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艺业惊人 (第1/1页)
秦地腹心要地有半个野人,会说中原人的话,只是生长在荒山野岭与野兽为伍,身手矫健力大无穷,他的货物到集市上,垂着眼也不说话,爱给多少给多少,也不介意以物易物。常有珍贵的熊掌虎骨流入,一日间一个混混过来,丢下几块rou干就要拿走,他捏住混混手腕略一使劲,混混便歪着手臂喊叫在一边。 旁人看了笑自己散去,混混骂骂咧咧自认倒霉,回去时候野人鼻子翕动两下,一股新鲜的泥腥味传入。当下没有注意,谁知道摸摸胸口,狼牙已然不在,这可是养他长大的母狼的遗物,皱起眉头拼命回忆,一个瘦猴子似的人路过自己,脚下一歪,竹筷子一样的手,迅捷插向自己胸前…… 他伸出手指嘴舔了一口感受风向,闻了闻空气,他急行一炷香功夫,见那偷儿坐在酒馆雅间悠哉游哉品着绿蚁酒,绿蚁酒是新酿尚未过滤的米酒,微绿的酒渣浮在液面顺着那猥琐面庞上的喉咙滑下:“不才狗盗。”指一指身旁长凳:“坐。” 野人径直掐向他的脖子,就像老鹰捉蛇,打其七寸。 狗盗侧身子躲过,笑着道:“没有礼貌。” 话是这么说,拿出一把狼牙笑嘻嘻递给野人,那狼牙除母狼的,个个超过寻常尺寸些许,怕是狼群狼王的,野人却只挑了自己的。 反身就走,狗盗死皮赖脸的跟着,日向西斜,野人瞅中了一只腿脚略瘸的鹿,当下急行追赶,狗盗这行的高手一重随机应变,二重事败逃跑,脚力当然跟得上,两人撒丫子追的鹿耳下垂,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眼看就要倒地。 谁知这紧要时刻,一支箭矢嗡一声斜飞过来,鹿应声倒地,是一个男人拉弓的手臂上满满斟了一杯酒,连珠箭射出,身子纹丝不动水也不洒一滴。 听弓弦声响,看两人左冲右突,男人速退,悬崖上落下一块小石子并无回声。 狗盗笑着:“你还能射箭吗?”男人双脚悬空有近半,万丈深渊吓得趴在地上冷汗直流。
野人生撕了鹿的胸膛,架在火上烤起了全鹿,香气飘入狗盗肚腹响起不争气的声音。“兄弟,不打不相识……”男人对浑身毛发旺盛的野人总是有些发怵。 “我在训练箭术,见到有活物以为是什么野兽呢。”狗盗念念不忘的吮吸着手指,眼珠子咕噜一转满手糊油拍着男人肩膀:“兄弟,我有一桩大富贵,咱们去偷秦王妃的貂裘,然后到长安的销金窟享荣华富贵。”说着便心驰神往起来,男人弱弱地道:“我能不能……”狗盗一把拍在他头上:“闭嘴,现在你在我们手里。”转头换了一幅嘴脸:“野人大哥,你说是吧。” 狗盗割开手臂,在野人简陋的石碗里浇下鲜血,又摁住男人,“别别别,手臂有伤,刺手指吧。”反抗声被狗盗理所当然的忽视了。野人望着他俩像是江湖骗子在看面相般仔细,他割开了手臂。 血液顺着裸露在外的静脉流下,他们是兄弟,一个奇妙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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