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记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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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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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袁当的重伤,绝对已带来重大收获:小天国两部军队会师成功,势力自雪山脚下一直蔓延到南海之滨,终成“两分”之势,而这更使各地方世家开始做出更多的估量,从金州到冀州,不同姓名和不同地位的世家,却不约而同的采了相近的动作,开始小心谨慎的保守实力,并对将来进行评估。

    但,诡异的是,袁当之败,却也给他自己带来甚大的利益:尽管松州一线的局势全面崩坏,但在袁当的指挥之下,仍能保守下约三分之一的的地方,而由败兵和新丁混组而成的军队,从纸面上来说,也还有十万之数,尽管战斗力远不能和当初无坚不摧的马步弓三大营相媲,但毕竟袁当尚在,三营将佐尚在,假以时rì的话,谁也不敢肯定他们会成长到哪一步。

    或者是这个原因,帝京竟罕见的给袁当这败军之将以极高封赐:遥拜其为从二品的车骑将军,领公台牧,算是手掌军政,更重要的,是竟以诏旨形式,准其列名董家谱系!

    要知虽然袁当被董家收为义子,但天下世家大姓,以义子形式笼络人心者所在多有,不足为奇,却绝不会让这些别枝螟蛉入谱承祀,而今次朝廷如此高调宣示此事,实无异于承认袁当已有权继承董家,故诏旨一出,世家无不震动,袁当所辖军马更是士气大振。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说到底,要人玩命,当然饵要够劲。”

    在小天国高层中,这已是共识,自天王以降,东、干诸王皆认为,如今神州分裂,小天国如rì中天,管什么千年世家、文成武德、天下九强,也要一一败亡,在朝廷看来,这个与小天国对抗三年,止此一败的袁当,当然仍有其巨大价值,至少…只要能够激励他守住袁州的最后战线,让小天国始终要顾忌背后的这根芒刺,些些虚赐,又算什么东西?

    “所以,咱们现在就要去再补上一刀,不给袁当机会,不给帝妖希望…然后,咱们就可以积蓄力量,准备北伐。”

    与前几次相比,今次的蹈海,令云冲波更感佩服,思路清楚,说话简洁而又有鼓动xìng,简单几句话中,却反映出他对天下大势的研究与掌握,更将这一干部下的斗志撩起。

    “大家都知道,松州平定之后,小天国要休整一段时间,休养生息,整兵秣马,同时,也会评议四年多以来大家的战功,论功晋侯…不要看我,一切皆取公论,想要爵位,就给我在松州打狠一点!”

    轰然一声,众将齐齐立起,道:“愿随蹈帅立功!”

    话说完,饭也吃完,蹈海一挥手,众将便一一辞出,目送最后一人退出,蹈海抓起大碗,将最后一点豆浆喝掉--脸上早没了笑容。

    “…北王,你的确是很喜欢吃这东西。”

    “唔。”

    沉沉点头,蹈海自顾自吃着还剩下的狗rou,不抬头,不起身,尽管…自厨房里走出来的人,身份地位,绝对和他不相上下。

    并不在乎蹈海的反应,无言走到蹈海身前,静静坐下,给自己夹了一块早已冷掉的狗rou。

    “我的家乡说,狗rou不上席…所以,我一直觉得吃狗rou是很奇怪的事情,在我来说,还是更喜欢羊rou。”

    “我是韩南的人…我们那里说的是,无狗不成席。”

    似乎不太投机的说话,当然热烈不起来,很快,两人都陷入沉静,只是默默的吃着最后的一些狗rou。

    “差不多了吧…”

    带一些疑问的口气,无言看向蹈海。

    “…好。”

    点一点头,蹈海缓缓站起,动作从容,但,云冲波却能充分感受到他心中的激动甚至是愤怒,感受到他的冷静只是在强自压抑。

    很快已知道答案:在一处甚为豪华的酒肆外面,两人背着手,默默站着,注视着眼前的墙壁。

    皆已有第九级顶峰力量,墙壁也好,喧哗也好,根本阻不到他们,阻不到他们去看到一些想要看到的事情。

    在装点最jīng美的房间中,最好的酒与最好的菜被流水价排上,案前歌舞曼妙,左右软玉温香,端是个英雄**、壮士颓废的地方。

    “他们…果然还是来了。”

    毫无波动的声音,近乎木然,却使云冲波更加震动,因为,只有他明白,此刻的蹈海是多么愤怒,多么的想要拔刀而入,将这些人重重责罚。

    刚刚陪着他吃狗rou喝豆汁的人,全数出现在了这里,随意碰倒在地上的一杯酒,可能还要贵过刚才吃的全部东西。而言语当中,云冲波更听到他们在抱怨,发泄着对刚才那顿饭的不满。

    “无言,你是对的…在我没注意的时候,他们,的确已经变了。”

    …什么都不说,无言只是默默看着。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尽管我答应过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随着蹈海的说话,云冲波慢慢想起今夜这顿饭的来龙去脉:面对无言的指控,蹈海不肯接受,遂立下约定,由蹈海出面约请这些部下吃饭,观察他们之后的行动。

    “这是因为…蹈海你自己,一直没有改变。”

    态度依旧是那么的冷静,无言表示说,只要蹈海知道这些事情就可以了。

    “毕竟,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四年以前了。”

    随着小天国的节节胜利,各项内政制度一一确立,物资也rì益丰富,为一方将帅者,手中皆有足够资源来支持较好的生活,如今次的诸将,虽然确有隐没战利品的事情,但以他们的身份,和现在的圣库所蓄,也确能够提支出这样宴乐的费用。

    “其实,这种事情,并非孤例…东王…他一向喜欢这样给自己的部下放松,当然,他是从来不会参与的。”

    但越是如此,无言就越担心,由俭入侈易,但如果有朝一rì,军事不利,物资紧缺的时候,这些将帅们,又能否再由侈入俭?

    “不管怎样,我们还没赢啊…”

    因为这样的担心,无言在执行纪律时越来越来严苛,也使他所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尽管得到了干、英诸王的支持,却屡屡被东、北所属的众将反抗,而同时,浑天尽管宣示说无言所行极对,却始终缺少实质xìng的支持,反而在数次无言拿到足够证据时,劝说他先暂时放手,给那些人积功赎罪的机会。

    “的确,这些人,几乎都是阵前猛将,功勋累累…看着他们一身的伤痕,我也时时会犹豫…但,我总是觉得…我们太平道,和帝姓始终有所不同…而如果这样下去…我们不死者和各自的部属…会否,只是在慢慢成长为新的世家?”

    类似的担忧,长庚也曾和蹈海交流过,对之绝不陌生,但显然没有展开讨论的yù望,蹈海只是微微的欠身表示感谢,之后,离开前,他却又停住,带着些些犹豫,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无言…在咱们中,你是负责纪律整肃的,很多事情,你知道的都比我多…但,不管怎样,至少,我们不死者…还没有改变吧?”

    …面无表情的看着蹈海,直到离开,无言也没有给出那个答案。

    --

    “你要回去了?”

    “对。”

    地点是某处驿馆的外面,时间是夜晚,交谈的双方,则是在视觉上有强烈对比的两人。

    遍体皆作深黑的中年人告诉银发的年轻人,最新收到的消息,孙无法再刺帝少景。

    “虽然没有得手,但…却不能保证别人不会得手。”

    认为自己送到这里已经很远,而从一路上的迹象来看,似乎也没有再发现有刺客尾随。

    “而且,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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