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七十三章 归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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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三章 归途 (第2/5页)

了他,一个月内就削职为民了。

    不过事后,我总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把这笔帐算在银铃身上。

    第二日,一大清早刚睡醒便听说有人在驿馆外想拜见我,是个小孩,据说早来了,卫兵一直拦在外面。我想着觉得奇怪便让人把他带过来,随即见到一个冻得满脸通红的小孩便来见我。我认得他,他叫梁鹄,师大人的学生。

    小孩似乎有些为难,带着一个包袱,省去所有恭维和礼节,要紧的就最后他小声说的那几句:“老师说那个太小,而且上面有些地方有错字,未免有所不尊,老师便又给大人写了幅大的,希望……您能把那块小的赐还以便修改。”

    小孩开心地走了,如释重负般地走了。

    我拿着那个包袱,却懒得打开。看着露出来的绢帛颜色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一个“飛”(飞)字。

    我看着依然睡着的银铃,忽然觉得伊人真是神灵无比,仿佛身上都散发着异光。

    除了贪睡,伊人还有个缺点:经不起我夸。一夸完,伊人在我面前就有些过于自负的感觉。

    那一路看着我一脸疑惑和敬佩,伊人便有些飘飘然了。她说她早听说过师大人的事情。这位师大人恃才傲物,加之嗜酒如命,常空手去酒肆,书字于壁。但有人愿留此字,便需替他付酒钱,倘若无人替他付账,他便铲去墙上之字,痛骂无人识书。(不同书上描述的版本不同)但有心者,常粉饰墙壁,备以好酒邀之,便可得其真迹。但切莫凭此便以为此人随性,其在鸿都门下之时,但有所书,尽自藏之,除皇上外,他人却轻易观不得。梁鹄能拜其门下,因其擅书而为誉神童。经人说动,言此子天下只师大人方能为其师而教习之,这师大人才愿意收之为徒。(正史里,梁鹄也只是学习师宜官的书法,这个师徒名份问题,无从考证,似并未有拜师之说)

    我点头说,这个师大人心胸未免窄了些,只苦了那小孩。银铃点头,言道便为此人种种,总觉得其人会来讨还,未想居然让个孩子来要。伊人还言道,恃才傲物者大多如此。因恃其才,而傲于众人,必难容下他人长短,心胸自无法宽阔。

    银铃还“夸”了我,说我心胸就很宽,主要是因为没什么才。

    除了故意抱怨两句攻击夫君之罪外,我也只能傻笑。想来想去,除了能吃力大,鄙人确实没有什么才,而且能吃似乎从来也算不得什么才能。

    谈及师大人的时候银铃提到的一个叫鸿都门的地方,我似乎曾听人言及过,甚至似乎看见过,但是似乎只是随便去过并没有特别留意,这次提到,我便问了这个地方。

    “子睿应该去过……”银铃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她有些迟疑,仿佛有很多牵碍在其中。

    “子睿觉得天下何如?”伊人顾左右而言他,不过却压低了声音,附在我耳边,似乎又另有深意。

    “此番朝廷裂土分疆,大封诸侯;说为灭豪强豪民,保汉室社稷;然则却除小恶而存大患,使藩镇诸侯势大,不早日剪除,必成汉之大患。若后朝廷举措不当,又致生民涂炭,此智所不欲。我生之岁,恐便要忧心此事一世。好在贤士能人还多,徐图削藩,缓谋夺地,明擢其爵,暗抑其实;想来终有一日可定!”

    银铃笑了,又叹了口气,接着又笑了。

    “充什么老?”她嗔怪了一声,忽然轻声自责般自言自语起来:“或许我错了!”

    然后伊人便没了言语,只是忽然抱紧我,竟轻声啜泣起来。

    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切都来得莫名其妙。而银铃一哭,我什么心思也都乱了,饶是什么急智,面对此时的银铃也全无办法。

    无论我怎么问,伊人却一直在我怀中摇头不答。

    我取出铺盖再给她盖上,让她歇一下。

    伊人睡去了,这日,她竟说了梦话。

    我陪在身边,便听见了。

    心中暖暖的,便也卧在她身边睡了。

    想进她的梦乡,去告诉她,我的心里话。

    可惜,没有进成,或许是我的块头太大了。

    我被吵醒了,银铃摇醒了我,说有人找我。

    后面几骑快马,受钟大人委派,护送一名羌人信使。开口言其为羌人一支,自称族群孱弱,回去难免为其他部族所欺。知我“如何如何”——这等谄媚话听得多了,没想到直爽的羌人也说得出口——愿投奔越国,望我收留。

    场面上这位颇伶俐的羌人使者一番他们的礼节做足,接着面色诚恳地cao着口音很重地汉话详细说开去。其所属称烧戈部,因族弱不能自持,为他族胁迫而来,今几个大族损失惨重,归去后恐难免为这些大族算计,以偿此番损失。他们族里长老们觉得我“这位汉大人”守信心慈,加之早先听说过登大人他们族的故事,算是个可以依靠的人,故而想投奔我。

    决断之际,我忽然有了个主意,不是对这个部族,而是银铃从上林苑带给我的那个问题:如何应对北方游牧部族之害?而且几乎在几个须臾内,整套说辞和举措应对全部在脑海中了。

    不过场面上还得办正事,我言下自然没有拒绝,羌人的事情我了解些,而且弃乡而远投我,应不会有什么异心。而无端拒绝,其族归去恐有变乱,自然不可。

    但场面上,有些话还是得先说,比如可以投靠秦侯为亲随,只消书信一封便可。而越国地处天南,天多湿热,他们身为羌人,传闻他们耐得寒凉,禁不住暑热,恐随我去会出意外。

    那使臣很是实在,说他们族很多都是汉人,而且他们住的地方夏天也很热,应该不妨事。

    这我便无话推说了,帮老二那里简化危局,也算是件好事。便让他们自己先安置好,我去请示圣上,必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正要打发他走,车内人忽然轻声唤住我,让我问一句:“你们族内为何那么多汉人?”

    我觉得此话多余,烈牙他们族也很多汉人,大都是当年党锢逃出去的,我猜羌人中大抵也是如此。我不能让银铃再问下去了,总怕周边有人听到一些不方便的声音,传扬出去就麻烦了。

    “原本没有那么多的,只因一个汉人多的俄何部族临时加入了我们,就是他们说您能帮他们,便都归了我们烧戈部了。他们说他们很多都是当年什么乱子逃出来的,不便以汉人之名见人,所以便投我们以烧戈族之名示人。”

    心道果然是当年党锢之乱逃出的人,亡命羌人小部族中。心中甚至想着说不定中间还有当年有名的党人,那些可大多都是贤才,此事甚好。只是此事需得赶紧打住。要说你这使节也实诚了些,怎么这种话也不知道掩饰一下,糊弄过去,这周边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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