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浮云记_(二十九)第一次握手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二十九)第一次握手 (第2/2页)

他刚才真是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内容。想到这里,阿图就是一头鸡皮疙瘩。

    “今晚是你值夜吗?我记得应该是老马。”

    “别紧张,”阿晃横走两步,将手往他肩头一搭:“老马家有事,跟他换班了。我说阿图啊,这可是件好事,二小姐可是真不错。是不是?”

    “什么错不错的。别瞎说。。。她还是个孩子呢。”阿图囔囔着。

    傅樱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远处的墙角,两人一起收回了目光。

    “娘们都是会自己长大的,长起来快得很,一天一个样。再说,她又不要你养。”阿晃用很有经验的口吻说。

    “哦。”阿图似乎有所悟。是啊,人的确是会长大的。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娶阿蓝啊?”

    “娶她?”阿晃一皱眉道:“为什么要娶她?”

    阿图一呆,然后又说:“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娶她呢”

    “谁说我喜欢她?”

    “啊!那你还跟她睡觉?”

    “谁说一定要喜欢,才能睡觉?”

    “你跟人都睡觉了,难道不准备娶人家?”

    “切!”阿晃一甩头,摆出一副大情圣的模样说:“要是睡过了的女人都要娶,我还不得娶上七、八个老婆。”

    阿图无语了。真没想到,原来阿晃并不怎么喜欢阿蓝,所以不准备娶她。不过他口中却常常提起阿蓝,如果不喜欢,怎么会老挂在口上。看来,要了解人的想法,猜测人的心思是挺难的。

    这时,远方又忽然出现了傅萱的身影。她还是那副假小子的打扮,身上还是挂着那把刀。

    虽然北方民风彪悍,带刀走路的人不少,但带刀走路的女人却是极其少见,除非是正在值勤的女兵。就算是象傅莼那样的大将,平时也是一身女儿红妆,当然也不会带着把刀。至于带刀走闲路的大小姐,估计她是全虾夷独一个了。

    “大小姐是有主的了。”阿晃看着那个背影,口中叹息了一声。

    “哦,她要嫁人了?”

    “还没有,不过都传说顿别介要把她许配给长野盛。”

    “长野盛是谁?”

    “二姑爷长野望的儿子。”

    阿图再看傅萱,她沿着这条长路一直向城门口走去。他对傅萱可没兴趣,这娘们实在是太凶了,说不定那天就动刀子了。

    “大小姐的腿真长。”阿晃赞叹着,口里还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阿图再看她的背影。的确,傅萱的腿很长,步子也迈得很大,一路走去,象个大兵。

    ※※※

    朔风日隆,吹满一地的枝叶,岸上野草霜黄,湖中芦苇衰败。

    一个人儿,穿着件长大的黑色外袄,膝盖下露出半截白裙,沿着湖水边走边读。

    “凡遇,合也。时不合,必待合而后行。故比翼之鸟死乎木,比目之鱼死乎海。。。故君子不处幸,不为苟,必审诸己然后任,任然而动。”

    一个人影在她身旁嘎然而止。苏湄知道这又是那个叫阿图的少年。最近清晨,每每读书之时就会在路上遇到晨跑的他。

    他展露给她一副少年人蓬勃的面容,“先生早上好。”

    “你也早上好。”她回报一个美好的微笑。

    “有个问题想请先生教我。”他神态恭敬,还鞠了个躬。

    “哦,别这么客气。不敢言教,你说就是了。”她回答说。

    他来顿别不到两个月,据说之前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但奇怪的是,他如今的国语非但说得非常流利,而且发音奇准,丝毫不带虾夷地方口音。

    “为何说‘天地人’是三才?”

    苏湄一愣,然后笑问:“你读三字经了?”

    三字经里有一句“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是。”

    她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这个答案难度很高,他也不一定能理解,所以便只是问:“谁教你的?”

    “我自己学的。”说罢,他从怀里掏出本书来,便是蒙学课本三字经。

    自学!这种读书的劲头每一名老师见了都是会高兴的。苏湄欣然地点着头,问:“你学到哪里了?”

    “都学完了。”

    三字经有三百七十四句,一千一百二十二字,苏湄丝毫不信他有这种本事,便说:“你背给我听听。”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匏土革,木石金。丝与竹,乃八音。。。”

    “行了。”苏湄打断他的背书,惊讶地问:“你可会写?”

    “会。”

    “把‘稻粱菽,麦黍稷’这两句写出来。”这六个字比较难,很多学了一两年三字经的孩童们都不怎么写得明白。

    只见他捡起根树枝,在土地上歪歪斜斜地写出了这六个字。她一看,居然一笔不少。

    苏湄的头有些发昏,这个阿图不是才来顿别二个月吗?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不会说话、不识字到会背会写全篇的三字经,而且还是自学,这实在是件奇事。

    “你是如何学的?”

    “每个字上有拼音,记住读音和写法后,再问别人意思。”

    原来他是这样死记硬背的,那他的记性。。。苏湄无法想像下去,只是指着地上的字问:“这个菽字是什么意思?”

    “是豆子。”

    “稷呢?”

    “是粟。”

    “稷还有别的意思没有?”

    阿图却是回答不出来了,惭愧地说:“他们就告诉我是粟的意思。”

    苏湄明白了,这少年是个读书的天才,但天才是需要个好老师的,否则他一辈子都只能局限于“稷”就只是“粟”这种层次。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