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玛寺_第二十章 火炎昆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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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火炎昆冈 (第2/2页)



    云雉楷嗤鼻一笑,白眼上翻,喝了口酒。他不说话,更不作答,故意让时间空气凝固。二十四秒,一个迷惑对手又恰当羞辱曼玉的时间概念,云雉楷才缓缓挥动钩子,示意对方近到身旁。

    蕾丝三件套曝露空气当中,曼玉防御力-8。之前是好不容易立正站住的她,当下被人命令走动,曼玉确实因为羞愧,行动有些找不到平衡。她小心翼翼的僵硬的移动起身子,她担心,深怕空气说话指责起自己,她踮着脚,哒,哒,哒,哒,避免发出声响,来到云雉楷的身前。是准备好了接受云雉楷的任何羞辱,曼玉双手僵直闭起眼睛故意稍稍上昂脖子。只是没有想到,云雉楷也不起身cao作,他开口道,“给我跪下。”

    咬碎了牙,曼玉说不上心甘情愿,总之还是一对膝盖顶在了光洁锃亮的木地板上。云雉楷用钩子使劲一钩,扯过对方纤纤脖颈,又一只大手丢掉杯子,拿住对方眼神倔强的头颅死死按在当下。

    往后情节,大抵名著经典都不多加渲染描写,见贤思齐,我们这里也以DDDD四字成语概括,反正d版小说网站的GIF图片要比此处描述更加激烈精彩。言归正传,简而言之,言而简之,曼玉在此献上了云雉楷想要的一切,在地上,沙发上,窗户旁,大班桌上……

    剧作家罗伯特麦基(RobertMcKee)说过,「任何事物在经历第二次之后,兴奋度都会下降,除了心生。」是因为曼玉内心的羞耻与抵抗,云雉楷在此一役中得到的远远比曼玉给的更多。但众所周知,原力爆发有个蓄能周期,就好像电动车加速快,固然猛,但放电之后需要冷静充电。瀑布白水从天降,洪流决堤,放电之后突然对一切感到索然无味的云雉楷,是为了遮掩软弱渺小,他赶忙穿上了运动短裤,又是为防止着凉,他还披上了外衣。当然了,由于无法立即再次施展身体方面的魅力,他翘脚坐在沙发上,摇晃酒杯,生硬的假扮起哲学家,以白玛治安官趾高气昂的职业口吻和曼玉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经过一番狂乱呼号,神经松弛下来的曼玉正在褪去污损裤袜,她转过头来坚定回答道,“我要钱。”

    “哼”,云雉楷嗤鼻一声,得意,又故意的晃动身体。

    三番四次经受云雉楷阴阳怪气羞辱,曼玉这次假装穿鞋,走到沙发旁边,拾起一块玻璃,她翻身坐在对方身上,抵住其喉咙道,“请别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嘲笑我,先生。”

    “呵呵,女士,您这是在威胁我想笑就笑的权利?”,云雉楷顺势搂住对方腰肢,继续阴阳怪气道,“你是完全可以杀了我,桃花树下死,但千万别把我们的关系搞的那么庸俗好吗”。说完话,云雉楷确定曼玉行为只是Buffalo,没有实际攻击意愿,喝了口酒解释道,“我并不单单为了嘲笑而嘲笑你,我只不过是突然的,很突然的好奇,你要钱,为什么来找我,而不去找云雉泰,或者云雉澄。”

    曼玉挪过身子,坐在一边,真的穿鞋,也不说话。

    “哦”,时间沉默十八秒,心莲花开,云雉楷欣赏着自己刚刚搂过曼玉的义肢,十分得意道,“你是不愿意被怜悯的人。是那种不愿意接受别人施舍的人。你之所以到我这儿来,出卖自己身体,是你认为整个白玛就只剩下我一个绅士还有求于你。所以,你以这种方式得钱,便属于自食其力,拥有价值。呵呵。我说的对吗。”

    曼玉见自己心思被对方说的确切,倒不生气,起身抚平裙子,然后走去窗边朝外张望。隔着玻璃,湖边少年们正在快乐歌唱。

    “这是你第一次吧。嗯?”云雉楷晃着酒杯,见曼玉始终沉默,他笑呵呵继续道,“那这可值得庆祝了,哼,哼哼。也是太珍贵了。来,说吧,你要多少?”

    少年们开始了野餐,他们确实富家子弟,庞培里侬冒出稠密气泡,也带来了欢笑,曼玉看着一切发生,脑中嘴里报不出一个具体数字。

    “嗯?不知道多少?那我换个方法问你,你要钱做什么?”

    “我要钱……装修房子……我要钱,欺负别人……我要钱,让别人不敢欺负我。”曼玉盯着窗外,一字一句道。

    “那为了让我们的关系不那么庸俗,装修房子,我愿意埋单。但我很纳闷,你住在云雉山上,身后又有云雉泰和云雉澄的关系背书,是谁?谁敢欺负你?嗯?或者说出来他们名字来,呵呵,有理有据的话,我去替你出气?”

    “哼”,这次换到曼玉对云雉楷的说话嗤之以鼻,她缓缓走到坚毅桌前,双手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睥睨对方道,“是你。是翚。是云雉泰。是富吉卡恰。”

    “哦?呵呵。也对也对。我都忘了。那请问,你恨我,和他们吗?”

    “恨。”

    “恨,哼哼,”云雉楷点点头,望着酒杯,“恨,嗯。恨好哇。恨好哇。恨意总是潜藏着钦佩,潜藏着变成敌人的巨大欲望和能量。”说着话,他抬眼盯着曼玉眼睛。

    曼玉平视着移开目光,但争辩道,“哼,你们这些随心所欲,利用地位、权利、崇拜进行剥削的人上人,根本不会知道别人究竟经历体验着什么样的痛苦和无奈。”

    “哦?痛苦,一榻米?哼哼,他们知不知道痛苦是什么,我不清楚,”云雉楷举起自己的海盗钩子,“但你知道我的这只手是怎么断的吗?”

    “我没兴趣”,曼玉用力把头转回来作答道,但刹那间,她望着云雉楷,眉头一皱,似乎有所察觉。

    “呵呵。果然啊,人都是自私的。好吧”,云雉楷站起身来,也向笑声传来的窗外张望,“既然你在今天选择不做什么圣母,又肯为自己的痛苦付出如此下贱代价。作为回报,明天我找人给你送三百两金子过去。”

    曼玉没有和云雉楷做任何讨价还价,她也没有向对方索要任何形式契约。对话进行到这里,她自认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于是整理好自己,踏着高跟鞋,离开了云雉楷的办公室,离开了大学堂。

    “哒哒哒”鞋跟周而复始的声响里,曼玉一个人,心里多少有些希望明天云雉楷不会派人把钱送来,这样的话,之前一切似乎就能变的不曾发生,她也幻想着,有没有一种证明,可以证明自己从来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懦弱的想法很快就被决心战胜,她警告自己,咒骂自己,不要天真。她提醒自己,今天自己已经战胜自己,已经战胜了大脑中的羞耻,战胜了自己的道德底线,而往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是自己大脑身体的唯一主宰,自己的王,她将以去他妈滚的态度与这个去他妈的世界去他妈的相处。

    就这样想着走着,慢慢回程,紫霞余晖浸染天空,曼玉踏上了水声哗哗的云雉桥。凭栏远眺,深深呼吸,水流凉气充盈肺泡,带来一种焕然一新的美好感觉。远处虬曲老枝前,有团朦胧黑影耸动,似乎有个孩子正在努力朝她张望,又好像是在发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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