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七十六章 幸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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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幸福 (第2/5页)

衅,被孟德赶跑了,自后我一直在她窗下对面屋下。而且,不让他人说话扰民。

    她说,她看见我似乎有些悲伤。

    她说,她多少次想推窗,唤我进来,却终究忍住,只在窗缝中看着我。

    那夜她一宿未眠,直到我离开,她不知道我要去何处,只想着,或许我还会回来。直到后来问了来探访她的孟德兄,才知道我去北方了。

    她说回越地的一路上,她想着我,会忽然哭,会忽然笑。梦中几乎天天都有我,或是在雪原被恶狗围攻;或是在风雪中被狰狞的胡人穷追不舍;或是在雪地里见了其他女孩;或者被人雾中偷袭,中了毒箭。她每日都是被这样的恶梦惊醒的。

    窃以为,佩儿的梦还挺有前瞻性的。

    她说岳父会经常提到我的性情,说我品性端正,有古风,尊师重道,扶助幼弱,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她说她早该想到,银铃本是父亲专门派来照顾我,以及看住我不让我负佩儿的,父亲不能有负他人青春,便只能耽误自己女儿;而这些我的种种都是银铃讲给她父亲听的。所以,她没有想到我和铃儿已经积累了十几年感情,铃儿已爱上了我,讲我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缺点。

    一切后面都无需再提,她说,她本想离开,不耽误我们。因为她觉得自己多余,又觉得对银铃有歉疚之意,只想如此补偿于她。却被我一追,心里一软,便再无退路。

    她说,她想着自己已终于成为了我的妻,自己还怀着我的孩子,而我又一直念着她,这便足够她甜蜜了。

    佩儿不知道,银铃曾在冢领山上告诉我的一件事。她曾想过若我真心喜欢上谁,便让我娶这个女子,然后自己离去,死在父亲手下亦无所谓。她觉得专为这十八年前的婚约,牺牲了我的幸福,她无法接受。我曾问,那如何便可无视铃儿的幸福。她却说毛发骨骼受之父母,既受之,还之以命便足够了,其他又何妨?而她喜欢的本只有我而已,我若娶了她人,她也得不着幸福,死又何惧。我不敢和任何人说,这只是我和银铃之间的秘密,现下,已经成了甜蜜的秘密。

    她终于渐渐淡去了,或许最终她留给我只是酒后眼角流下的几滴泪,以及心中那从未停下的潜山上的飞雪。

    我觉得现下紧急地是我需要找公孙大人和马大人聊聊。

    切莫让一对已互相倾心的人,被人生生拆散。我,佩儿,铃儿尚有遗憾,或许忻儿或怡儿会比我们幸福更多。己所不欲者,莫使他人无可奈何而为之。此事,我需帮忙。

    言毕我便拨转马头便要去凉州马家,不过想想决定先去寻子龙兄和未来的云鹭嫂嫂说话。思定,笑骂自己没个定性,没想好,便到处乱跑。

    未及跑开,忽觉得侧畔路上车轮声大作,及得转头,便见校尉和仲道兄在一辆马车前的御位上,车子包裹很紧,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要说这个组合很是奇怪,不由得我再拨转马头上前。

    校尉和仲道兄也看见了我,都兴奋地与我打招呼,一个称兄,一个道弟,不亦乐乎,仲道兄还险些摔下马车。

    “你们像是从长安那个方向而来?”

    “正是。”

    “仲道兄何时回来的?”

    “昨日,带黄姑娘一同回来的。”

    “那这车怎么回事?”

    “老师好酒。我想起之前躲在长安时看到西市卖一种当地酒,看着与乳汁一般,口感稠厚,味道醇香,还有一种桂花香气。听到那里,老师便击掌笑道,说那是此地黄桂稠酒。宁便请缨,烦劳秦将军载我去买酒。贤弟要尝尝么?”言毕未待我回应,便拉开车前窗口,手进去搜索一番,提出一个小坛子,递给秦校尉,由校尉抛与我接住。

    我笑道:“仲道兄,何时喝你喜酒?”

    这厮一脸幸福,看得我都有些恶向胆边生。这厮只说贤弟说笑,以后再说。还说,里面大坛子不便拆卸,过两日再送两个大点坛子去平乐馆。

    赶忙说不必,若好喝,我自己去买就是,怎堪烦劳。不过我还是很不客气地揭露了秦校尉:“这么快就开始讨好未来老丈人。”

    校尉笑着解释:“主公叫我来的。”

    不过看他脸部表情,就知道他是极乐意的。

    “我二哥回来了?”这日好事不少。

    “主公昨晚回来的,还让我给您带个话,说让您过两日再寻他。”

    我摇头,“我二哥应该说的是:若碰上我家老三,就和他说,这两日莫来烦老子睡觉。”

    校尉惊诧之极,“越侯之言,几无一字错漏,就个‘烦’字,换作‘扰’字便可。连语气都一般无二。君如何知之?”

    我眼皮半耷拉着故作无奈笑道:“且问你家主公就是了。回去碰见他若醒着,帮我带回一句:要睡两天?你睡死了算!”

    我忽然想到了仲道兄还在场,赶紧看向他。此时此人正张大着嘴,呆看着我们俩。博士祭酒显然在理解我大汉乡间里弄的发小间亲切问候时缺乏理解和接受能力,大约片刻后才吃吃笑了起来。

    心里安心了许多,仲道兄虽是博士祭酒,倒不算迂腐不化。

    快乐地打发走这两个快乐的人,我决定去寻那一对现时应快乐得很的男女。(注:此为地、的、得的使用范例)

    他们果然还在那里,与我想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除了这对男女,在他们近旁还有一条黑狗。上次远远路过看着没事,以为就他俩,这次不待我接近此狗就蹿到我的前路上咆哮了起来。

    心中不由暗骂:“这仨狗男女。”

    小云鹭唤回了这条狗,不过名字似乎和子龙兄有些近似。考虑到是狗名,应该是:紫云龙。

    我很有兴趣的问了这条狗的名字和子龙兄的联系。云鹭小姐居然还有点害羞,然后就说出了一句蠢话:“我给这条狗起名字的时候,还没他呢!”

    子龙兄和我或许都能理解她的意思,不过这个接受起来稍微要差点。

    云鹭小姐也意识到了,赶紧解释:“云鹭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那时候还没有和子龙好上。”

    子龙的白净面皮渐渐罩不住红晕了。

    云鹭小姐早就满脸霞光了,赶紧又摆手解释:“我还是说错了,云鹭的意思是那时候还没有和子龙在一起。”

    我觉得需要在子龙兄脸色发紫之前介入了。

    我举手打断这个小女孩的进一步可能导致越解释越黑的说辞。直接对子龙兄说道:“我与玄德,云长,翼德皆以兄弟相称,君则直称其为大哥二哥三哥,既如此,我二人何不结为异姓兄弟。”

    顺手取出那二鸟贼赠的什么稠酒:“且敬于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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