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牛挽歌_五十五、故事(二合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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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故事(二合一) (第2/3页)

  她点了点头道:“那女儿失踪呢?听说当时秦老爷子一直在找,找了好久才放弃。他和秦奶奶也是在那时候变成这样的。”

    “在对待孩子上,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只负责播种,就像是插秧。”她弯起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插秧也就那一会儿累,之后什么都不用管,孩子在女人肚子里长大,十月怀胎,血脉相连,所以说是肚子里的一块rou。这种感觉是隔着肚子的男人完全体会不到的,所以也基本上是母亲更疼惜孩子些。”

    她瞧了眼夏波,仿佛意有所指。夏波皱起眉,寻思了一遍自己之前所作所为,觉得事出有因,虽有错却情有可原,并非胡搅蛮缠,要真说起来反而是秦望舒自己掖着消息不报,实属小心眼。

    秦望舒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想茬了,她轻哼了一声,山神一事其实已经翻篇了,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揪着不放的人。但心里这么想着,却仍是不舒服,只告诫自己,夏波在外还有用。

    秦苏像是没听懂,又好像懂了。她没注意到秦望舒和夏波的“眉来眼去”,只道:“你是说秦奶奶也是疼爱自己的女儿的,比秦老爷子更疼爱?”

    她不明白,可又觉得秦望舒说得有理,于是又问道:“那她为什么不和秦老爷子一起找自己的女儿?”

    “因为她是知情者。”她怕秦苏没懂,又解释道:“如果你出去玩耍,你母亲不知道,她肯定会很担心,可她要是知道,她就不会着急,因为她清楚你会回来。秦奶奶的女儿也是一样,秦奶奶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她的态度和秦老爷子截然相反,甚至还有一种可能,是她自己放跑了女儿。”

    秦苏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的脸或许还未长开,小小的被这么一遮挡,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看了看秦望舒,又忍不住去瞧夏波,见他一点也不意外的模样,才慢慢放下手道:“她为什么要放跑自己的女儿,就因为——迁、怒?”

    她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说得不太利索,却也大致理解了意思。

    “人心很复杂的,你永远也猜不到另外一个人在想什么,只能在某些时刻模糊感受到。”秦望舒没回答,秦苏的问题已经涉及到了真相。若是换做平时,她根本不可能和秦苏说这些话,但现在——故事既然已经开始,就应该有个结局。

    她斟酌了一会儿,道:“如果我是作者,我笔下的母亲一定很爱自己的女儿。所谓母女相离,是她逼不得已之下的选择,因为她坚信,女儿离开这里才会有更好的生活,这是作为母亲的期望,期望女儿以后能过得好。”

    秦苏应了一声,揪着自己的麻花辫消化秦望舒的话,好一会儿才不确定道:“秦奶奶是想自己女儿以后过得更好,所以才让她离开秦家村的?”

    她见秦望舒肯定后,又低下头,手指转着辫子尾巴,活像是要打个结。她道:“秦家村不好吗?她也说不好——”

    她顿了顿,到底没说出那个伤人的词,可在场的两人都是人精,怎么又会不懂她的言下之意。

    夏波摊了下手,他不擅长哄孩子,做得最多的不是杀人放火却也几乎是在同一层面的意思,他爱莫能助,索性转了个身背对着秦望舒,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有句话虽然难听,确也是事实。”她抬起秦苏的头,面前这张脸还很稚嫩,稚嫩得连浅显的小心思都是一种天真烂漫。“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秦家村对其他人而言,或许有万般不好,但这里是你生长的地方,它养育包容了你所有,好的和不好的,所以哪怕外面再好,再繁华,我们都会想家。”

    “秦家村是你的根,你要是觉得它不好,那你就想办法去改变、建设它,不是和外人一样,质疑它。”她看着秦苏的眼睛,这双眼睛确实像她,可话到如此,天底下相似的何止眼睛,长相一样的人也不少。她不知道自己年少或者年幼时的眼神是否也这样。

    她家中有副铜镜,黄澄澄的,照出的人扭曲的只有大概。她小时没见过,后被教堂收养更没了心思关注这些,等到她有机会看见自己时,她已经长大成人。

    她微微弯了下眼睛,高人一等的冷清消失殆尽。“我要单独说些事,你可以先休息会儿。”

    她其实和张雪一样都是带有侵略性的美人,只不过张雪模样偏成了柔弱的白玫瑰,而她则是被清苦盖住了本色,但从抓眼而言,并无区别。

    只不过隔了几个小时,柴房里昨日的痕迹都还在。秦望舒指着里边被拢成团的草堆,又拍了拍秦苏的背,其中的意思十分明显。好在秦苏好奇心不重,她自觉地从秦望舒手里接过壶子,问道:“你不喝吗?”

    她的目光落在了秦望舒泛着皮的嘴唇上,对方没说话,只是舔了舔做回答。她唔了一声,算是了解,自觉走过去,又老老实实的背过身,捂住耳朵,让他们可以放心交流。

    “挺可爱的。”夏波笑道。“我觉得孩子都挺讨人烦的,尤其是自己生的,会哭会闹还会气人,偏生你又不能怎么样,就是来讨债的。”

    秦望舒刮了刮光洁的下巴,表示理解。她道:“想当爹了。”

    夏波被她吓得口水直接进了气管,咳得惊天动地,就连秦苏也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眼。秦望舒挥了挥手,让她安心,等了好一会儿,夏波才止住,他抬起涨得通红的脸,咬牙切齿道:“秦作家是有名的作家,怎么连话都不会说?”

    她嗤笑一声,又懂了。“夏军官也不一样,身居高位,这点面子都不会装?”

    他举起手,认输道:“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他迁让之意太明显,秦望舒没多少赢家的快感,但她也明白现在正事重要。于是把脱缰的思绪拉回来理了理,才道:“秦奶奶的女儿会不会在镇上或是城里?”

    她的想法多少有点异想天开了,夏波倒没说什么,只是就这点道:“你就这么肯定是秦奶奶放跑了自己的女儿?那辈人的事情,说难听点秦苏的亲爷爷没准都还没出生呢,那些听来的话,到底过了多少人的嘴,到最后又有几分真的?”

    秦望舒没吭声,夏波见她模样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他怕她真较劲上,有些急道:“就算是真的,你又怎么保证这么多年了,她不会记错呢?”

    她终于给了点反应。没全盘否认夏波的话,反问道:“那你说秦奶奶为什么不着急自己的女儿?”

    这问题一出把夏波难倒了。她没急着要答案,又继续道:“秦奶奶是童养媳,在这个家毫无根基,她的存在全仰仗秦老爷子和他的爷爷,所以她乖巧听话,这都是一种求生的手段。如果没有她父亲的事情,她和秦老爷子的日子应该是和和美美的,但一个基本上没怎么养过她的、只在血缘上有关系的父亲,难道比不上养了她十几年,给她吃给她穿的陌生人吗?”

    “那能一样吗?”夏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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