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第2/2页)
“就是呀!她不给你怎么办?”常兰自言自语道。 “没关系,她明天不给你,你再来找我。”常兰说。 楚志祥欢天喜地的走了,一边向外走一边说: “今天法院的人怎么这么好,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其实,有些问题看似简单,不一定好办,有些看似不容易,不一定难办。今天处理的两个案子,第二天都有了结果。刘敏得到了对方三百元的赔偿,即和对方达成了调解。刘敏的丈夫不是为了钱,关键是三轮车司机的态度,撞坏了刘敏之后,立即玩消失。刘敏的丈夫咽不下这口气,才来法院讨说法。司机被本地的法官叫到法院里,鼻涕都哭出来了。他哭诉着说: “我知道我应该给她治病,给她钱,但是我没有钱。我一天只有二三十块钱的收入,还要交房租,还要养活老婆孩子。刘敏的丈夫到我家去找,我也不敢开门。” 刘敏的丈夫见司机可怜,也就不再坚持自己的主张。 最后,司机掏出三百元钱,刘敏的丈夫收下钱,在调解协议上签了字。 刘敏的丈夫是世面上混的人,觉得问题的解决让自己赚了面子,就跑到常兰办公室表达谢意。 常兰说:“不用谢,这是我的工作。” 常兰想,这是个看似一年多都没解决的难案子,看来不是难解决,而是难在不去解决。 第二天,楚志祥来了。 “法官,赵小玲没给我钱。”楚志祥说。 “为什么?”常兰问。
“赵小玲没到菜市场”,楚志祥说。 常兰立即拿起电话给赵小玲拨过去: “是赵小玲吗?你昨天没把钱给楚志祥?” “我昨天没回去。”赵小玲说。 “回来一定给呀。”常兰说。 “一定给,你放心吧。”赵小玲说。 “什么时候给,你别又说今天,今天又回不来,你把时间往后定一定。”常兰说。 “那就下个星期一吧,还是下午六点左右。”赵小玲说。 “那你这一次可要说话算数喽,要不然,我还得到菜市场去找你。”常兰说。 赵小玲如约给了楚志祥土豆钱。她对邻摊位的人说,本来钱周转的紧张,想往后拖一拖,但法院有个叫常兰的,说不给要来菜市场要,也就给了,这话一传俩,俩传三,很快就在菜市场传遍了。有人到法院见过常兰,认得常兰的模样,常兰再到菜市场买菜,就有人说,这个就是常兰。再后来,谁欠谁的菜钱呀、rou钱呀之类的,在常兰买菜时就主动说与她,让她帮忙解决。 常兰也不推辞,反正到了法院也要做立案前调解,与其等他们跑到法院去,不如现在说一说,还不伤当事人的面子,但有时她也想,是不是自己管得太宽了? 她这样打过几次电话,对方还真得把钱给了。 再再后来菜市场的人说: “欠钱还是快点还吧,要不法院要管呢。” 其实常兰心里明白,法律的权威在群众心中是有分量的的,就看你唤不唤醒她。她的电话,不只是代表了自己的诚心,更代表了法律的威严。 楚志祥和刘敏的丈夫隔了一天竟然不约而同的到法院来向常兰表示谢意。虽然刘敏的案子并不是常兰立案前调解的开山之作,但楚志祥的案子却是她的“口碑”。 二人虽然生长的地域不同,但讲的都是相同的简单一句话: “谢谢你!常兰法官,非常感谢!” 二人走了,常兰有些欣欣然,虽然助理都不是,却被称为法官。 钱大纲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再也不来了吗?他还要再来吗?不管怎么说,自己都要把他们双方当事人叫到一起谈一谈。现在是,钱大纲说钱大纲的,肇事方说肇事方的,毕竟,自己没有接触过肇事方,那个高高在上的纪检委,但是,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自己必须这样做。 逻辑这样推着常兰,事实逼着常兰,让她做出最法律的选择。但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到底有多难。她现在的信条是:做了,才知道做的后果。人们常用不见棺材不下泪不落泪来形容人的固执,那你也不能见不到棺材就哭个死去活来,因为,现在还不知道人是死是活,如果自己像今天这样,斗转星移时来运转,把原告的工作做通呢。 不是没有春天,是我们没有感知春天。 常兰用是诗一样的语言来表述她的自信和惬意,但现实很快就让跌回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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