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游芜湖赭山 (第2/2页)
歙砚、徽墨、澄心堂纸、汪伯立笔等文房四宝产品的问世,更加推动了徽商的发展。说到底,古徽州人外出经商,皆为形势所迫,《徽州府志》载:“徽州保界山谷,山地依原麓,田瘠确,所产至薄,大都一岁所入,不能支什一。小民多执技艺,或贩负就食他郡者,常十九。”明代《AH地志》也载道:“徽人多商买,其势然也。”而顾炎武说徽州:“中家以下皆无田可业。徽人多商贾,盖势其然也。”相关典籍的记载交代了徽商产生的原因。现在的徽商、晋商与潮商依然是我国主要商帮。从悠久的徽商发展史中,不难看出徽州人的精明能干。 徽商除了精明,还十分注重气节。这一点,从照壁上那“忠孝节义”四个斗大的字就可以知晓。 走出徽商博物馆,迎面吹着微凉的春风,转身仰望赭山春色,遂想起自己同乡黄庭坚写的诗句:“读书在赤铸,风雪弥青萝。汲绠愁冰断,村醅怯路蹉。玉峰凝万象,绿萼绕群螺。古剑摩空宇,寒光启太阿。”将山势逶迤、曲径幽邃而连绵一体的赭山、神山、赤铸山、火炉山与马鞍山的秀美之气描写的淋漓尽致。一时兴来,择路从九华广场进园,上山一探究竟。 踏阶一上一上又一上,午后的春光旖旎,山间曲径两侧的一排排花木吐露着芳菲,还不知名鸟音回荡其中,好似人在画中游。上山到得野生动物园,各种珍禽异兽,应接不暇,而我对动物的习性没什么研究,直接来到中山堂门前,可是中山堂的门却关着,无法进入瞻仰。我便在中山堂左侧的山道旁找了条石椅坐下小歇,此时已是口渴难耐,上气不接下气,便左手拿出杜康酒,右手如挥刀自宫般迅速拧开瓶盖,仰头咕噜咕噜喝上三两大白,以花生米下酒。几两大白下肚,酒意微醺,起身走路也有点儿头重脚轻、东倒西歪了,正是“色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在这春意阑珊的季节,无妨做一回南腔北调人。
站立遥望远处景致,南侧的宏伟古建映入了眼帘。那是一处颇具历史感的寺院,相传始建于唐乾宁年间,整体布局依山构筑而中轴对称,建筑风格古色古香,气象万千,有“小九华”之誉。中山堂、地藏殿、大雄宝殿、三门殿正好在中轴线上,东侧有藏经楼、广济寺、鼓楼、广海寺,古老的广济寺塔依稀可见,当然最宏大的建筑莫过于大雄宝殿,黄色的琉璃瓦格外引人注目。听着钟鼓梵音,酒意倒散了一半,正是“晨钟暮鼓,敲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梦迷人。”的确,人世间的诸般事,皆是自寻烦恼,不如乘风归去好。 于是,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便向西沿山道行走,蜿蜒曲折,轻一脚、重一脚,如同踩着浮云来到了翠明园。我徐徐穿过拱门走入翠明园,过“登峰”孔门,在一处水榭中静坐。翠明园里,茂林荫翳,苍松挺秀,绿竹柔韧,花团锦簇;有湖光潋滟,假山叠翠,水榭亭台,廊桥卧波;耳畔时时响起莺歌燕语与细细风声,犹如一曲交响乐,处处荡漾着生趣。如此优雅的景致,真是个静坐参禅的好地方。 在水榭里,想起佛印与东坡之间的趣事,和人世间的纷纷扰扰,此刻坐在幽静处闲听空山鸟鸣,心灵深处有种难得的宁静。记得有一个自称“余昧无诗”博主在所写的《山行》有“山行徐步久,踏断水流声。飞鸟浑无迹,停云片片轻。”之句,便有了一种恬淡的心境:“清音俗世流,纷争几时休?为我破名利,太虚任遨游。” 将近黄昏,醉意散尽,便寻路下山,继续沿着林荫小道而走,不知不觉地在山中绕了个弯,竟然与屈原、***的雕像擦肩而过,出法治广场回到宾馆。 屈原(前340-前278年),芈姓,屈氏,名平,字原;又自云名正则,字灵均,生于楚国丹阳(今湖北秭归)人,为楚武王熊通之子屈瑕的后代,号“三闾大夫”,是我国著名的浪漫主义爱国诗人、政治家,被誉为“中华诗祖”、“辞赋之祖”。他是“楚辞”的创立者和代表作者,开辟了“香草美人”的传统。他的出现,让我国诗歌进入了一个由集体歌唱到个人独创的新时代。于是,他被后人尊称为“诗魂”。 遥想当年,屈原在楚国朝堂上,主张举贤任能,修明法度,联齐抗秦,以治国良策谏君,却遭楚国贵族排挤而流放,最终因忧愤而跳入汨罗江。不由得为其赋诗一首《为屈子叫屈》:“汨水翻波忧似多,贤臣郁郁拨离歌。轻生有憾非私己,后世惊疑存几何?”的确,“忠而被谤,信而见疑”,这不仅是屈原一生的写照,也是如今良能贤哲的心理写照。 写到这,突然发现芜湖的美,不在山城,而是赭山公园的文化底蕴。此行,芜湖的赭山之美,给了太多感悟,胜过了与学妹的匆匆一会,也算是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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