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乱丝难剪春风意(八) (第2/2页)
能躲,避也无处避! 她的眼角浸出眼泪来。 这眼泪自然也是不被放过的,他的舌只一挑,咸涩就到了他的口中,他更加大力的勒紧的她的纤腰,喘息道:“阿袖,我渴你许多年……” 谁又不是等了许多年呢,偏只是他一个么? 商雪袖的眼泪就更加汹涌起来。 又是急切,又是委屈,又是想将他推远,又是想干脆就被他这样弄死算了。 她一急,又恨起来,连泽虞的背后便被她抓出了一道血痕,她便觉得连泽虞一个激灵之下又威猛了几分,仿佛又被她这样激发出什么不得了的兽性一样! 商雪袖有些后悔,只这片刻后悔瞬间被更猛烈的撞击撞的粉碎,她已经顾不过来怎样思考和反应,只觉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不顾一切的欢好。 她受到的每一下都如同泥土被一根木桩砸击、夯实在其内——以一种恨不得要扎根甚至发芽的势头,于是那泥土被弄的越发松软,还随着木桩的动作不断的滚落、坍塌。 她又如同西洋钟上的撞针,被什么驱动着,只知道距离某一个终点越来越近一般,却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这莫可名状的距离感让她焦急的求索起来。 无论是被回味了无数次的记忆中的模样,还是而今就映入眼帘的渴求,都让连泽虞身心满足和激荡不已,种种能让她颤抖、流泪、摇摇欲坠的方式,他还是选择了往昔最常用的那一种。 炽热的呼吸接近了商雪袖的耳畔,暌违多年的感受顿时淹没了她。 她早已本能的轻颤和惊惧起来,在悬空的等待中,伴着不曾停止过的连泽虞的攻掠,她的耳洞处被他重重的勾抹,她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撞针终于触了底。 虚无的钟声在她脑海中轰然巨响,她终于无力的攀在连泽虞的肩上,已经红肿的嘴唇微微的开合着,仿佛连喘气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略带着些哑意的绵软嗓音低低的恳求着。 “阿虞,阿虞,求你……放过我……啊……”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连泽虞重又重重的顶了上来,“我不行”三个字被他的唇吞了个干净,耳朵旁又传来他的低语。 “阿袖,你且忍忍,我舍不得离开……好多年了……我都不曾……” 商雪袖也没心思细想他好多年不曾什么,只知道自己刚刚已经被他弄死过一次,眼看要死第二次,以他的体力和控制力这一晚上还不知道要死多少次,当真是又绝望又无助,只得恨恨的又对着他肩膀咬下去。
那肩膀的伤原本才刚才凝了一点儿,这一口下去,又会破口子,商雪袖到底没舍得真的咬。 “你这无赖。” 她松开嘴,有些听天由命的道。 —————— 文成十年秋天。 已经是深夜时分,一轮秋月澄澈清亮。 一个青年静静的站在街道拐角处的树后,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宅子。 旁边一个魁梧男子低头站在他身后,不敢上前,也不敢看一眼。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那宅院门口,早有人迎了上去,一个妇人下了车,回身向车里道:“多谢。” 因夜晚寂静,所以声音听得十分清晰。 她的声音略带哑意,比一般女子低沉很多,不能算得上是好听。 车内一个人似乎兴致极高,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探出头跳了下来,道:“商会长今晚上这戏真是绝了!” 那女子道:“和立升班合作这几场,让我受益良多。” 那人又道:“商会长今年的本子什么时候出来?您这一年一部全新的重头大戏,全天下的同行可都盼着呢!您那套,前面几套我可都是收藏了的!” “谢谢李老板抬爱。今年的新戏,大概还是在中秋左右,到时候还挺您多指点。” “哪里敢当!”那人看到宅子门口隐隐约约有灯笼的光芒晃动,急忙道:“在下就不再打扰了!您请回吧!” 那女子目送着马车离开,这才回身,看到宅子里出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急忙迎了上去,笑道:“阿虞。” 小的影子糯糯的道:“娘亲。” 女子便蹲下身来,将那孩子搂在怀里,极是亲昵。 那是个漂亮的孩子,因太小,所以从声音、相貌上也辨别不出来男女。 树后的青年目光闪动良久,最终视线从那小身影转移到门侧的高个中年男子身上。 清辉一片下,那男子姿仪潇洒,面容俊朗,稳重成熟,似是他记忆中的模样,又不像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他一双眼睛只温柔的看着刚回家的伴侣,一只手紧紧牵着那稚儿。 曾几何时,他也曾经紧紧牵着另一个孩子的手,走在金碧辉煌的御街之上;也曾握着另一个孩子的手,一字一句的教他提笔写字,阅析奏折,辨识臣子;也曾拍着另一个孩子的肩膀,道:“这江山社稷,是留给你的。” 树后的青年眼眶微湿。 他犹记得他病榻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 当年他的母后逼宫,是十岁的他领了禁卫救驾。 他的父皇,仿佛是故意的,留给他那么多的破绽,十岁的他是懵懂无知的,二十岁的他已经能将往事分辨的水落石出。 他留给了自己江山社稷,所以他的其余的部分,便留给了眼前的女子,还有他们的孩子。 三年前,有人将聚时珍的所有分店经营权、账目通过他的老师文又卿交还给了他。 他那一刹那想,父子相疑,岂不可悲? 可转而他又释然,他不是也一样追查的清清楚楚? 他的父皇此刻手里唯一留着的就是一个算得上是赔钱的印刷商号——那是为了给梨园的商会长出书用的。 而今,二十岁的他,祖母终于年迈,母后依旧神志不清,他也有了皇后,有了宠爱的妃子。 他明白,他父皇做的,并不是为了补偿他,而是为了通过补偿他的方式,来保护他看在眼中、放在心里的那一位。 夜色渐深,秋风簌簌的吹着,他头上的大树便摇落了几片落叶下来。 那一家三口已经进了宅院,门也早已关闭,一些儿声音都没有了。 唯余满街凄凉。 青年摆了摆手,身后的近卫靠近了些。 他道:“都撤了吧。” “是。”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宅门,转身步入了暗夜*******外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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