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袁绍传（译文版） (第5/7页)

光耀五代，他所怨恨的人就诛杀三族，谁聚到一块谈论就公开加罪，心裹对他抱有看法就秘密杀害。天下百姓道路以目，公卿大臣缄El不言，尚书仅记录朝廷财政出入的情况，三公九卿充当官员品级的数目而已。

    原太尉杨彪，历任司空和司徒，掌管大政，职位最高。曹cao衹因一点儿怨恨，给他加上莫须有的罪名，棍棒交加，五种毒刑全都用遍，随心所欲，胡作非为，无视典章法律。另外，议郎赵彦，忠心规谏，言论直率，意见有值得采纳的地方，所以圣明天子认真听取他的意见，对他改变仪容，给予赏赐。曹cao为了迷惑当世，移夺天子权力，杜绝人们的言论，不等上报天子知道就擅自逮捕趟彦，立刻杀害。又梁孝王是先帝的同母兄弟，陵墓尊贵显赫，即使是坟上的松柏桑梓，也应该恭敬对待。曹cao率领将官士兵，亲自指挥挖掘坟墓，剖开棺木，裸露尸骸，掠夺陵墓中的金银宝器，致使天子流泪，士人百姓心裹伤痛。而且曹cao委任挖墓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之处毁坏掘穿，尸骸全被暴露。曹cao身居三公之位，但做凶残的事情，败坏国家，残害百姓，其残毒波及活人和死鬼。加上政令苛捆严刻，条律禁令互相交错，蹊径遍布箭矢，道路充满陷阱，一抬手就触碰罗网，一动脚就踏上陷阱。所以兖州、豫州民不聊生，天子都城到处是叹息怨恨的声音。

    纵观古今书籍上的记载，贪婪残酷，凶恶暴烈的臣下，没有超过曹cao的。大将军正忙着向地方上的jianian人问罪，来不及对曹cao整治教训，所以特别给以容忍和掩饰，希望能够作些弥补。然而曹cao具有豺狼野心，暗藏祸乱意图，竟然想折断国家栋梁，孤立削弱朝廷，除掉忠臣，迫害善良，专做凶狠暴戾的事情。往年大将军擂战鼓北征，讨伐公孙瓒，公孙瓒死命抵抗，倒行逆施，抗拒围攻长达一年。曹cao趁着公孙瓒未败，暗中和他书信来往，企图打着帮助朝廷军队的旗号，对我突然袭击，所以率领军队抵达黄河，兵船北渡。恰好曹cao的使者暴露，公孙瓒也被杀头，所以曹cao的锋芒受挫缩回，其陰谋没有得逞。曹cao占据敖仓，仗着黄河作为天险，于是想施展螳螂的臂膀，挡住大车前进的道路。大将军禀承汉家神威，挫败敌人，纵横天下，拥有百万手持长戟的士兵，和成千成万的骑兵，一旦激励中黄伯、夏育、乌获似的猛士，施展出良弓强箭的威力，并州的部队越过太行山，青州的部队渡过济水和漯水，大军渡过黄河正面作战，荆州的部队攻占宛县和叶县用以牵制曹cao的后方，以震雷般的威力，以猛虎似的飞扑，一起攻向敌人指挥部，就好比高举烈火焚烧蓬草，倒扣沧海倾泻火炭，有什么东西不能消灭呢？现在，汉朝的气数衰败，国家的法度也遭毁坏，曹cao以七百名精兵，在皇宫的周围看守，表面上称作伴随保卫，骨子裹头将天子拘作人质，恐怕篡位谋逆的灾难，就从这裹开始。现在正是忠臣肝脑涂地、志士建立功业的时候，难道能够不努力吗？

    于是先派颜良攻打在白马驻守的曹cao别将刘延，袁绍亲自率军到达黎陽。沮授临行时，将宗族聚到一起，把钱财分给他们。沮授说：“如果实力能够保存，那么威势无处不到；一旦实力被消灭，连自身也不能保全。可悲啊！”他的弟弟沮宗说：“曹cao的人马不能相匹敌，您为什么害怕呢？”沮授说：“凭曹兖州的聪明谋略，并且胁迫天子作为有利条件，我方虽然打败了公孙瓒，可军队实在疲惫，而且主帅骄傲，将领奢侈，军队的毁败就在遣一次了。杨雄有句话说：‘六国的*乱，替嬴秦削弱了姬周。。说的就是现在吗？”曹cao于是援救刘延，攻打并杀死了颜良。接着哀绍渡过黄河，在延津的南面构筑了营垒。沮授上船时叹息说：“主上志骄意满，部下追求功利，悠悠黄河水，我还能渡过黄河吗？”于是藉口有病向袁绍要求辞去，袁绍不同意，而且心裹对他很恼火，就减少他统率的部队划给郭囤指挥。

