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光环下的生命如草芥 (第3/4页)
，决定徭役，导致秦的赋税沉重，几乎达到关乎生存的程度，一般士人庶民根本 无暇论及秦体制的是非善恶，劳役的酷烈，刑罚的残酷更是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所以一般人的心理，还 是怀念春秋时代的制度，那时只要尊重王侯就能相安无事。正因为如此，看到楚怀王浩浩荡荡的车驾行列 ，让人们的心里想起了秦国帝国之前的日子，有了一种安全感。 "真的很好！能当上王就是神气！"刘邦作为一员武将加入这个行列，但内心里与彭城百姓有相同的感受 。 刘邦出生在杂草丛生的乡间小村落，根本就没见过王的车驾，只是到秦代以后才见过始皇帝的仪仗行列 。眼前的充满古典色彩的壮丽景象，实在是让刘邦耳目一新。 同样挤在车驾行列中的项羽，思考的确是为何会变成这样？一切都违背了他的初衷。 在项羽的心里或许会想：如果叔父项梁还活着，那么叔父才是这种出行仪仗行列的主角。叔父反正不是 当王就得当皇帝。然而为了名正言顺，却找出这么一个叫心的牧羊人来，硬给捧上去当了楚王。刚捧上去 没多，项梁自己还没当成王，却以一员大将的身份战死在沙场上了。如果叔父项梁还活着，以他的战功， 一定能被尊奉为王，他死后，率领这列车驾进人彭城的人，就是继承项梁的我了。 项羽并不像刘邦那样一副羡慕不已。他知道做出这种气派是那个没落公卿出身叫宋义的人。只有宋义才 有这类权限和能力。 彭城是以商业发达闻名于世，没有可供百官上朝参拜王的所谓朝堂。"没有朝堂就无法朝见了。"宋义一 进人彭城就大声嚷嚷，说要马上兴建一座临时的朝堂。 但是项羽却大吼了一声："免了吧！" 项羽说话总是很简短，因为不喜欢长篇大论阐明理由，常常会引起误解。项羽的理由是：现在正忙于 打仗，自古以来王亲征时都是一身戎装，日常起居均在类似北狄所居住的帐篷里，商议军机大事也在其中 进行。现在还不是朝臣身着朝服在朝堂进行朝拜的时候。 项羽或许早已看穿宋义的图谋，宋义未必就是一个专门崇尚繁文缛节之徒，他故意倡导此道，无非是想 卖力地尽量装点王的尊严，借此来居高临下地向这些流寇出身的将军们施加压力，进而抬高侍立在王身边 的自己的权威。 项羽又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君臣礼仪，那该是天下大定国富民强的时候。目前最紧迫的是商议军 机大事。马上就请王开军事会议吧！" 议事的会场被选在县的厅堂。 宋义将房间从正中间分隔成两部分，其中一半坐着怀王的亲信。怀王身边只坐着自己。 另外一半地方，由那些有头有脸的各路将领挤坐在一起。位置由宋义决定。 项羽的位置安排在最上席，但并未高出宋义。接下来是刘邦，再往下便按吕臣、黥布等顺序排列人座， 范增也在项羽举荐下享受一员武将的待遇，坐在末席。 一伙人同时人座。怀王与宋义便出现在居上位的一间里，宋义手下那帮人便围着带兵的将军们的座位， 逐一教授顶礼膜拜的方法，还对礼仪不规范地人大声训斥一通。因为从未接触过繁缛的礼节，带兵的将军 们都感到好像手脚不好使了似的，被训斥的人面红耳赤，内心发慌。出人意料的是，诸将之中只有项羽一 举一动全都符合礼数。因为从项羽少年时代起，项梁就把这些礼仪规矩全都教给他了。刘邦的表现最差。 本来就讨厌礼仪的刘邦，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让自己这大块头弯下去再直起来。 会议开始后，那套繁琐的礼仪让各位将领的心情很别扭，结果只有宋义一个人在侃侃而谈。 "项梁将军的楚军，定陶一战就溃不成军了！"宋义一开口，就如厉声训斥一般，因此诸将都愈发抬不起 头来。项羽忍不住就要发火。见项羽要发火，宋义赶紧又说了一句："章邯心里肯定会有这样的看法。" 宋义说的没错，秦军主将章邯认为项梁的战死对楚的打击极大，正因为项梁战死，项羽、刘邦、吕臣等 各路人马便同时撤退。他断定楚军暂时不可能再重新崛起。于是章邯马上又率麾下一支机动大军离开了定 陶，一路飞驰北上，涉过济水，再往北渡过黄河，将巨鹿团团包围起来。 在这个天下大乱的年代，张耳陈余等一帮战国时期残留下来的谋略之士，也要建立一个独立王国，寻找
到赵的王孙并立为赵王。最开始曾将都城设在巨鹿附近的信都城，却因兵力太少，立即为秦军所攻占，于 是宰相张耳保护着赵王弃城逃进巨鹿城内。秦将章邯率领三十多万机动大军将其重重包围，要将赵国连根 铲除，只待城内粮草断绝。 张耳等人无奈向四面八方派出求援使者。自立为国的楚国，燕国，齐国，三国都有赵国的使者急驰而至 。当赵国的使者到来的时候，怀王和宋义就要进人彭城之际，所以由宋义出面接见。 诸将则毫不知情。宋义手里掌握着这些最新形势的第一手情报，这在由他主导的军机会议上起了很大作 用。 宋义对项羽隐瞒了最新的军情，于是当项羽第一个站出来，提出所要商讨的议题："该如何重建楚军。" 时，马上被宋义给阻止了。宋义说道："赵的巨鹿城巳处于秦军重重包围之中。统领者是秦大将章邯。" 此话一出，本来就惧怕秦军的将领们开始sao动不安起来。 “什么？章邯的军队居然在巨鹿！”连项羽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军事会议开了很长时间。其间楚怀王说："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踏平关中。”不知为何，楚怀王和各路 将领提出一项约定："诸位将军可以大张旗鼓地竞争前进，与秦进行战斗。第一个进入关中者可当关中王 。" 竞争的胜利者当"关中王"，是不是当上关中王就能成为秦帝国皇帝一样的存在？这个念头开始成为各路 将领的想法。这种想象更会出现在所有野心家的脑海里。也许并不是怀王想不到这一点，也许他可能在想 ，摆在眼前的秦的军事力量实在过于强大，为使各路将领竭尽全力豁出性命，达到遥不可及的最终目的， 最好还是先设定一项空头的奖赏放在那里。怀王看似聪明的决定其实是愚蠢透顶。 最后楚怀王与宋义起草了一道命令，让大家众说纷纭，充分发表意见，待诸将疲惫不堪之后，再抛开众 人意见，突然下达命令。以确立王的权力与尊严。 命令的主要内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