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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琬贺璋(九) (第4/9页)
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忍不住眼泪又流了。她伏在床边,呜呜低泣。 “贺大哥,馨兰来看你了,贺大哥能听见吗?” “贺大哥你快些好起来,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们怎么活?老夫人担忧得头发都白了,我也吃不下睡不着。贺大哥,你快醒来吧呜呜呜......” 褚琬缓缓掀眼,见贺老夫人坐在对面揩眼角,她默了会,起身道:“老夫人,我先去看药煎得如何了。” 贺老夫人点头。 褚琬走出门,见外头晨光从浓云中破出来,深呼吸口气,心中烦闷消散了些。但才抬脚,就听得屋子里贺馨兰惊呼起来。 她赶紧转回去,走进内室:“怎么了?” 等看清床榻边的情况时,她蹙眉,忙走上前去将贺馨兰挥开:“我来。” 贺璋的胸口又洇出了些血,血不多,这已经是慢慢愈合的状态,只需重新换药就好。但贺馨兰没见过这架势,顿时慌得手忙脚乱。 “去喊太医过来。”褚琬边忙边吩咐门口的婢女。 圣上隆恩,派了两个太医住在贺府以备不时之需,很快,太医来了,坐在床前帮贺璋换药。 当狰狞的伤口露出来时,纵是褚琬见了许多遍也还是别过眼。 贺老夫人倒是担忧地紧紧盯着,而贺馨兰瞧了伤口后,又呜呜呜地哭了。 哭得褚琬心烦。 她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训斥道:“你闭嘴!” 贺馨兰顿时噎住,但许是觉得被她唬住很是没脸,于是转头去看贺老夫人。 “老夫人,馨兰实在没用,帮不上贺大哥的忙,不像褚姑娘样样能干,倒像这贺府的女主人。” 她这话明着示弱,但实则上眼药,以贺老夫人对她的依赖和喜欢,定然也会帮她同仇敌忾。 只不过,今日贺老夫人竟是淡淡地生出了点厌烦。 “好了,太医说璋儿要静养,你且安静些。” 贺馨兰诧异,局促地点头说是,心里开始慌起来。 . 贺璋是第四日凌晨醒来的,彼时天边将将泛起鱼肚白,屋子里一片灰暗朦胧。 他侧头,静静盯着趴在床榻边的小姑娘。 褚琬睡得恬静,侧脸压着手臂,使得红唇肉嘟嘟地也压了些出来。睫毛长而卷翘,眼皮紧紧闭着,许是多日未曾好好歇息,她下眼睑有一层厚重的乌青。 但并不影响她的容貌,相反,贺璋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瞧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素净的模样,像出水芙蓉,又像清泉岸边盛开的一朵水仙,纯洁且美好。 他就这么默默看着,目光缱绻、悠长、温柔。 过了会,她许是睡得不舒服,身子微微动了下,盖在她身上的薄衾滑下来。 贺璋欲抬手过去给她拉上,但才艰难地动了下,就见褚琬迷糊地起身,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褚琬这几日睡眠轻,也养成了习惯,睡一小会儿就要醒来看看贺璋的情况,看他的被褥够不够暖和,看他身子有没有发热,甚至有时担心他就这么睡过去没醒来,还伸手去他鼻尖探一探。 这会儿也如此,她惯常地帮他掖了掖被褥,完了,又去探他的鼻吸,见他呼吸均匀,她就把身后的薄衾拉起来,换一只胳膊继续趴着睡。 但睡着睡着,突然弹起来。 她依稀记得,在半个时辰之前她分明是将被褥盖到贺璋的脖颈处的,可这次再醒来却发现被褥已经拉到了胸膛。 因不放心别人,夜里基本都是她在守夜,所以没什么人进来。 她盯着贺璋那张苍白的脸,渐渐地流出眼泪。 “贺璋,是你醒了吗?” “你醒了对不对?” 贺璋缓缓睁开眼,开口时声音沙哑:“莫哭,我怕打扰你睡觉,才没喊醒你。” 褚琬一动不敢动,生怕这是她的幻觉。 贺璋艰难地抬手,帮她揩眼泪:“琬琬,莫哭,我醒来了,我没事。” “呜呜呜.....”褚琬捉住他的手贴在面颊上,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才确定这不是做梦,他是真的醒了。 这一刻,欢喜和激动全化作眼泪,她如释重负地放声哭出来。 贺璋等她发泄,等了许久,最后无奈道:“琬琬,你莫哭了,我手酸。” 褚琬赶紧将他的手放下,问道:“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胸口还疼不疼,饿不饿,睡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吧?” 贺璋莞尔:“你一下子问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 褚琬泪眼婆娑,却凶巴巴:“都回答。” “嗯,”贺璋温声回道:“我现在很好,没有不舒服,胸口不疼,有点饿,不过想先喝点水。” “好好好,我这就去倒水。” “你别去。”贺璋拉着她,许是动作太大,拉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地笑:“让丫鬟们去,我舍不得你离开。” 这种时候,仿佛他说什么都是极其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