缃色半倾城_一指流沙空逝去,半载年华终不虚(十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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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指流沙空逝去,半载年华终不虚(十九) (第1/2页)

    一指流沙空逝去,半载年华终不虚

    赵缃任由白起搀她,到了案几旁。

    “我虽欢喜你这乌发,却是在没有像模像样的梳妆过,如今便由我来亲自为夫人梳妆,可好?”白起抚了抚顺直的长发,瀑布般的垂挂在腰间。

    “大人,这本是妇人所善,何须您亲自动手,落个不好的名声。”赵缃握住他的手,制止道。

    白起轻笑道:“原以为你是不拘这世俗的,没曾想你竟也紧张至此。”

    赵缃本是好意,被他这般说教,反倒是行了错事恼他道:“你便如此恣意吧!我也无心力管束你了。”

    “你这女人,好不知理!夫君为你挽发,你却推三阻四。”白起佯装恼怒。

    赵缃目不能见,自然不知他的佯怒,紧张道:“大人这是何话?妾身自然是欢喜的。”

    白起本就是蓄意调笑,见她这般,心头却不是滋味起来,有时候念着她活泼轻灵时候,有时候却又希望她乖巧沉静。如今真真是安静了,却又不是心中所想,他们之间真真隔了太多或细碎,或纵深的沟壑。

    总归是回不去那时候的小儿女了,说来也是人之常情,若是经历了这些年头的风霜雨雪还能有那般的不知愁滋味,却不能在他身边巧笑嫣兮了。

    赵缃感觉到他良久没有动静,觉着他是否恼她?是否怨她?是否不愿理睬她?冒出的些许年头都把赵缃惊着了!她时至今日竟成了时刻讨好夫君的深院女子了,她不是最不愿这样的曲意逢迎了吗?她终是成了最不愿的人。

    发缕见些许的波动才叫赵缃定下心来,原是她想多了,自她失明以来,总是心生疑虑,夙夜忧叹,连安稳觉都没有睡过。

    半刻后,头上沉重的饰物在让赵缃清醒些,她欲伸手触碰,却被他擒住了手。“莫要把你夫君的心血弄糟了。”

    赵缃刹那间竟不知作何感想,轻声似提点一句道:“夫君再好的手艺,我却也看不见了。”

    白起这才反应过来,伤了她的心,“就算看不着,心里总是要感觉的,我夫人天人之姿呢!”

    赵缃笑道:“夫君休要胡言,那里是天人之姿,不过是粗鄙之相,勉强见人罢了。”

    “那我可舍不得让你见人喽,将你藏匿于这闺房之中。”白起调笑道。

    窗外吹来阵阵清风,赵缃缓缓起身道:“大人,院里的莲开了吗?算算时候也快了,清风里好像有一阵清香呢!”不知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真嗅到了。

    白起沿着窗外看去,一时失神,垂柳依依,花圃中百花争艳,独独是没有荷花的。

    “大人,是那白莲开了吗?大人久久不语,是否被那花色迷了眼睛?”赵缃伸手就要摸索着出门去。

    “夫人,还未呢,想不到夫人竟嗅的如此准,竟连那未开的菡萏都嗅出来了。”白起不忍告知她,只得扯了谎瞒她。

    “竟是菡萏,我以为该到了接天莲叶的时候呢!”赵缃略微失望道。

    白起宽慰道:“这天还未转热,日头还早呢,这蜻蜓挺立的趣味儿也不比那莲花盛开时候少。”

    赵缃若有所感的点点头,“只可惜我是如何都看不到了的。”

    “那便不看了。”白起搀她坐到卧榻上。

    “这景我是看不了了,只是还念着你书房里的几本竹册。”赵缃讨要道。

    “我便读给你听吧!”白起顺手拿起一册,低醇的音色读起来更加无趣了,赵缃听着竟有些瞌睡。

    半晌赵缃才反应耳畔没了那催人入睡的音色,“怎么不读了?”

    “那是有人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伏案小憩了。”白起暗讽赵缃。

    她也不生气,莞尔道:“那论战的篇目早就烂熟了,其中道理都是明了的,在读起来有些无趣了。那治国的篇目,我这小妇人哪里懂得,也是生硬得很,费了脑筋才一知半解。”

    “你倒是有理了。”白起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反驳,“那你便说说,你喜欢听什么?”

    “读写有趣的文章吧!我这脑袋着实需要懒着,一丝也动不了的。”赵缃笑道,是啊,若不是赵国危难,她哪里需要读那些费劲又难懂的文章,那些或深刻,或隐晦,或常人不晓的道理。就连那作战地图上的勾画点点,她也是不需要懂的。可她偏就认出了,认出了攻魏地图上的一道去了别处的细小的朱红痕迹,认出了朱红痕迹末处的星星点点。

    “那些文人所谓有趣的文章不过尔尔,读来并无深意,多是些华丽辞藻堆砌而成,读来赏心悦目,实则好用用处,想来你也会厌倦的。”白起对文人的那些墨笔韵脚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他自是喜欢治国之法,用兵之道的。

    “那你便说几个故事,打发时间,也够消遣。”赵缃催促道。

    “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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