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难驯_正文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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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 (第1/8页)

    椿岁对着门外并不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睛。

    江驯这句“时间还早,我就不陪你了”,说得就像是“天还亮着,我就不送你回家了”那么普通。她却清楚明白地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少年的掌心还覆在她肩上,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料,她也感觉不到温度。

    他们俩人之间的第一步,毫无疑问是她先踏出来的,椿岁也不在意所谓的矜持。喜欢的她会去争取,但前提是——能感知到对方也同样在意的情绪。

    就当她是脑补也好,是盲目自信也好,她能清楚地察觉到江驯的难过、压抑、言不由衷。

    刚刚让他明确地说一句到底喜不喜欢她,江驯都没有犹疑踟蹰地选择了不说,而不是随意地编一句“不喜欢”。

    可她也是会有情绪的啊,她也会不开心,她……也会觉得委屈啊。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拿出来和她说,偏要用这种方式单方面说再见的呢?

    “江驯,”椿岁没回头,搭着包带的指节捏紧,尽量控制着音调,不带多少情绪地问他,“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怎么了?”

    冬日午后的小院子很安静,椿岁能听见楼上邻居放着他最爱歌手的成名曲,隐隐约约的歌词裹在樟树叶的窸窣声里,乘着阳光一道斑斑点点地铺在院子里。就是听不见身后的人给她任何答案。

    直到那点虚浮似的压在她肩上的力道,也在一曲结尾时挪开消失。

    嗓子像更了团东西,鼻腔泛酸,眼眶也胀得难受。一时却分不清是失望难过多,还是生气和委屈更多。

    但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椿岁阖睫,鼓着脸短促地深呼吸了一口。再睁开眼,椿岁头也没回,对他说:“胆小鬼。”

    -

    一路走出来,椿岁没有刻意放慢脚步,也没有像落荒而逃似的用跑。她没有听见身后有关门的声音,却也让自己不要转身。

    像是潜意识里笃定,这份关系不会因为江驯简单的几句话就结束。更像是明白,此刻自己转身回去找他,胡搅蛮缠撒娇耍赖,或者是装装可怜对他示弱,江驯肯定会心软动摇。

    只是她不愿意。总要江驯愿意面对愿意告诉她,到底是什么原因,以后的路才能长久地走下去。

    就让他自己难过去吧!

    出了江驯家小区,椿岁扁了扁嘴,委委屈屈地想。

    她出门的时候还和时年说了不回去吃饭的,结果搞半天,连顿晚饭都没混到就无处可去了。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回去了时年肯定问东问西。她这会儿啥也不想说,看谁都不顺眼。谁叫时年和江驯一样,都是性别男呢。

    椿岁拐到商业街,鬼使神差地走进她和江驯乔佑三个一块儿吃火锅的店。

    店里人还很少,最热闹的晚饭时间还没到。

    服务生小哥以为她是先来排队的,问她要几人桌,椿岁吸了吸鼻子,一点没尴尬地说:“一个人。”

    “呃……”服务生小哥眨眨眼,“好的小姐,您这边请。”

    等领着椿岁到了两人位,服务生小哥又问:“要给您拿个小熊吗?”

    椿岁边解背包放进桌子旁边的竹筐里,边抬睫对着他说:“不用了,我怕忍不住把锅底扣他脑袋上。”

    那个小熊她见过,穿西装打领结的,一本正经,一看就像个渣男!

    “……”这么凶残呢。

    椿岁勾了个重麻重辣的红油锅底,一点没想亏待自己地点了好几样爱吃的菜等着上桌。

    热气腾腾的火锅架起来,椿岁一个人吃得风生水起。直到吃着吃着,就忍不住开始思维发散。

    她能确认自己这会儿是难过委屈的,这感觉又和当年知道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不一样。毕竟就算不是亲生的,就算爸妈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们一家人之间的羁绊总还在。

    可是江驯不一样。或许今天之后,他俩要是真就这么赌气似的谁也不理谁,他们就再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毕业之后,两个人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张全年级ps在一起的集体大合照。

    那好久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真的仅限于“我们曾经是同学”了。椿岁一想到,万一真的以后俩人仅有的同框,就是年级大合照上面相隔十万八千里,在大几百人里各自占了绿豆大小面积的“同学”,鼻子就猛地一酸,筷子上涮了几秒的毛肚瞬间不香了。

    椿岁越想越难过。她一点也不想这样啊。

    不蘸香油的涮肉片,辣得嗓子疼。她再也不想忍了,边往嘴里不停塞吃的,边低着脑袋哭得稀里哗啦。

    “同、同学,你这是怎么了?”过来看看椿岁这桌要不要加汤的服务小哥慌得一头汗,“要、要不给你加点汤?”

    椿岁眨巴了两下眼睛,伸手扯了两张抽纸胡乱给自己抹了下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家火锅,为啥子恁个辣嘛。”都把我辣哭了!

    “……”你这口音标准得我都不敢怀疑你不是川渝人民,怎么还能嫌辣呢?

    椿岁跟小孩子一下子哭狠了似的,借着余劲抽了两下肩,抬睫看了他一眼:“谢谢啊,那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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