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风雨录_第一章 淮南第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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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淮南第三 (第5/7页)

既听江湖豪客所言,岂不知江湖中人的做派?”

    “哦?江湖中人是何做派?小哥你且说来听听”许老者听了伙计这一问,倒是有些诧异。

    那伙计听老者反过来问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江湖中人向来快意恩仇,恩怨立断,就像那文人墨客相逢,必然要赋诗作词一般,江湖中人相遇,免不了比划较量,若是那等武功卓绝的,自然点到即止,却也有那等一身横练,拳脚沉重的,一旦酒后较量起来,免不了掀桌翻凳,砸碗碎碟,我们家何尝不想雕梁画栋,弄些精致桌椅器皿,只是这些物件又不会武功,你们打得兴发,一发砸烂了,心细的还有些赔偿,心粗的一发走了,我们却找谁去?没奈何,索性只用些个粗笨物件,虽然粗率了些,却也照常洁净,是也不是?”

    一席话说的第三旻和那两位老者频频点头,那伙计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当地道:“再说那赵家酒,余家柳,谁人不知,这临安城中若论酒,必是那当朝赵官家的酒好,多少好酒都是官库里出来的,但若论吃食,你要吃鱼吃鸡吃鸭吃羊,我们家也没甚比别人家做的强些,只是这柳叶牛rou一味,只我家做得出,凭你走遍江南,再也找不出似我家牛rou这般滋味,几位既然初来临安,只闻其名,不见其实,怎好就说名不副实四字?”

    哈哈哈,这伙计又一席话,说的第三旻和那两个老者不住的发愣,一旁褐衣老者正在大快朵颐,听得这伙计义正言辞一番说道,不由的放声大笑:“辽哥儿,你师父常说你是个面相老实,心眼活络的东西,我往日里还不怎么信,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唯恐你家这牛rou卖不出去,碰见生客就摇幌子,喊名号,还要人哑口无言,心甘情愿上道,真真贼才贼智”。

    那伙计也笑道:“难怪我师父说,你老爷子看似粗俗不堪,其实心细如发,也是一言不差的”,这边第三旻一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伙计借着名不副实四个字,堂堂正正的将那“余家柳”三个字宣扬了一番,不由的都是呵呵而笑。第三旻索性道:“既然小哥儿极力夸奖,我们且尝尝这余家柳是不是名符其实”。

    “多谢客官吶”那被被称作辽哥儿的伙计听第三旻如此说,转身要走,第三旻却又叫住到:“且慢,还劳烦哥儿再拿三个酒杯来。”,这伙计不由的一愣,却也不明其意,就柜上拿了三个酒杯放在桌上,径自往后堂去了。

    这边第三旻将三只酒杯一字排开,亲自斟满了酒,却对着叶知秋那边道:“叶老先生,方才不是要领教我第三家武功么,领教二字不敢当,但请喝了这杯酒去如何?”说完往后往后一仰,那管家上前端起一杯酒,朗声道:“请叶掌家来饮此杯”,那许郑二位却似乎不闻不问,两人推杯换盏,饮酒吃菜。

    叶知秋听得那管家一声相请,不由得身上一震,他方才一心认作此人是冒充第三旻,想要侥幸找回个场面,所以才放胆说出“领教”二字,及至看见那管家进来,已经知道今天是一脚踢上了铁门槛。有心要走,那第三旻一桌正对大门,出门难免四目相对,因此,只是低着头喝酒,一声不发,及至见到那伙计跟第三旻众人言来语往,只盼着那第三旻要品尝那余家柳,就此忘记此事,哪知这第三旻跟那伙计说完,头一个就点了自己名字,现在那管家又朗声请他喝了头一杯,当时冷汗涔涔而下,心知这第三旻说是不敢“领教”,只不过是江湖中人客气话,这杯酒只怕不仅喝不下,叶落飞花的名头,今日也要尽折在这江南群豪面前了。

    叶知秋心中踌躇半天,若喝这杯酒,只怕难免交手过招,心知今天必然栽了,定了定神道:“方才冒犯第三家主,有所不该,还望家主大量,第三家功夫深湛,叶某知晓,这杯酒,叶某断不敢领,就此告辞,改日再会”。

    说罢掩面就要往外走,还未起身,只听一声厉喝响起:“叶老爷子,你往日在我庖丁楼,也曾风度爽然,高谈阔论,今日里何必连人家一杯酒也不敢喝?我也听闻过第三家武功深不可测,只是我们江湖中人,难免技不如人,岂能气不如人?!”

