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风雨录_第五章 蓬莱三友 第一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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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蓬莱三友 第一节 (第2/6页)

后再勿以此相称,听闻第三家主这几日遍游临安,不知道这地方景致比你那淮南如何?”

    “这个么……”第三旻听问他临安景致,略一沉思道:“江南景秀半天下,西湖秀色半江南,临安若无这西湖,只怕逊色不少”

    “嘻嘻”思玉听第三旻如此说,当时揶揄道:“果真如第三家主所说,这西湖占尽天下四分之一景致,我虽没出过远门,也知道这天下美景甚多,难道那许多地方,都比不上这一个小小的西湖么?你想跟我爷爷套近乎,就如此夸奖这西湖景致,你可知我爷爷却并非江南之人?”

    “哈哈哈”第三旻看着思玉,眼中钟情之色一闪而过道:“思玉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天下谁人不知韩元……韩老爷子乃是关西豪侠,只是我方才所说,乃是一个‘秀’字,天下景致,或奇或丽,或险或峻,或清或幻,雄浑则数嵩岳,苍茫则北岳为先,巍峨则泰山为冠,险峻必言西岳,灵秀则南岳衡山,其余磅礴如洞庭,浩淼若太湖,江河有奔腾之状,燕赵景如其人,多藏慷慨悲歌风范,岂能一字而概之?只是单论一个“秀”字,江南首屈一指,山水不大而隐万千气象,波澜不起却尽显水乡鱼米之乐,譬如这西湖,山川虽小,却也层峦叠嶂,虎踞龙腾,水面不阔,却也碧水涛起,如隐龙蛇。更兼这两堤杨柳随风,若仕女起舞,楼阁隐约,似瑶台仙境,若有扁舟一叶,钓竿一管,荡于菱叶藕花间,钓于晨风暮雨之时,乘兴而来尽兴而去,却不正是白乐天所云‘烟波淡荡摇空碧,楼殿参差倚夕阳,到岸请君回首望,蓬莱宫在海中央?”

    “第三家主果然了得”思玉听第三旻这一番话,眼中尽是敬佩之色,鼓掌大赞,余辽却呆坐一旁,心中一阵失落,这第三旻这才第一遭来临安,就能将临安景色说的如此隽美,自己在这临安呆了十数年,却连着第三旻话中的一句都说不出来,再看自己师姐看那第三旻的眼光里,尽是赞许敬佩倾慕之意,心底悄悄的叹了一声,摸着怀中的纱绢沉默不语。

    “啧啧啧”癞和尚却似乎听的意味索然,啧啧有声道:“既然第三家主如此倾慕这西湖景致,倒也不难,你那第三家想来也颇有家财,就算无有,你这匹白马也值得几两银子,秃驴我与你做个中人,将这白马发卖,也不用再回淮南去做什么家主,就此地买上一座草屋,一艘打渔船,砍几根竹子就能做钓竿,逍逍遥遥在这西湖边做个打渔翁,就此度却余生,却不是好?”

    “哈哈,大和尚见笑了”第三旻听癞和尚如此说,当时也自失一笑道:“我虽有此意,但家中琐事尚多,祖上留下的基业,纵然不能有所增益,却也不能轻易抛却,江南虽好,却非我今时今日所能留恋之地,不过这景致已经尽在我心里了,确实令人流连忘返,只待家事安顿好了,第三家举家迁来这临安,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必与大和尚在这西湖边谈禅论道,共赏佳景。”

    “师父!”癞和尚听第三旻如此说,刚想说话,那边思玉却娇嗔道:“第三家主原本是淮南人,哪能当即抛家舍业就来江南居住?况且这西湖景致,确实清秀,多少文人雅士到此都不免有所倾慕,第三家主又不像你是看破红尘,了生达命的人,自然不能免俗,哪里就有让人家当即住下在这里的道理嘛!”虽然思玉言语中有将自己师父小小的夸奖了一下,说那第三旻“不能免俗”,但座中人人都听的出来,思玉却是说那第三旻是“高人雅士”,暗暗却嗔怪自己师父有些强人所难。第三旻何等机灵的人,当时对着思玉一拱手道:“姑娘所说甚对,第三旻面对这江南秀美,确实难以免俗,不及大和尚多矣!”话虽如此,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思玉双眼,那“秀美”二字咬的极真,思玉情知他是再说自己,当时含羞一笑,别过脸去。

