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祥之兆 (第1/1页)
第一章不祥之兆 部族在西北,西北一共三个部落,荤粥,阻不和狼族,父亲是狼族的首领,我们逐水草而居,自太太太太太爷爷起就生活在这里。 更北方的毛人,靠南的中原人,藏地的吐蕃人,西域的胡人和据说住在中原人以南极南之地的南人。天下不大,至少在我的眼中是如此。 西北漠地没有中原人的优渥环境,生育率高,死亡率也高的惊人,人口问题一直是掣肘部族发展的重大问题。 父亲想要个儿子,强娶了整整十个婆姨,被父亲赋予厚望的二mama三mama四mama一直到九mama都没有生下儿子,我有八个jiejie,从二mama起一人生养了一个女儿。父亲咒骂他们是下不了蛋的鸡。十mama不一样,父亲看重她,尽管她只产下了一滩污水,尽管只是隐约可以看见是个男丁。 母亲是天哑之人,是父亲尚未发迹之前的糟糠之妻。母亲从来没有嫌弃父亲老婆娶到两位数,父亲没有喜新厌旧,老两口的生活就像父亲发迹之前一样平淡如水。 父亲已经接近三四年没有和mama们同房了,或者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是父亲一次酒后与母亲结合的产物,所以我被父母亲认为是个奇迹,也是族人心目中狼神的子嗣。 父亲徐娘半老的结发妻子养了我。我生下来那天,八个jiejie九个mama都在,只有十mama不在,她是一个部族族长的掌上明珠,被父亲灭了,抢来十mama时她只有十四岁,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那次流产后父亲也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任由她离群在故地索居。 族长没有子嗣,就是人不行,父亲媳妇娶了一房又一房,女儿生了一个又一个,部落里人在安慰他的同时,也不由得带着怀疑的眼光审视他。父亲就是急得吹胡子瞪眼也没办法,男人不行这几个字好像深深刻在父亲脸上,父亲的弟弟,我的二爹也在一旁虎视眈眈,父亲不希望兄终弟及。 “哈哈哈,老子有儿子了。”老天有眼,终于在他六十二岁即将颐养天年的时候赏了他一个带把儿的。 言归正传,我呱呱坠地,父亲喜出望外,抱着我在木屑草绒上滚了一圈,混未注意刚刚被掐断脐带疼的额头冒冷汗的母亲,父亲赶忙召集族内众人,我还未睁开的眼睛只能通过几个感光细胞微微感受到到了外面。 父亲登上了神坛,族人们妇孺跪在地上,男人们肃穆地行注目礼,长老们拿手指头缕着稀疏的胡须笑意盎然。只有一个男人攥紧了拳头,那是我的二爹,父亲的弟弟,他等了几十年,却没想到是父死子继。 雨过的空气中弥漫着些许潮湿气息,彩虹挂在天上,族人都道这是神迹,八姐曾经说了一句雨后总会有虹就被父亲打了一巴掌,所以族人坚定认可这是神迹,但是长大后我也观察到八姐说的才是对的,只是到了那时候父亲没了,子欲养而亲不待了。 族人们看到所谓的神迹欣喜若狂,父亲扬起了双手,仿佛要怀抱那辽远的天与广袤的地,族人沸腾了,远处林子的鸟兽被惊得逃亡他处。
晴空一道霹雳闪了下来,父亲的着脚点一片焦黑。八姐在一旁看的很清楚,父亲的眼神有一丝涣散。 族人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父亲,静电引起桀骜不驯的头发,父亲真像一尊神明。族人们跪服在地上,尊重父亲好像尊重他们所信仰的狼神一样。 父亲很是平稳地走下了祭坛,几十年狼族的掌舵人,前路的坑坑洼洼都了然于心。 父亲回到帐篷里便瘫下来,就是号称十二级疼痛的分娩也没有引起母亲的哀嚎,现在她哽咽起来,父亲一下子像苍老了几十岁,摩梭着母亲虚弱的手:“这是神明的旨意。” 在我的印象中八姐总是很淡定,就是山崖间凛冽的风也吹不起一丝心湖的涟漪,而三姐好险,爬树掏鸟都有她的一份子事,待父亲年纪大后,屋上盖草的活计就都是三姐的了。 八姐向三姐说:“父亲瞎了。”三姐在山尖石头上好像一个猴子,看着那族人看不到的弯下去的半挂虹:“那又如何?”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三姐不是冷血,她是秉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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