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道陨,儒怅,龙惊蜇 (第7/10页)
心中恨恨的骂着,完颜改之将凤门在地上重重一顿,立时将地面震裂,余怒犹还未消,另一边,同时是一脸阴翳的巨门也停了下来,盯着洞口。 远处,若无其事的丘阳明,咳嗽了几声,如个没事人一般,满脸的兴趣,端详着这边的举动。鬼谷伏龙看看他,苦笑了一下,并没说话。 (这种人,果然还是不能利用的…) 当然还是对太平天兵极感兴趣,但,一方面认定巨门的布置该已令”不死者”身亡;另一方面,丘阳明也不相信张南巾能够狠下心来将太平天兵毁去。所以,已被鬼谷伏龙利用过一次的他,便不肯让完颜改之等人如愿将张南巾截下,更不会再去为它人清道,只以一种悠然的姿态在闲闲远观。 (南巾,这个人情,你须是欠着我了,若还有命,便拿太平天兵来还罢…) ~~~~~~~~~~~~~~~~~~~ 洞口处,张南巾已不见踪影,只余下了一个武屈,一个气势已与方才完全不同,变得精神百倍的武屈。 目注着他,巨门慢慢道:”武屈,我说最后一遍,不要逼我。” 怪异的笑着,武屈将手中的针剑握紧,扬在胸前。 “巨门,也请你莫再逼我吧。” “便和你的盟友一起上,一起来战吧。” “便让我‘太平道天心武屈‘能够享有的最后一战,尽量的灿烂一些罢…” ~~~~~~~~~~~~~~~~~~~ 石室中。 浑不知外面已是天翻地覆,云冲波仍是呆呆的坐在贪狼身侧,一筹莫展。 (那个老道怎么还不回来,用得着他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真是的…) 木然而无聊的呆坐中,云冲波就没法阻止自己去想一些东西,一些他虽在告诫自己”不该”,却又对他有着极大”诱惑”的东西。 (一下,只看一下,应该没关系的罢…) 抖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掀开贪狼的面具,可,当他的指尖终于触到面具的边缘时,他却如同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样,猛的抽了回来。 (不好,这样真的不好,还是不要吧…) (这么凶的女人,如果她醒来发现,说不定会杀了我的…) 虽然说,内心深处的另一个声音始终在告诉云冲波说,不会的,那种事不会发生,真正忠诚于太平道的贪狼,绝对不会向一名”不死者”出手,可,云冲波却又深深厌恶着这种想法,这种在他感觉里近乎”要胁”的想法。 (唉,如果她肯自愿给我看看多好,一定是个美女,那样才对得起我受得这么多罪…呃,至少,光算‘那里‘的话,她好象确实比那个姓沙的饱满好看…) 天人交战当中,云冲波的背上汗就没有干过,那种粘乎乎的感觉,令他极为难受。 ~~~~~~~~~~~~~~~~~~~ …在日后的追忆中,云冲波不止一次的强烈否认着自己当时曾有过”邪念”或是”非礼之举”,可,事实是,当他听到背后的动静,转回头看见满身是血的”太平上清”张南巾时,他的右手正紧紧抓着贪狼的面具,已将之从贪狼脸上取开了。 几乎是在取开面具的同时,云冲波已听到背后的动静,转回头去,所以,对他而言,贪狼的相貌只是惊鸿一瞥,可,就是这样的一瞥,却让他连回头看到一身是血,胸口还破了一个大洞的张南巾时也未感到太过惊惧。 纵因本能而转过了头,可他的心思,却未随着脖颈一起转回。 (…好年轻,好冷。) 那是一张年轻的面容,怎看也只有十八九岁,瓜子形的脸上,两眼紧闭着,挑出几根弯弯长长的睫毛,嘴也抿的紧紧的,不知是因为长久戴着面具还是失血太多,脸色是雪一般的白,如玉雕出的一般。 从任何角度来说,那都是一张可以称之为”美丽”的脸,可是,在第一眼看上去时,云冲波却完全没法联想到这些名词,因为,一种比”美”或”艳”之类名词强烈得多的东西,正笼罩在这脸的主人身上。 …面对这样的一个女子,你会觉得,什么”美丽”之类的赞美话语,对之便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一种”亵渎”或是”轻狂”,那种便连没知觉时也还围绕在她四周的”高峻”和”冰冷”,便似是能令最老练的情场公子也望而却步一样将她保护,将她隔离。 这样的一个女子,一个似是不食人间烟火,永也不会惊动六情的女子,一个还未到双十年华,方还含苞未放的女子,却便是”太平道天蓬贪狼”,便有着”第八级力量”在身,便是整个太平道当中的”第四号人物”。 这样的一个女子,就在方才,为了保护云冲波,不惜将自己的命豁上,只求与刺客同亡。 (好,好美…) 终于在心中发出了赞叹,可,与方才窥见贪狼胸乳时那带有一点绮念的胡思不同,云冲波便是在发自内心的赞叹,一种纯粹出于欣赏的赞叹。
一种令他一时间都还没有明白到”那老牛鼻子”已终于出现的赞叹。 “唉…” 长叹着,张南巾的神色有些黯然。 已对里面的情况有所预料,看到破军与贪狼横倒地上的情景时,他并不感到奇怪,只一眼,他更连两人伤势也都看清。 (很好,贪狼,面对这种考验,你已证明了,你配得上我对你的”信任”…) (可是,破军的伤势却有些奇怪,难道,会是”龙拳”?但,那拳法,不已随”那人”一起沉眠了么…) 观察,思考,判断,统共也只用去了不够一次眨眼的时间,随后,张南巾便已将他最为”关心”的事情确认。 脸色有些迷茫,也感觉不到什么”力量”的气息,但,当看到那时光咒已破裂无存,和那”太平天刀”已被神色还恍恍惚惚的云冲波抓在手中时,张南巾便忽地感到了一种放松。 一种连知道他自己的生命已将近走到”结局”时也会觉得”不在乎”的放松。一种唯有”有理想者”或曰”梦想者”才能享有的放松。 (很好,果然是他,那未,一切便都值了…) (五十年的等待,终于走向终点了…) (而贪狼的相貌,终于也被人看到了,只未想到,第一个看到的人,竟会是一个”不死者”,天意,这或者真得是天意罢…) (未来,就交在她的手中罢…) 深思着,张南巾一伸手,已将方才回过神来,正待要开口向他求救的云冲波颈子扣住。 (吁,这是…很好…嗯?!) 自知时间无多,却又有太多想要知道和安排的事情,张南巾已不能再浪废时间去”询问”些什么,而是直接将云冲波擒下,以最强劲的”读心术”直接获取他刚才的经历与想法,来将自己还未能了解的一切清楚。 本来以张南巾的修为,便是隔空索探,也有把握将云冲波这等级数的人脑中所思看个洞若观火,而当他还为求稳妥,特意采取到”肢体接触”时,原就该轻易汲尽云冲波脑中所思,但,当张南巾将计划付诸实施时,却骇然发现,自己,竟是完全没法子弄清楚云冲波的心中所思! (怎会这样?难道,不,不可能…啊,原来如此?!) 在最终的”失惊”之后,张南巾略为”静心”,便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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