    第三旻听了叶知秋一番话,正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冷笑,突然被这一声惊起,当即坐端,回头看时,说话的正是那刚才去后堂端菜的伙计,正好端了一盘牛rou进来,听见那叶知秋要走的话头,随即说出这番话来,楼中众人听了,不由得豪气顿生。

    第三旻看那伙计走近,将那一盘牛rou放在桌上,先看着那盘牛rou,不由得就叫了一声好,只见,一片片如柳叶大小薄厚的牛rou片儿,铺在一层翠绿的柳叶之上,夹起一片来,牛rou尚自微微冒着热气,还未吃,先闻到一股异香扑鼻,及至放进嘴里,略一咀嚼,才发现其中的妙处,不知用何方法,让牛rou外面略焦,尽把rou汁封在里面,因此里面滑嫩异常,更不知用何种香料搭配,rou汁散开时,香气也随之从里面喷涌而出,登时满嘴奇异香味,第三旻连吃了好几筷,不住口的夸到,名符其实!名符其实!两位老先生都来尝尝,可见江湖所传不虚,两位老者一尝之下,不禁也大为赞叹,一来二去,一盘柳叶牛rou,连那柳叶都没剩下几片。第三旻这才一脸意犹未尽说道:“看来我这次的确不枉江南一行了,听小哥儿方才说话,看你年纪不大,胆量倒是不凡,不知小哥儿如何称呼?敢替叶老先生喝了这杯酒么?”

    “我父亲姓余,我单名一个辽字,我虽功夫粗浅,我师父常说,人不可输了胆气,有道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千万人尚且不怕,何惧区区一杯酒,况且这庖丁楼上下,尽有江南高手在内,怕什么!”,说完,竟然就从那管家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好!痛快!痛快!那褐衣老者见这伙计毫不迟疑喝了这杯酒,当即鼓掌大赞:“你师父虽然惫懒,从来胆气过人,教出来的徒弟也胆气过人!”第三旻同那桌上两位老者也颇为赞许,当即对着那叶知秋道:“叶先生,既然这位小哥儿替你饮了这杯,这余下两杯,老先生不必再饮,第三家改日路过建康府,自然上门拜访。”

    “且慢!叶伯父稍等!”

    叶知秋听得那第三旻就此放过自己,心中半是侥幸,半是懊恼,悔不该今日触这个霉头,起身刚要往外走,只听角落里又是一声断喝。众人一齐回头看时,却是第一个问那第三旻姓名的青衫青年,只见那青年起身,对着叶知秋一躬道:“当年叶伯父曾与家父相识,我杨霖作为晚辈,太湖隐云寨当替得叶伯父喝他第三家一杯酒。”

    太湖隐云寨?!楼中群豪都是一惊,太湖隐云寨向来为太湖诸水寨之首,指抓功夫更是江南翘楚,只是十多年前,那寨主杨双青神秘身死,身后只留下一个幼子,隐云寨就此十多年再未踏足江湖,看来这青年自然是那杨双青的后人了。

    “杨…。杨贤侄,隐云寨的情义,老夫感激不尽,这第二杯酒,老夫…。老夫自饮罢”那叶知秋本来一心要走,听这杨霖要替自己喝了第二杯酒,那伙计喝了第一杯酒,也就罢了,若是杨霖再喝了第二杯,自己身为长辈,反不如两个小辈有胆气,当时心下一横,就要喝了这第二杯酒。

    谁知还不等他走上前来,那管家却道:“既然后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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