    袁绍派刘备、文丑挑战，曹cao又击败袁军，杀了文丑。再次交战，曹cao活捉了袁绍的二位将领，袁绍军中震动很大。曹cao退回官度驻守，袁绍进兵占领陽武。沮授又劝袁绍说：“北方军队虽然人多，但刚劲果决比不上南方军队；南方军队粮食少，而且储备不如北方部队。南方军队希望速战速决，北方军队的有利之处在于慢慢推进。最好用缓慢持久的办法，拖延时间。”袁绍不听。袁绍将营垒相连，逐步推进，慢慢迫近官度，于是双方会战，结果曹军失利，又退回营垒坚守。袁绍造起很高的望楼，又堆成土山，向曹cao营中射箭，营中士兵都顶着盾牌行走。于是曹cao用发石车发射石头，将袁绍的望楼全部摧毁，军中士兵称为“霹雳车”。袁绍挖掘地道想偷袭曹cao，曹cao马上在营内挖出很长的壕沟拦住袁绍，并且派奇兵偷袭袁军的运粮车，将其粮食全部烧毁。

    双方相持了一百多天，黄河南面的人疲惫不堪，很多人背叛曹cao响应袁绍。袁绍派淳于琼等人率领一万多士兵向北迎接运粮的部队。沮授劝说袁绍派蒋奇另外率一支部队作为外援，以切断曹cao的抄掠。袁绍不同意。许攸献计说：“曹cao兵少而且全部人马用来抵挡我军，许县剩下的守卫力量必然空虚很弱。如果另外派轻装部队，日夜兼行，突然袭击，攻占许县，曹cao自然被捉。即使曹军没有溃散，也可使他们两头奔命，一定能打败曹cao。”袁绍又不能采纳。正好许攸家有人犯法，被审配关押，许攸感到不得志，就投奔曹cao，并且建议曹cao偷袭淳于琼等人。淳于琼等人当时在鸟巢夜宿，距袁绍的部队有四十里。曹cao亲自率领五千步兵和骑兵，连夜去攻打淳于琼等人，将他们全部消灭。

    袁绍起初得知曹cao攻打淳于琼，对长子袁谭说：“就算曹cao打败淳于琼，我攻占曹cao的军营，他必然没地方可回了。”于是派高览、张郃等人进攻曹cao军营，攻不下来。二将听说淳于琼等人战败，就投奔曹cao。这时袁绍军中惊恐慌乱，彻底溃败。袁绍和袁谭等人头戴幅巾，骑着马，与八百名骑兵渡过黄河，到达北岸的黎陽，进入其将领蒋义渠的军营。到蒋义渠帐中，袁绍拉着他的手说：“我把性命托付给你了。”义渠让出营帐给袁绍住，让他发布命令。袁绍的部众听说袁绍活着，渐渐又聚到一起。剩下的部众假装投降，曹cao将他们全部活埋，先后被杀的有八万人。

    沮授被曹cao军队捉住，他大声喊道：“我是不投降的，衹是被捉住而已。”曹cao看见沮授，对他说：“不在一个地方，所以相互隔绝，没想到今日才得到您。”沮授回答说：“袁冀州谋略失误，自己造成战败。我智识能力都有限，自然被捉住。”曹cao说：“袁本初没有谋略，不能采纳您的计策。现在国家死丧祸乱超过十二年了，仍然不能平定，正准备同您一起想办法。”沮授说：“叔父、母亲、弟弟的性命悬在袁氏手中，如果蒙您的好意，让我快点儿死，这是我的福气。”曹cao感叹说：“我要是早点儿得到您，天下就不足以放在心上了。”于是将沮授赦免并厚待他。不久沮授企图回到袁氏那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