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六十九章 山南水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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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九章 山南水北 (第5/6页)

,可推举于秦侯,令其辅佐天师,共保秦国安定。

    然后脸色轻松地下令回城。

    周围的眼光都看着我胸口上那支插着的箭,不过看我没事,似乎都认为和以前一样,便放心了。

    直到进城,回到众人暂居之馆舍,下马之前,终于被人瞅见,我的马肚子下一直在滴血!

    开始有人以为是马受伤了,直到他们发觉,我在马上脸色煞白,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早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那一箭插进来,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似乎正好射在盔甲上已经洞穿的窟窿眼上。

    但没办法,有时候我就是一根筋,或者少根筋。

    于是我硬挺着完成了上述所有事情,等我们真要回去的时候,已经只能是让马带着我走了。很多事情,却都是他们后来告诉我的了。

    我终究没有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或许,是我没有办法决定一切。毕竟,你能决定的只有你,除了你外的所有人和事,都有可能出现任何你所不希望的变化。有时你甚至还决定不了你自己,那又能如何呢?二人为从,三人为众,人多了,就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生于天地间,活于众人中,太多时候你需要的不仅是掌握你自己,还需要借助更多其他的人。这便是天下,天下人的天下,一个人如果只顾着自己,终究连自己都会丢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着这么多,或许是因为我已经连自己都无法决定了。

    事后,我只知道羌人终究散去,米贼也陆续撤回。钟大人严守着我的伤势不报,众英雄们却心急火燎听着我每次醒来和昏厥过去的消息。

    仿佛恍惚中不停在咳,只感觉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似的,或许咳累了,便会喘顺一阵气。

    我偶尔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些人在我身边往来,仿佛有人开心得说道:风云侯醒了。

    随即我又闭上了眼睛,不是我想闭,只是自己控制不了。据说我晕厥过去就安静了,醒来时便或喘息或咳嗽。

    有时感到身上疼痛,脑海里响起一句似乎熟人的话:“未想风云侯身上被疮百余处。”

    却睁不开眼睛看是谁。

    口中总觉得干渴欲裂,灌进去的却是令人作呕的苦汤,只能引发更剧烈的喘息和咳嗽。

    我梦中看到了银铃,仿佛回到几年前生的那场大病,晕乎乎睁不开眼睛,总觉得身下之榻带着我到处飘荡,不能停息。只能抓着伊人的手,生怕她离我而去。懵懂中,想起太史令朱大人的话,莫不成这便是我二十岁的大厄。

    我仿佛携着银铃飞回了广信,佩儿抱着我们的孩子噙着眼泪笑着等我,小亦悦举着rou叉串着rou摇摇晃晃走向我,对我口齿不清地说道:爹,吃rou。我笑着张开手,等着她扑到我的怀抱。忽然亦悦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倒了,竟持着rou叉刺向了我的胸口!

    “咳……”我吃痛不住的坐立起来,口中禁不住发出嘶鸣,夹杂着长一口短一口不停的咳嗽和之间剧烈的喘息,胸口起伏都带来难忍的疼痛。

    头有些重,总想找个地方歪去。看着周围围着几个人,忽然感到自己清醒了许多,努力用喘定的气息加之平和的口气说道:“我没事!你们在干嘛?”

    后来小张将军告诉我,那帮军医侍者都说当时我脸色惨白,眼睛中尽是血丝,呲着牙,甚是可怖,竟似要食人一般。

    不过下一句话让他们安了心。

    这三四个人中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也一时说不出什么话,只能问道:“今日什么时候了?我昏过去几日了?”

    终于有一个大胆的回了一句:“越侯已经睡去两日两夜了。”

    我看外面天气正好,很是光明,想要坐起,忽然怯力,又倒了下去。一番摔在榻上,更是让我顺了很长一阵气。

    不过没有睡去,只是任由他们一边解释着,一边给我换药。

    他们很是赞叹,似乎很多人从来没有想到我身上有这么多伤口。而这次新伤就有十八处,右胸口这个最重,甚至伤着了些肺。

    听着他们赞叹的语气,虽然药触及伤口着实疼痛,我也咬着牙硬挺着,尽力不发出什么声音。要说,我好充英雄的脾性倒是一直没有变。

    旋即很多人来了,我醒来的消息,让所有跟我来的人都欢欣鼓舞。

    我却说不出什么更多的话,甚至说话的时候都大多闭着眼睛养神,除了交待烦请大家等我好起来,好带着大家回去。便只是问了子龙来了没有?

    子龙被簇拥着到我身边,他似乎知道我想着什么。我稍一睁眼,便看到两个小孩,一左一右被他笼在臂弯里。

    我安心了,笑着,却又闭上了眼问道:哪个是汉人娃娃,哪个是羌人婴孩?

    子龙答曰:不知。

    我又睁开了眼,带着一种不可思议:你难道都不知么?

    子龙摇头道:委实不知,二人皆为女婴,官府婢女为之洗沐后,便分不清了。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实,也不知道哪个是汉家,哪位是羌裔。两个孩子都熟睡了,混不管周边众人议论和我与子龙的叙话。都是一般头发,一般肤色,一般口鼻额头,都是可爱至极的小孩子。

    我闭着眼睛,笑着,笑得甚至都咳了起来。

    “莫非羌汉原本一家,然何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老子这条命差点搭在里面。”

    忽然小马超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从被窝里摸出两个孩子胳臂,然后指着子龙左手边的那个说道:这个是羌族,那个是汉家。

    众人惊奇,我也不解问道:何以得知?

    答曰:其小臂之阴自肘往上寸许有道类折痕者,此羌族血脉印记也。(果如其然,但有此痕者,其祖上应有羌人血脉)

    没有问他如何知晓的,我听说他的母亲是羌人,所以我怀疑他也有那道痕迹。

    于是我笑着说道:“不管这许多了,这两个孩子都归我收养了,既然一个因我失父母,一个因我失宗亲,都该我生养之。”

    子龙却说这两日未能出城送返羌人之营觅其父,今羌人尽退,无可寻觅,此其过也,当抚羌女;况此女为其阵上所捡,战阵中一直系于怀中,亦不忍离之。

    小马超却自承有羌人之血,可带回西凉托于母族抚之。

    于是,我很喜欢这个叫马超的小孩。

    我喜欢人讨厌人似乎都很简单。

    最后虽然没有决定出个结果,但是子龙还是先抱着孩子走了。

    我仿佛记得他以前在常山老家有过发妻,不过我北去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便已经逝去了。我总觉得他没有妻子就领养个小孩有点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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