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桃花凉2_第三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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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4/34页)

于摆出一副讨论正事的模样:“当地官府上奏御前,说庐陵的秘术师接连被杀,且每一位都曾替庄主诊过病。顾庄主……可有什么世仇?”

    “世仇?”他玩味重复,复又低笑一声,“想杀我的人,恐怕整个归一山庄都装不下。”

    之后祁颜再三询问,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眼看夕阳西下,大约是提到什么不能回忆的前尘往事,顾绍桓冷淡眉眼现出疲惫,便借口身体不适先行回屋,留下家仆将我们带去休息。

    一路穿林拂叶,水榭漫长,这些年的归一山庄犹如蛰伏在庐陵的卧龙,一并庄里也僻静清幽。我闲来无事向家仆打听八卦,家仆倒是热心肠,分毫不避讳地同我说起庄主顾绍桓的旧事。

    据他说,这位顾庄主,早年父母在一场家族纷争中双双过世,徒留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彼时顾氏各家皆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都觉得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没有前任家主为他铺路,又能成什么气候。可正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在他二十岁那一年的品剑大会上大放异彩,造出一柄万人称赞的宝剑。听闻当时有幸一睹此剑风采的人,皆言这是把绝世之剑,尤其是拔剑时,剑尖会泛出如幽蓝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

    可最让江湖人津津乐道的,不是他铸成的绝世宝剑,却是他的一段情史。家仆说,顾绍桓年轻时风流不羁,是多少貌美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只是这梦中情郎,忽然在某一日收了性子,爱上了一位女子,且一生只娶了这一位夫人,且夫人逝世后并未续弦,膝下只有一位过继的独子顾不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顾家是武林中最大的世家,族长们自然希望人丁越旺越好,花了不少心思将族中旁系的貌美姑娘引荐给他,却被他一一婉拒。长辈以死相逼都无办法,顾绍桓只会轻飘飘地说一句,那这家主之位换人来做吧。实际上,但凡有人能够胜任,我想各家长辈一定会把顾绍桓赶下台,可惜无论是武功、铸剑或是相剑,除过顾绍桓之外,再无人能替代。

    看惯王孙贵族或是多疑,或是多情,能看到这样痴情的顾庄主实在难能可贵,仿佛腐朽泥沼中独自盛开的一枝孤冷素莲,绽放在冰天雪地。我抚平微皱的衣襟唏嘘一阵,转头却看到水廊沿途都挂着与前厅里相同的长轴画卷。

    祁颜在其中一幅图景下略略驻足。家仆亦停下脚步,凑过去体贴介绍:“这位便是庄主夫人,我二十年前入庄时,夫人卧病在床,整日闭门不出,后来有幸得见一面,果然如天仙下凡。”末了摇头轻叹,“只可惜天妒红颜,那年深冬降了场大雪,夫人不日后就……到底没有熬过那年冬天。”

    二十年?

    我怔在原地。

    可方才顾绍桓明明说,他妻子去世已有二十三年?

    转头见祁颜亦露出疑惑神色,只一瞬又恢复如常,他微挑了眉问道:“哦?可我怎么听说,顾夫人去世已经二十多年了?”

    家仆笃定道:“是二十年前,庚寅年,我是夏末入的府,绝不会记错的。”

    不是家仆记错,难道是顾绍桓记错了?可他这样爱他的妻子,又怎么会记错?

    一只夜鹭点水而过,惊起点点涟漪。我垂眸盯着鞋尖,想,这一遭庐陵之行,恐怕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行过一段抄手游廊,迎面有三人信步走来,为首的着一身素色暗纹长袍,腰间也佩着流云玉佩,想来亦是顾家之人,而后面两位……

    引路的家仆适时停下脚步,拱手行礼:“少庄主。”又向身后两人,“三公子,五公子。”

    被称为少庄主的顾不忘倒是继承了顾绍桓的衣冠品行,虽不是嫡系血脉,却与顾绍桓的眉眼有三分相似,他先是颇有涵养地拱手拜一拜:“想必二位便是父亲提过的御史大人与秘术师。”又侧身引荐,“这二位也是齐都中人,他乡遇故知,几位在归一山庄相会,也算是缘分。”

    这何止是缘分,简直是孽缘。我瞠目结舌地看着悠然而立的两人,半天才吐出一句:“三……三公子,五公子。”

    祁颜倒是神态自若,仿佛与他们当真是头一遭相识。一一行过见面礼,顾不忘抬眸望一眼夕阳,神色蓦地变得匆匆:“在下还有事要处理,二位,请自便。”说罢拱一拱手带着家仆疾步离去。

    游廊一侧是淮湖水畔,偶有水鸟啼鸣,风声清冽。贺连倚摇着折扇,忽然哗啦一收在我头顶轻拍一下:“九丫头,下月术数课要堂测,你还敢跑出宫来,不怕考砸了先生抽你手板?”

    贺连倚此人,在他们老贺家排行第三,若说从前向国君提亲时贺连崇只是跟风,那贺连倚绝对是凑热闹的那一位。

    折扇不偏不倚砸了正着,我痛呼一声,揉了揉额头道:“三哥的功课与我不相伯仲,不是也跑来这里逍遥。”

    贺连倚卡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瞥向祁颜:“日日跟着二哥,越发惯得你没有样子。”

    祁颜但笑不语。

    果真如顾不忘所说,他乡遇故知该是喜悦心情,我心中却忧虑。祁颜是奉旨查案,我虽然没有国君的直接旨意,好歹事先告过假,算半个御史。可贺连齐和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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