    余辽在一旁,如何能不看在眼里,顿时心中升起一阵绝望之感,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下,突然心中涌起一丝后悔,当时自己手腕上若再加些力道,身死当场。或许还能让师姐对自己有所挂念,现在看师姐和那第三旻言来语往,隐隐有情愫暗生之意,这第三旻非但一表人才,容貌俊朗,而且文采斐然,心思机敏,跟自己师姐倒是颇为相似。自己虽然识得几个字,看过几本书,但只能于庖丁楼那些江湖豪士抬杠吵嘴,争一时口舌之利,如何能像第三旻这般出口成章,句句不离名人雅士,文绉绉的说话。若今日里是一场比试的话,自己已然在这第三旻面前大败亏输,头也抬不起来了。

    他心中这般转着念头,韩世忠在一旁瞧得清楚,知道这哥儿此时心中必然沮丧万分,他与癞和尚早已看出来余辽对思玉倾慕之至,只是自己这个孙女脾气执拗,一早就言道婚姻大事只能由自己做主,绝不要什么三媒六证,韩世忠爱孙心切,自然由她。只是觉得余辽枉费心思,只怕为情所伤,心中也是十分慨叹。等到见他伸手摸颈上伤痕,眼中却闪过一丝漠然,心知不对,当时出声道:“辽哥儿,天色也不早了,速速回家去罢,让你家老泥鳅好好养伤,就说过几****去看他。思玉,去牵一匹坐骑来给你师弟,咱们也该回家去了,老夫平生,最不耐烦这般文绉绉的说话,多少事情都耽搁在其中了。”这最后一句,却是对着第三旻所说,思玉知道爷爷故意支开他,一脸不情愿的去牵马。

    那第三旻却不以为意,眼中精光一闪笑道:“韩老爷子一生杀伐决断,最是爽快,自然听不得这般酸文腐语,只是三次相遇,都不能有所受教,不免遗憾,只盼改日有缘,再听韩老爷子教诲,到时绝无这等酸文腐语,必定还老爷子一个酣畅淋漓,麹管家,我们也回吧”说着也自起身,拱手作别,翻身上了白马,却不像来时那般轻步慢跑,两腿只轻轻一夹,白马就地窜出三丈远近,放开四蹄,泼风一般奔腾而去,这边麹管家几个人不敢怠慢,急忙追着远去了,韩世忠眼中全是羡慕颜色赞道:“好一匹良驹!”

    思玉此时也正牵了一匹骏马过来,见那第三旻坐骑飘逸绝尘,定定的看着那白马所去的方向,脸上惊异中流露出一丝遗憾,等到那白马转过一片树林,再也看不见,这才牵了马过来,把缰绳递给余辽道:“快回家吧,若是到家不好养马,你只需放开缰绳,这畜生自然会走回来。”

    余辽见师姐对第三旻已经有了留恋不舍之意,此时已是万念俱灰,听师姐说这马自己会走回去,呆呆问道:“不怕大街上被人牵了去么?”思玉噗嗤一笑,伸手在马臀上拍了一掌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敢随意牵了此马去?”余辽这才看见,那马臀上打了一个“韩府”的印记,临安中人,谁不知“韩府”是什么地方?自然也不会将这马匹偷偷牵了去,当即翻身上马,两腿一夹,这马虽不如白马神骏,却也是一匹良驹,当即撒开四蹄,疾奔而去。思玉这才转回身,指挥那些家仆牵马赶车,准备回程。

    癞和尚见余辽骑马远去,走到韩世忠身边叹了一口气道:“我这蠢徒弟,脖子上的伤不碍事,这心里的伤,恐怕可就深咯。”韩世忠却是一笑道:“秃驴,你怎地忽然关心起这种事情来了,却不是要落个六根不净的罪名,难道你也曾有过这般儿女情长之时么?哈哈哈。”说完大笑着自去牵马,癞和尚站在原地,脸上浮起不易觉察的愁绪,抬头看了一眼树梢间一碧如洗的天空,却不跟韩世忠同路,背着手,径自从山路上离去。

    余辽骑了那匹马,心中所想,眼中所见,尽是思玉和那第三旻的影子,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手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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