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下的帝国_第十六章 谋「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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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谋「上」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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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失其地,生无依,乞无食,乃有弃土劫掠者滋扰乡郡,*愈苦,今,陛下遣卫军镇抚,屯驻地方,垦荒芜,守百姓,得粮自养,余以供边,固危地而享丰足,何处不可为?国以农本,民以粮活,且,唯足饷军方能战,淮南动荡经年,税银锐减数分,此谋为天下安,黎民靖,何处不可用!”

    “官仓无廪,颗粒难觅,何以遣军行?”

    “江南大熟,谷盈野,粟堆仓,何以言无粮!莫非,是司储郎大人侵公肥私了么?”

    “你!”掌着天下军储,出纳租税、禄粮、仓廪之事的冯琰怒目而视,恨声道,“今夕天灾频发,间亦人祸,仓廪虽丰,已是捉襟见肘,下官忝为司储郎中是十六载,自认熟知政事,仓廪出纳繁复琐碎,又岂是新进后学能够了解的?”将同殿为臣的太常寺卿唤作“新进后学”,蔑视之意喷薄溢满!

    数月前还只是太学生的白阜被嘲讽得气急败坏,几欲张嘴辩驳,终是欲语无言,羞恼的退了回去。

    “五月末,土布鲁入寇剑南道,州郡陷落,陛下诏旨伐虏,历二月余,兵十五万,计费银百七十万,粮二十二万石。六月末,河南府大水,洛水溃堤,长水、福昌、寿安俱涝,灾民逾百万,至今已耗钱粮钜亿,仓廪何来存粮?国库怎有盈余?”郎中冯琰垂首瞄了眼首位的上司,向北一躬,道,“请陛下明鉴!”

    冯琰才退入队中,位于其前三处的户部侍郎立即侧出躬身,道,“臣,卞和请奏。”

    “讲吧。”夏帝微不可查的凝了凝眉,淡声准许。

    “陛下圣德,不忍黎民流离,然,国库空匮,粮廪缺乏,先贤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今虽非征战,仍是要购置耕具、牛畜、屋室,而春耕已过,更需大量米粮度支严冬,所费钱银实不可计!臣,妄请陛下慎思!”然后一躬至底,恭谨的趴伏于地。

    还未等有些微怒的夏帝发话,新晋的礼部侍郎便跳了出来,怒声驳斥,道,“若依着卞大人的意思,那些良田就该这么荒着,任由流民生死不成?!”

    “陛下圣德,本官岂会罔顾百姓?丁大人慎言!”

    “无银,缺粮,国库空虚…哼哼!卞大人说这些,不正是想告知我等,粮不足需,军不可屯么?诡辩!”紧跟而动,礼部侍郎丁奉亦是一躬至底,恭谨的趴伏下来,无比郑重道,“臣,请陛下严惩卞和!”

    于是,每日早朝的例行争吵开始了……

    夏帝稳坐高堂,淡漠的注视着朝堂上的互相攻击的群臣,视线的余光处,站于首位的几张面孔仍是一般的漠然,或眯,或垂,不见有分毫的情绪。

    隐晦的扯扯嘴角,乾德帝眯着眼,暗自思量,「哼哼…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么?闹吧,闹吧…”面上的神色,冷漠依然。

    二月初,艰难转醒的乾德帝抛弃顾忌,施严刑,置厉法,极其残酷的推行着心中的变革,他不想让先祖的基业败于己手,亦不愿将大夏仅存不多的一点元气损于私囊,极力打压氏族,超品提拔太学生,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上苍却并未眷顾摇曳中的大夏王朝,仅仅三个月,革变于人祸天灾中被迫停滞,关中李家子弟虽已被贬谪出朝,但放眼望去,满朝文武依旧皆是吏掾世家、郡望氏族,便是这些与其争得面红耳赤的太学新晋,也是多有瓜葛。

    有心作为的乾德帝自然不甘受制于人,环目四盼时,惊悚的发觉,竟找不出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心腹!

    自天子病重,太皇太后归「隐菊园”,北宫代天临朝,其行事一向独断专横,忠于王事的大臣要么被贬谪,要么被杀,余者都已郁郁告老归隐。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乾德帝异常愤怒,几经权衡,一章奏疏被卫尉卿呈上了朝堂……

    “圣恭临穹,显仪,静!”

    当朝堂上的口角向着演武发展的时候,皇帝很适时的展示了自己的怒火,掌殿庭供奉之仪,纠离班、语不肃者,执殿中侍的喝斥让沸腾的争吵陡然一静!

    “君前失仪,依律,罚俸半年,请陛下恩准!”

    默然稍顷,乾德帝挥手扬声,道,“罢了,众卿俱为百姓谋,当齐心协力,望卿等体朕苦心。”不待大臣们请罪谢恩,转向户部侍郎,问道,「卿入职十余载,知悉政事,既已明晓根本,有何法可行?”

    “禀陛下,自春始,灾祸不息,致春赋寡贫,仓廪不满,實无余粮以用。而今已至荷月,距秋赋上洛不过二月时间,臣以为,不若待时盘算,或可从中筹措所需,便是仍有不足,亦能及时添增,如此方不虞缺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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