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七十三章 归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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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三章 归途 (第3/5页)

我一个人。

    我连连点头,还加了一句:我必照顾贵部周全,请速归去,便说我定想法让贵部族周全。

    回到车上,银铃兀自沉思,我笑道:“想什么,是不是想着那些昔日党人?我想的倒不是这些,而是他们来了后,问问那个王国在他们那里都说了什么坏话,出了什么坏主意。”

    银铃转过脸来,看着我,忽然说了一句:“我定会想法保他们周全。我也会去问问那个王国到底在哪里?”

    我笑了,其实我总觉得银铃这句话说得有些怪,但是我相信银铃不过是有些心事,而且很可能是伤心事,不想让我的妻再哭,于是我不再问了。

    我只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故作神秘地凑上去说我有了一个主意——一个解决北方游牧部族的主意,一个若非经历过那么多特殊事情可能完全想不到的主意,只不过这个主意其实真的很简单。

    银铃张大了嘴,思忖了很久,忽然点头:“这等主意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伊人很隆重地又“夸”了我一句:真是胸怀宽厚,又有颇多歪才。

    伊人这两日很怪,常会忽然陷入沉思,当我和她说话时,她也常需多唤几声才能回过神来。

    她甚至忽然要求我们的车放慢速度。恐怕负责供给我们的各地官吏也觉得有些怪,凡有人来参见送餐之时,总会隐晦提醒我们应该快一点,以便天黑之前赶到某某驿站之类。银铃即说需配送些清毒生肌的药物,那药单银铃倒是从陈仓便带着,便照单报去。那边就算有死心眼,看了药单,大抵也都知道我受过重伤,后来果然再没有人含含糊糊地表达催马之意。

    见载我的车行动愈发缓慢,英雄们也不时派人来看望我,他们倒是实诚,总担心我箭创崩裂了。我不想说是银铃的主意,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只知道,银铃如此必有道理。我问了,她没有告诉我,定是还有什么顾忌,我便不问了。对英雄们,便只推说自己觉得困倦,一路伤口尚有些酸麻,需得多休息。

    其实我的身上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冬日里伤口恢复得是比夏日里好,也没有什么麻烦后事,加上我似乎伤口愈合速度一直超乎常人。这应该是小时候经常打架,爬树,以及到处疯玩造成身上常挂点伤造成的。

    没有等到我,英雄们也不愿或者说不便提早回到上林苑。所以我让银铃出点钱,给英雄们在武功逗留时能喝点酒。我想这能让广大英雄人物比较开心,尤其是翼德兄。跟着我相对来说似乎更加自由一点,对于常年在各自主公手下被呼来喝去,此时能到处喝酒无人约束,显然要好很多。

    不过还是需得我警告,胆敢有违我汉律军纪之事,便算他死在战场上了。

    我想所有人都明白我的意思。

    只剩张林,小援几个人还不停提出要随从我身边以为护卫,被我不容置辩地打发走了。出于补偿,我提出给张林也定个字。那日站在车尾之台,看着水南之松林覆盖着雪一直延伸至终南山麓,上与云雾相接,风过,南山云雾与雪覆之松林如波涛之涌,便定下了“松涛”之字。

    送走了欢蹦乱跳的张林和小援,我心中终得安定,车夫刚要催马,却被我止住。拉着银铃一起,便一起站在车尾台阶上,静静地看着南边随风而起的松林云涛,又或看看北面苍茫于雪中的群山。人生如此忙碌,或许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看看路边的风景,原本这些美景就存在,只是我们却从不留意。耳边似乎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叫隐约传来,天上却看不见它们的踪影。风不时沿河谷吹去,周围景致愈发明晰。银铃又起了诗兴,吟出了几句,不过她说她可能还需斟酌些句子。

    这几日稍微苦了车夫和随行侍卫,他们的帐幕不甚厚重,远不如我们所居之车厚实温暖。可能原本也没有想到在外面呆多久,每日需砍斫不少木柴枝条,生火取暖。所以,我尽可能陪着他们一起受些冻,另外加散些钱财补偿一下。

    忽听马蹄声急,子龙兄领一骠骑信使前来,信使躬身递上一个书信锦囊,拆阅观看,却是父亲写来的:子睿吾儿,既言无恙,为何不归?母甚急,每日催促,竟至要先去寻儿,望速归。

    我递于银铃,笑了笑,对着马夫直接说道:出发。

    等打发走子龙先行远去不见,银铃忽然改了命令:转头。

    伊人带着歉意看着我,只说了一句:等不及了,只能相迎去了。若子睿身体不适,妻便独往。

    我笑着摇摇头。

    伊人忽然有些疑问:子睿知吾要等谁?

    我笑着点点头。

    其实我不算很清楚地知道,只是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心头萦绕。

    不过终于有一天,我确知了银铃要等谁。

    那日整个烧戈部在眉县县尉带着的几百兵丁陪同或者说监视下一同追上了我们。

    其实不能用追,我们是自己迎上去的。

    我们的到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羌人头领们甚至非常感动,相伴一起到我身前,单膝跪地,单手抚胸,以示礼敬。

    银铃交给了我一个竹简:

    里面有她写的七个问题,加上开头一句:无须逼问,但一一偶尔询之即可。

    于是我立刻真明白了,在和烧戈部一干长老之间交谈问话回答中,有意无意加入这些问题,以及我自己想问的问题。

    此番乱事,贵部和俄何部伤亡如何?无甚伤亡,一直在大营西北角聚居。

    一共多少人?共八百多人。

    两部各多少?各四百有余。

    俄何部可有人在此间?无人,俄何部人说不方便。

    牲口损失如何?倒被羌人大族临走抢了些。

    口粮现在还有否?几近断炊,所幸,陈仓的钟大人接济了些。

    以后想做一些什么?但有所用,便可遣之,只要莫让我族回去再被那些人所欺。

    七个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然后我才加入了银铃的第一个问题:烧戈部和俄何部以前没有什么仇怨吧?

    答曰:二族皆小族,常为汉人官长和羌人大族所欺凌。二族之间倒无什么仇恨。

    我点头,你们可见过王国?

    答曰:无,只听说过,据说以前他也只来往于几个大族之间,未曾得尝所见。

    俄何部如何决定投靠烧戈部?

    答曰:俄何部诸多汉人有罪者寄居,但有汉人有罪者投之,俱为收留,如此恐有不便。

    俄何部故往可有汉人官长究以窝藏罪人之事?

    答曰:不知。

    可否请俄何部之人前来?

    答曰:便如君言。

    我不是个笨人,我已经渐渐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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