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五十五章 (第2/2页)
的花微绽。 “你能接受吗?” “我和她是这样的关系,我是这样的我。” 许甄嘴角露出很淡的笑容,郑重其事地回:“可以,我是喜欢你,又不是喜欢你妈。” “而且,你没有错。” “你疏远她,不喜欢她,没有错。他们不是好父母,是他们对不起你。” 从没有人跟许忌这样说过。在他被骂被黑被孤立的时候。 所有人都觉得,许忌和他的父母就是一体的,像根上长出的芽,筋脉密连,只要根出了问题,芽一定也是坏种。 只有许甄对他说,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即使有血缘关系,你也是独立的个体。他们犯的错和你没关系。 你也不需要因为没法改变的血缘而强迫自己原谅他们犯的错误。 多大点事,都是亲戚。 这句话,在许忌这里不成立。他不喜欢,许甄也不会让这句话成立。 他轻吻她鬓边的发。 越过她的肩头,望着墙上的照片。 视线触到的每一张,都仿佛光阴在这一刻重现了一遍它流走时的痕迹。 在江城四中门口,学生会的桌子两张一拼,红色的横幅围住她放在凳边的细白小腿。她戴最细边的眼镜,肤色腻白得像玉石,专心致志地埋头工作。 第一次见到长大的她,他想到会挂在古人脖颈间的红绳观音像。 端雅,素洁,温柔。 她坐在左边,他刻意落在左边的手,刻意用左手别扭地摘下耳钉。 不算喜欢,只是有距离的试探。 观音会生气吗。 校庆时,她打着油纸伞,在青绿的光影下,梳着乖顺的麻花辫,慢慢地穿过画着梅花的屏风,身影窈窕宛如一张古画。 他只站在幕布边,望着她,想了一千遍,对不起,要怎么样说。他从没说过这句话。 酒吧里。 一场国王游戏结束。 紫祎举着手机,连拍了好几张。 她坐在角落,放空的眼看着屏幕上的深紫色的歌词,她手指抠着斜背的包带,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不喜欢他,甚至有点害怕。 许忌这样想。 窄窄的巷道,她在前面走。 他穿着很薄的衣衫安静地跟在她身后。 哪怕是心软,同情,在那一刻,坦白心意后的那一刻,也希冀她的回复。 冬季的寒风吹散她的头发。 也冷透了他的心。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挂在了墙上,像古时候的才子佳人皮影戏。 可他不是才子。 他的佳人没有回头。 一路走,走到深冬时节。 被卡住的鞋子,于她是倒霉,于他是幸运。 再一次的,望着她散落在后背的黑发,在风中翩翩。 他驻候的眼,终于看见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像一湖结着厚冰又在初春慢慢融化的水。 她说:“许忌,你跟我一起吧。” 是开始。 一切。 然后,在平安果上写的名字,在凌晨去买的馄饨,在烟花下很深的吻,太喜欢了。 他又在她耳畔低语,想到她不存在的那些时间,每一天都是苦熬。 “和你分开之后,每一天都好想你。许甄。” “想了三年。” 她从来没有听过许忌这么深情的告白。 她心跳得抽搐,从喉咙口一路酥麻到腰际。 许甄慌起来,口不择言道:“你…要不要换个衣服,你下面都湿了…” 她说完后就愣住了。 啊…这是什么话…好羞耻…好想撤回… 听着也太有歧义了…虽然她单纯只是想提醒他去换一下被雪打湿的裤子。 “不用换,我脱了。” 她急忙:“别别…别…先别脱,你先说话,你还有话和我说的对吧。” 许忌笑了一下,声音懒懒的。 “有。” 许甄的手抓着他环在腰间的手臂,吞咽一口口水后,轻声细语:“那你说吧,我都听着。” 她今晚势必要当一回开导他的知心姐姐的架势。然而许忌要的何止是开导。 “这三年里,我都是看着你的照片自/慰的。” 许甄:“!!” 她感觉颅内炸了一记连环鞭炮。 她为什么要让他说话,还不如不说。 这是什么让人头盖骨都要羞到爆开的发言啊。 这个人果然是没有羞耻心的。 他只有别扭的自尊心。 许甄实在不知道做何反应。 眼睛慌张地在另一面墙上贴着的几张旧报纸上晃荡,无措地岔开话题,支吾道:“那个是…是…什么啊…你还…还…看报纸啊…” 许忌没理她。 自说自话。 声音要烧穿耳膜一般,炙烫。 “我不想自/慰了。”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