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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烧 (第3/4页)

了一眼他这正拎不清的兄弟后,就答了句,“要不下辈子吧。”

    “陆,你能这么狠心?”

    “我不信!”

    有什么好不信的。

    陆在野凉飕飕地说了句,“你再说我能现在就把你照顾到住院。”

    ……

    百无聊赖地坐在病房里,陆在野无聊地望了眼手机,现在正好是八点整。

    按照吊瓶滴水的一贯速度,大概还要半个多小时才能滴完。

    陆在野掏出手机玩起了单机小游戏,想了想还是给自己定了个闹钟,免得照顾不周,吊瓶里的水都滴完了,他都还没能发现。

    病房里顿时什么声音也不剩,他玩单机游戏一来不爱开音效,二来怕吵着床上这位。

    只有月光不着痕迹地透过大玻璃窗潜了进来。

    柔和的光晕映在林枝春脸上,给她平添上一层朦胧的美感。

    老实说,她五官很耐看,中国人的古典主义审美都可以在她这张鹅蛋脸上瞥见。

    然而不知是梦到了些什么,林枝春眉心忽地就蹙了起来,口中溢出些梦呓。

    不大清楚,断断续续的。

    陆在野打游戏的手一下就停了下来,将手机摁灭,半抬着头朝床上望去。

    一眼就扫到林枝春不太安分的手,紧紧攥着被子。

    他皱了皱眉,身体朝前倾去。

    “爸爸,爸爸……”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带着更咽的哭声再次传来,“我听话,你不要走……”

    病床上的林枝春眉心微皱,眼角处隐隐有泪意。

    看得出,是一个很伤心的梦,关于离别。

    陆在野并不太了解他这个同桌的家庭情况,上次风波周圆嘴里冒出来的难听话,他也权当耳旁风,跟没听过似的。

    他只是知道她父母离异,母亲似乎不太管她。

    “别哭了。”

    陆在野不可能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哭下去,生硬且艰涩地从嘴里冒出几个字。

    狭长的丹凤眼里头次生出些不知所措来。

    见林枝春仍在更咽,细小微弱的哭声在夜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响着。

    他顿了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背。

    没成想林枝春倏而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稻草,紧紧不放。

    她颤着声音说了句,“别走——”

    陆在野无法形容出她话中的意味,像是担惊受怕,又像是忐忑不安,最后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情绪全部归结成了一句“别走”。

    病床上的林枝春握着他的手,脸上犹挂着泪痕,但更咽声已经止住。

    很少,很少在她脸上见到这样楚楚可怜的情致。

    她看着文静瘦弱,但只要稍稍接近过她,就会明白她身上的气质并不是这样的,而是

    ——脊背永远挺直,透出的如春草新芽般生生不息的韧劲与禀然。

    “不走。”

    陆在野悠悠叹了口气,没由来地觉着这时候自己要是说出拒绝的话,哪怕就一个字,也是十足的混蛋了。

    他干不出那种混蛋事儿。

    正想把右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来,可一动作就发现小姑娘手劲儿还挺大,意识也够灵敏。

    陆在野的手在刹那间,就被她抓得更紧了。

    行吧。

    这只手不行就算了。

    陆在野别扭地用左手从旁边纸巾盒里抽出两三张纸来,然后,单手往人脸上擦去。

    没办法,眼泪干涸在脸上,到底不好看,第二天醒来,估计也不会舒服。

    反正都照顾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么一点。

    没起身,陆在野将擦完的纸精准往垃圾桶里一掷,三分球投篮的气势在这么个时刻也能凸显出来。

    又在这种姿势下干完了一系列的事诸如换吊瓶、拔针,拿棉签给人止血……

    等彻底安静,病房内只有床上睡着的人平稳的呼吸声时,陆在野扫了眼房间里的挂钟。

    九点一十。

    睡又睡不着,走又不能走。

    他冷淡地撇了下嘴角,准备认命地打上一整晚的游戏时,手机忽地响了一声。

    王敢:陆哥你去哪了

    王敢:我林姐好像也不见了,你看到她了吗?

    怎么还是这么迟钝。

    陆在野面无表情地看着王敢发过来的消息。

    估摸着是电影刚放完,教室灯亮起,他俩的空位就显露了出来。

    他垂着眼随手打了几个字回了过去,在确定好没有老师巡查后,便把手机扔在了一旁,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

    _

    第二天早上,林枝春迷迷糊糊地醒来。

    一看钟表,早上七点,不愧是高二一整年养出来的生物钟,即使前一天生着病,第二天也不可能会醒得太晚。

    睡了一觉后,她精神好了很多。

    半睁着眼往旁边一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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