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_第四章 以茶论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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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以茶论道 (第1/2页)

    已是正午,骄阳似火。

    东庄茶庄各个作坊里,茶农茶女们正在辛勤劳作,他们有的挑拣,有的摊晒,有的焙炒,有的包装,各个都已是大汗淋漓。这时候突然从后院过来一个年纪稍长的妇人,眼尖的三五个茶女当即放下手中的活,飞奔而出,像几个莺雀似的围着那妇人,蹦跳发问。

    那个妇人打了个手势,几个茶女便开始猜拳,最后赢的三个人喜滋滋地随那妇人去了后院。

    那个妇人是个哑巴,名叫吴妈,主管后院杂活的,刚才有个新活需要帮手,便到前院作坊里找茶女们帮忙。茶女们各个都很乐意,倒不是因为干杂活比制茶轻松,而是因为,后院特别凉快!

    高耸的塔楼挡住了骄阳的炙烤,不时地还会有一阵凉风从隔壁的茶园里吹来,在塔楼这边拐了个弯,便往卧房那边去了。茶庄的后院陈设虽然简约,布局却极之考究,藏风聚气,冬暖夏凉。平时下人们就算不干活,都喜欢在后院待着。

    刚刚来后院帮忙的三个茶女,现在就聚在少庄主卧房下方的石桌旁。石桌上摆着两个竹篮,里面装着两三斤鲜嫩的四季豆,一边是未剔皮的,一边是剔过的。

    三个茶女相视一笑,冲吴妈投去感激的目光,知道这是给她们的福利,不然这点工作量,哪里需要她们帮忙。

    “这是给少庄主做晚饭的吗?我记得少庄主不喜欢吃四季豆呀?”其中一个茶女疑道。

    另一个心直口快的茶女当即附和:“何止不喜欢四季豆呀,少庄主可挑食了,每天都是那几道菜,别的都不吃。尤其爱吃螃蟹,一年四季不改,有时候崇安没有,还要派人从外地快马运回来……还有什么盐焗荷包豆啊,还有……”

    “噗哧……你了解得挺清楚嘛!”一直没说话的那个茶女贼笑了一下,用一种戏媚的眼神觑了过来。

    先前说话的茶女仿佛被看穿了心事,一张俏脸唰地红了,嗔羞地拍了那贼笑的茶女一下。

    “唉唉……我可什么都没说哦……”那贼笑的茶女嬉态更甚,假装感慨道:“也不知是哪个姐妹,晚上说梦话还叫人名字……”

    “我哪有叫少庄主的名字!”那个心直口快的茶女辩白道,刚一说完就发现中计,羞急地丢下手中的四季豆,与那嘲戏她的茶女追打了起来,一旁的吴妈看见了,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楼上的卧房。三个茶女当即会意,收敛形色继续工作,不过已经晚了,因为少庄主已经醒过来了。

    不知是睡xue的效力已过,还是被楼下的嬉闹声吵醒,黄少英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望着屋顶发呆,还有点昏沉的脑袋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记得自己先是窥视父亲练武,然后看到两个和尚来访,他们交给父亲一个方形包裹,和尚走后塔楼的油灯就熄了。然后自己便上床睡觉,想着刚才的事睡不着,越来越好奇,于是摸黑出门,用昨天在茶园里捕到的一袋萤火照明,一路摸上塔楼顶层。自己翻找了一阵,终于在橱柜下方发现了那两个和尚交给父亲的方形包裹,在萤火的光亮下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个方形的木盒,乌漆透亮的,中间上了锁,盒面上雕着一朵莲花……

    之后的事情黄少英便想不起来了。

    “奇怪了!我在塔楼上干了些什么?后来又是怎么回到卧房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完了完了!我不会得了书上说的那种梦游症吧?!这事绝不能让老爹知道,不然以后夜生活就要泡汤了……一会探探吴妈的口风去!”

    想到吴妈的时候,黄少英才发现肚子饿得厉害,于是下床洗漱,打开窗户。吴妈在后院里看见了,进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热了一下,端上二楼卧房。吴妈的动作不紧不慢,在这里干了十几年的她,对庄主和少庄主的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少庄主下床洗漱要一盏茶功夫,从打开窗户算起,热好饭菜过来刚刚好。

    果然,黄少英刚将毛巾挂回洗脸架,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吴妈就是善解人意!哈哈,让我猜猜今天会是什么菜,唔……盐焗荷包豆……莆田米粉……玫瑰花茶……还有炒螃蟹……不对,今天应该是清蒸……哎不管了,饿死了!“

    黄少英边想边去开门。门外无疑是吴妈慈爱的面庞,端着的食盘里果然有一红一绿一黄三碗饭菜,还有一盅茶,然而却闻不到那股熟悉的蟹香味,黄少英接过看着,当即就傻眼了——

    那红油油的不是炒螃蟹,而是炒萝卜;

    翠绿的不是盐焗荷包豆,而是烫菜心;

    米黄色的不是莆田米线,而是窝窝头;

    而那盅茶……黄少英开盖一闻,所幸还是玫瑰花茶!

    吴妈的笑容明显有些僵硬,摸摸黄少英的脑袋,比了个手语道:“少英最棒了!”

    黄少英不明所以,刚想问吴妈“我是不是做错什么受罚了?”便见老爹也从卧房里出来,朝这边走来。

    吴妈回身向黄承天行了个礼便下去了,黄承天手里也端着个盘子,却是摆着茶壶、茶碗、茶杯、茶叶罐,一整套的茶具。

    “老爹这是唱的哪出?罚我吃素食?又拿了一整套茶具过来?难不成我昨晚干的坏事跟茶有关?”黄少英几乎已经肯定昨晚是做了什么坏事,只是一旦要回想,脑袋便又会疼得厉害。

    黄少英悻悻地回入房内,将食盘往桌上一放,一幅无语的表情望着进来的黄承天,心道:“说吧,我是砸了楼上的茶箱,还是毁了茶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黄承天的脸上看不到怒色,却显然有几分的心事重重,示意黄少英先吃饭,自己在一旁沏起了茶。

    “为父知道你不爱喝茶,但我们东庄茶庄世代经营茶叶,少英你身为东庄茶庄的少主人,必要的知识还是要有的,不然以后出去闹笑话……来,为父考考你,茶叶分为几种……”

    黄少英吐了下舌头,漫不尽心地答道:“东庄岩茶、大红袍、铁观音……额……乌龙茶……额……”语气中显然有种“你太小看我了”的意味。

    然而黄承天微笑摇头的表情却是在说“你没答到点子上”。黄承天道:“世间茶叶种类繁多,不深入了解,光靠死记硬背是没有用的。世间茶叶究其本质,主要分为发酵与不发酵的,就好比万物诸事,归根结底,都可以分为阴阳二极。发酵之茶色泽偏红,是为阳,不发酵茶色泽偏绿,是为阴。”

    黄少英嘴角一撇,心想:“老爸,你这不是抬杠嘛……”

    黄承天继续道:“然而大千世界并不是非阴即阳,另有过度变化,譬如一年四季,极热为夏,极寒为冬,却也有不冷不热的春秋二季,一年有四季,一月有阴晴月缺,便是一日之中,亦有晦明晨昏。神州浩土,何其广阔,说来只是东南西北;天上星宿,浩如烟海,依照方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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