知道。你给我听好了——

    “不管以后,你是上吊自杀,服毒自杀,还是撞墙自杀,我都不会再来看你。你要能把持得住厉康实,坐稳厉家女主人的位置,那是你本事。我就算不能和厉钊走得更远,我也不会放弃他。你觉得丢脸,是你的事。我不欠任何人,我只欠我自己。”

    去爱一个人,是不被任何人左右的本能,也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权利。

    病房内太安静。

    安静到,连门外东西落地的重响都被忽略。护士似乎喊了声名字,隐隐约约的,倪旖太专注,所以没有听清。

    龚芸激动大哭,去扯手背上的针头。医生护士匆匆进来,“龚女士!”

    即使知道龚芸的身份,外人也从来只叫龚女士。

    厉夫人,是首都程家的那位大家闺秀,是财富隐形,在四九城内蛰伏低调,真正的名门望族的独女。是厉钊的母亲,也是红颜多薄命。可就算夫人过世,厉钊和厉可儿,仍是集程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爷小姐。

    倪旖从医院回去后,手机关机,电话线拔掉,洗了个澡后,蒙在被子里睡得昏天暗地。

    再睁眼,霓虹与月色作伴,给北京的夜披了一层旖旎薄纱。

    倪旖睡了十二个小时。

    此刻肚子饿,头晕眼花低血糖似的。她简单洗漱,换了身树莓红的宽大毛衣,想出去吃碗面。门开,外头堵着的两团活物吓得她连连后退。

    厉可儿揉着发酸的后颈,小姐脾气直往上冒,“你是猪猪啊,这么能睡!你们都等你三小时了!”

    倪旖懒理她,目光疑惑地看向后边的厉钊。

    厉钊沉稳依旧,杏色大衣勾勒身形笔挺,连眉眼之间浅浅的褶皱,都贴着英俊的标签。

    人间尤物何以只形容美人,男色当前,清风霁月,一样当仁不让。

    倪旖视线落向他左手,拎着一大袋餐食。

    厉可儿可没好耐心,推开人径直进屋,“我腿疼死了,我要喝水。”

    玄关,倪旖把路让出来,也没说话。

    厉钊不似往日嚣张跋扈,过分沉静,连背影都写着忍让。他进屋,把餐盒拿出,打开,每一样都还冒着热气。

    厉可儿叭叭吐槽:“这些吃的都换了四轮了,冷了,我哥就让司机重新买。就是想让你能吃上口热乎的。你必须吃完,不吃完我替我哥打你。”

    倪旖愣了愣。

    厉钊只安静递过筷子:“吃。”

    再一看,全都是她爱吃的。

    倪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抬起头,“为什么不敲门?”

    厉可儿抢答:“想让你多睡一会呗!”

    倪旖咽下心头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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