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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琬贺璋(九) (第3/9页)
,就走了。 . 打发了景王,褚琬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目光虚虚地盯着床榻上的人,即便困得眼皮子打架,她也不敢阖眼,生怕自己一闭眼,贺璋就再也醒不过来。 仅仅三日,她就憔悴了许多。 这三天里,脑海里总是浮现那日匕首刺贺璋胸膛的画面,无数鲜血从他的口中、鼻中和身体里涌出来。 她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血,也从来不知一个人居然能有那么多的血,似乎流了许久许久,染红了他的衣裳,他的脸,以及她的眼睛。 像一个冗长的噩梦,有时褚琬打盹也不禁被惊醒。 想着想着,褚琬又忍不住哭起来,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可这几日却流了许多眼泪。 她泪眼迷蒙地走过去,握住贺璋的手,然后抵在额前。 “求你,快点好吧,我快受不住了。” “贺璋,你听到了吗?你若好起来,我保准不再生你的气了。” 话说完,感觉到握着的手指动了下,她立即愣住,盯着手指不错眼地看。 可过了许久,也没发现任何动静,心想,原来是自己的错觉。 褚琬起身,帮贺璋掖了掖被褥,觉得屋内一股子沉闷的药味,怕他呼吸不适,又走到窗边去把缝隙开大了点。 当透过缝隙看见外头站着的人时,褚琬唬了一跳,随即行礼:“贺老夫人。” 也不知贺老夫人何时来的,又在窗外看了多久,不过褚琬眼下疲惫,已经没心思去猜贺老夫人的态度了。 贺璋昏迷的这三日,贺老夫人也时常过来探望,但大多是挑褚琬不在的时候。当然,贺老夫人一来,褚琬也会主动避开,一来是给她们母子留出空间,二来褚琬觉得是自己害得贺璋这样,她心中有愧不知如何面对。 这回,还未等贺老夫人进门,褚琬就收拾东西,打算离开,但才走到门口,就听得贺老夫人开口道:“褚姑娘可否留下?” 褚琬不解抬头。 贺老夫人道:“我有些话想跟褚姑娘说。” 她进了屋子,坐下后,示意褚琬也坐下。 褚琬行了一礼,端端正正坐着。 “这几日,多谢褚姑娘,璋儿的伤多亏有你照料。”贺老夫人声音沙哑,才三天时间,头上就增了许多白发,面色也枯槁颓败。 这倒是她心里话。 贺老夫人内心其实是惧于应酬的,这也是她平日鲜少出门的原因。平时她的起居事务都是由贺馨兰打理,可贺馨兰在戊州打理个小宅还好,来了京城打理大宅子就有点不够看,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若是没有褚琬,贺府恐怕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她思来想去,于情于理也当亲自感谢。 可褚琬听了心里无措,若不是因为她,贺璋也不至于这样,但这事此前顾丞相让她烂在肚子里。因为这不仅关系贺璋声誉,也关系贺璋的仕途,当然,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所以,贺老夫人的这句谢,她不敢回应,只低头沉默坐着。 可她这模样看在贺老夫人眼里,就当成了谦卑,令她暗自满意几分。 “我知璋儿中意的姑娘是你,几日前,他曾跟我提起想娶你为妻。” 褚琬赫然抬头,眼里忍不住又开始泛湿。 “褚姑娘,曾经我犹豫过你们的婚事,但经此一事,我也想开了,若是他能醒来,若是褚姑娘不嫌弃,老婆子我届时请媒人上门提亲。” “老夫人,我......” “褚姑娘你听老身说完,老身这还有个不情之请,我有个养女,此前你也见过......”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得门外有人喧闹。 褚琬蹙眉:“是谁人?” “褚姑娘,是馨兰姑娘来了。”守门的婢女禀报道。 守门的婢女此前得了褚琬的吩咐,不得允许,不能让贺馨兰进屋,原因无他,主要因为这个贺馨兰每回见了贺璋就哭哭啼啼不成样子,劝也劝不住,褚琬想让贺璋静养,不得不这么做。 此时贺馨兰估计是得知贺老夫人过来了,她便也跟过来,正被婢女拦在门外。 若是平时,褚琬定会亲自打发贺馨兰离去,但今日贺老夫人在,她也不好擅自作主,便看向贺老夫人。 贺老夫人开口道:“让她进来,可怜见的,估计馨兰这几日也吓得不轻。” 褚琬低头,盯着袖口上的银丝绣花。 “老夫人,”贺馨兰一进门眼眶就红了,匆匆行了一礼,捉急问:“贺大哥怎么样了?我整日担心他担心得睡不着,想来看贺大哥却还要被个外人拦住。” 说完,她倚在贺老夫人身边抹眼泪。 褚琬心累地翻了白眼。 贺老夫人没说话,暗暗打量低头沉默褚琬,安抚贺馨兰道:“好了,你既然是来看璋儿的,就快进去看看吧。” “是。”贺馨兰福身,不屑地瞥了眼褚琬,扭身进了内室。 贺馨兰是真心爱慕贺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