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人生何处不相逢,原来少年状元郎 (第1/1页)
放在皇三子回到李家客栈休息不谈,且说这边张豪张掌柜被一百军棍打死,家属女眷们情知是国丈老爷的外孙,当今的皇子命人打死的,骇的连尸体都不敢去收。慌忙收拾了细软银两,远遁而去。正应了那句圣人名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什么夫妻情义,衔环之恩统统弃之不顾了。 好在袁都头行动也不慢,赶在她们逃跑前征收了20贯钱罚金。随后便带着那些被罚做差役的打手,维持粥场秩序。 “大人!这是那个死人交的罚金。”袁都头笑眯眯地把一个蓝布钱袋,轻轻地放到了锅台边上。 然后袁都头像讲西洋景一样,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言语之间,粗话不断,熏得小容撂下饭勺就去了一口锅旁,接替其中一名小厮继续施粥。时不时地,还不忘忙里偷闲,朝杨帆这边顾盼盈盈。 “大人,没想到那个死鬼养了五六个小娘们儿。现在一听说他死了,一个个都猪油朦了心,忘记了雨露情深,只顾着撅着腚沟子抢钱。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这罚金就没处要了。” 说到一半,他还不忘舀起一勺子米汤咕咚咕咚喝了,才接着说道:“我他ma的算是看清楚了,这女人啊,要是没有能绑住她心的本事,宁可单着也绝不凑合。像咱这刀口舔血的主儿,说不定哪天战死了。要是家里没个正经娘们儿守着,再大的家业也会散了,再好种儿也会跟了别人姓。” 见杨帆一直没有搭理他,袁都头也意识自己太糙了,忙红了脸,赔笑道:“大人对不起!我袁志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要是说的不中听,你就当放了屁。” 可能是等的太久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眼巴巴地瞅着锅里米粥抱怨道:“喂喂……大胡子,你是话唠,还是施粥?” “嘿!你个小兔崽子,竟敢教训起本大爷来。”袁都头突然来了精神,假装很生气的挥着勺子在锅底捞了几下,直接在小男孩的大海碗里堆砌了一座米山。“让你废话多,我撑死你……” “哼!”小男孩毫不领情地把碗里的米倒回了锅里,指着站在不远处哄婴儿的小容说:“那位菩萨jiejie说了,小孩两勺干的,多出来的我不要。”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今天就要给你落座山……”袁都头一边说着,一边故技重施,再次落了一座米山。“赶紧去一边吃去,再不听话,一勺也不让吃。” “大丈夫顶天立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in,岂会受你一个粗人威胁。”小男孩大义凛然地说着,再次把碗里米山倒回了锅里。 这一举动,终于让杨帆都觉得不可思议。假如先前那次,只是孩子们的听话,那么这一次,就是这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质。 被彻底激怒了的袁都头,夺过他手里的海碗,使劲儿摔了一个稀巴烂。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真是反了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兔崽子……” 不过,让他更惊讶的是,小男孩竟然毫不畏惧,直接把右手伸到了他面前。 “陪钱,赶紧赔钱,那只碗是我姨妈花了两文钱买的,你必须原价赔我。”声音不卑不亢,异常的坚定。 “嘿嘿……我算服了,真有人比我还厉害,敢朝我要钱。”袁都头说话间挽起了袖子,刚要甩手打人,却被人及时喝止了。 “住手!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和孩子动手?忘记咱们在干什么吗?”然后,杨帆喊了一名被罚做杂役的打手,接替自己的施粥。这才走到锅台的另一边,把男孩拉到了一旁。 “大人!这小兔崽子太气人……”见杨帆生气不再理会自己,袁都头十分窝火地挥舞着手中的勺子,朝排在后面的人群喊道:“下一个!快点。” “你是这里的父母官吗?能为我做主吗?”小男孩依然不忘据理力争,一副铁骨铮铮的硬汉模样让杨帆都不敢懈怠。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那好!你让那个粗人向我道歉,然后陪我一只碗。再按照规矩给我盛上饭。”
让人意想不到,这家伙还真和袁都头卯上。搞的杨帆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转移话题说:“小兄弟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里的?” “怎么?我要是外地人,你就不管事了?”小男孩似乎特别敏感别人问家乡。可能也是出于担心,他有补充说:“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你是朝廷的官员,是不是就要不分地域来保护百姓?” 杨帆算是彻底震惊了,实在不敢相信,一个混迹在难民里的半大小子,能说出这番有理有据的话来。“这个!你还真是个异类,这口才分明就是宰相的料。” “谢谢大人夸奖,你是第三个说我是宰相的人。既然你慧眼识英才,更应该为小儿做主。” “你到不谦虚啊,这么自信将来能当宰相?”杨帆笑着问。心里不禁暗觉好笑;好一个说话不怕闪舌头毛小子,这种大话都学的脸不红,神自定的。 “做人谦虚是美德,当仁不让也是美德。小的名叫李迪,先祖为赵郡人,后迁家至濮州。现在家道中落,刚到石邑投亲,没成想姨妈和姨丈就被契丹人害死了,现在李迪已是孤儿,还望大人做主,主持公道。” “啊!李迪……”杨帆真是震惊到五体投地了,用手在大腿上使劲拧了一把,真真切切的疼,让他知道这不是白日做梦。 “对!小的名叫李迪,木子李的李,启迪人生的迪……” 对于濮州李迪,杨帆不但知道,而且还曾特意研究过。这个李迪,成年后字复古,真宗景德二年,举进士第一,也就是咱们常说的状元。曾经两度官至宰相,以太子太傅致仕。而且此人还有些文采,《全宋诗》录其诗两首。 “你何止是宰相,还是未来的状元郎。” “这个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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