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_第一百九十二章 何人解吾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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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何人解吾梦 (第4/5页)

却为何匿于他人家中,默不作声?”

    “哼,我为故人而来,想省钱寻个住处,听人说这家主人死了,遣散了仆婢,便来此处暂歇。”

    “那为何不住后面床榻,非要在房梁上呆着。你这身手,怎么看都似飞贼一般。”

    “你们这干官吏夺人钱财,***女,无法无天,却说我们是贼。身手好的就是贼,那军队里大都是贼,那些名将便是大贼。”

    “我如何夺人钱财,***女,你莫胡乱栽赃。”我知道官场上那些玩意,实在辩白不得,只得先将自己摘出去。

    “我如何胡乱说话,天下自有公议。这普天下老子敬重的只有一个半官吏,可惜那一个刚过世,这半个我还未尝得见,只是听徒儿提过,故而算半个。”

    “哪一位?”我竟忽然有了些好奇。

    “一个还是那个半个?”

    “当然是你说的一个。”最近又有哪位名士故去了,我却想不出来。

    “陈太丘大人(陈寔,104-187,历史人物)。”

    “莫非是陛下为之敕建德星亭的陈仲弓大人?(注1)”这个人应是某次宴会时听鸿胪寺卿荀爽大人提过。之所以会和荀大人聊起来,第一,这位荀大人我觉得还是值得一交的;第二,我曾在被召至洛阳时,由他安排住所(回见一百三十五章)。

    “恩,正是。”

    “那半个呢?”觉得这个飞贼还有点意思,听声音像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语气却有些像个率真的少年,虽然现在还没看到正脸。

    “便是平安风云侯谢智。”忽觉得自己临空被人劈了两半。

    “我便是谢智。”既然自己是仅存于世为一个飞贼敬重的官员,虽然只剩一半,但我竟还有些洋洋得意。

    “我看你不像。我徒儿说谢智心思缜密,为人豁达,只是长得老气,比他大几岁的夫人和他站一起都像女儿似的。看你毛手毛脚的,脸有稚气,怎么可能是他?”

    “苏姑娘是这么说的?”我脑中忽然清明,到这时节,我想得最快,一切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哦,你认识苏小妹?你可知她儿之名?”语气开始有些不确定了。

    “小羽没和你提我?”我决定继续表示不忿,显示极大的真诚。

    此贼探出脑袋:“你……先把几案放下。”

    我放回几案,前走两步拣起地上发簪:“这个真不是你偷的?”

    “真……真不是我。”

    “你是苏姑娘的师傅,也是救命恩人,我便放过你了。还要感谢你。”我去怀中寻一个钱袋,捏了捏,有个几百的小钱。本打算出来饿了随意寻个酒肆吃点的,直接丢给了他:“去寻个客栈住吧。此处怕会有官府之人再来。”

    “唉,你都不问我姓名?”这个人性情倒真是爽直,我也觉得可交,但我决定继续保持高姿态。

    “当年我曾向苏姑娘问过您的姓名。她不愿告知,我也不想勉强……”忽然想起荀大人当年所言仲弓大人之事:“今我已知汝为‘梁上君子’(节省字数,不注了,可搜‘梁上君子’,陈寔的典故),已足矣。”

    “唉,可惜,他老人家临走,我都没能去见上一眼。我此次来就是因为他的几位公子来了这里,当年太丘大人就是被朝廷里的人赶出来的(党锢),听说几个公子被接到了雒阳,我不放心,想来照看一下,可一进洛阳,却探听不到一丝消息。”闻得此哀叹的语气,此子看来真心向善,想来与其相关各事,也颇为难得。

    “此事,我可以帮你打听。那你这些日如何过活?”

    “大官们吃啥,我便吃啥。贵人们不住的屋子,我便凑合一宿。”说来也真是轻松:“不过阁下也真是厉害。太丘公是第一个能发现我的,你是第二个,果然当得起我所敬重的二人。”

    我感觉那半个身子终究还是回来了。

    “其实天下贤良尚多,只是君不知而已。”

    “我不知道,便不乱说。自仲弓大人教诲,我也想换个行当。唉,风云侯,咱都坐,在上面躲你半天,大气不出,憋死了,坐着歇会儿。”此子个头不高,身量瘦小,一身紧身黑衣,头裹黑巾,长相介于獐头鼠目和贼眉鼠眼之间,确实还是别住店比较好,看着他怎么都想先查一下随身财物。

    努力找寻其长相的闪光点,并成功失败后,我便也坐下了。听他继续说:“我想着我手还算巧,啥锁都能开,便想着去学门手艺。可无论什么其他手艺师傅都不肯收我,嫌我长得寒颤,那些个家里的娘们还念叨我像个贼,怕家里不安生,最后就是快被我求下来的师傅,也把我请出去了。”

    我很想表示对那些个娘们的意见感到心有戚戚焉。

    “咋办呢?咱没其它手艺,那还得偷啊。只是也不能不听陈老爷子的。后来我到了一个地,就偷听他人说话,看谁是此间最大的恶人,我便去偷他的,然后大多散给穷人,留点过活。后来就救了苏家妹子,本来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可这女人就是麻烦,还是个怀孕的女人,尤其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自己不大,肚子倒挺大。唉,好人做了,只能做到底了。先照顾她把孩子生了,我每天往返几十里地的几家恶人假偷鸡摸鱼,顺衣服捋被褥,回住的地方还得做饭烧水,容易么?孩子生了,晚上睡不好觉,白天还得往返几十里地继续在那帮恶徒家里搬东西,我容易么我?你要知道老是偷这几家东西,不发展新客户,人家注意到了,是会有防备的。你知道我每日辛劳工作精神压力有多大?那段时间,我白头发都多了好多。我也是豫州响当当的梁上君子,有字号的,贪官污吏听老子的号会吓得整夜睡不着觉的。可那时节,老子每天都是和尿布为伍,屎坷垃为伴,苏家妹子自己还是个小孩,啥忙都帮不上。唉,这要说起来一言难尽……”前面就觉得他率真,有什么说什么,现在觉得,他好像有点罗嗦,仿佛苏姑娘是这么说过的,估计作为职业cao守,他应该是和办事场所的业主无甚情感和言语上的交流的。一个人憋得慌,找个能说话的人就得聊个小半个时辰。

    “你教了多少徒弟?”我觉得需要打断一下了,趁我还没被他绕晕,这些个不安定因素需要先做一些调查。

    “唉,哪能多教,这一个就够我受的,想来这女的带个孩子,又没手艺,我其他也教不了,看她还算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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