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笑里藏刀 (第1/1页)
一觉醒来,正如齐宿风说的一样,郝振南的精气神有好了许多。听闻宫里有人来,郝振南后面跟着郝京妍和方士均几人,是在离大门最近的前院中,接待的魏应弘一行人。 “不知魏大人远道来府,所谓何事?”郝振南直视着魏应弘,口气不是很友善,甚是有些敌意在里面。 作为将帅,胜败乃兵家常事,郝振南并没有因打了败仗而耿耿于怀。那点气魄和肚量,他还是有的。但没人说,输的人,一定要对击败自己的敌人服服帖帖。 再说了,因为阳骆承,郝振南失去了国家,接着,还要失去女儿。纵然阳骆承技高一筹,他甘拜下风。但无论是作为臣子,还是作为父亲,郝振南对阳骆承的态度,要好起来,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郝元帅昨日就回来了,作为晚辈,理应立即来拜访才对。只是后面,又听闻郝元帅因兼程劳顿,刚进府就不省人事。为了不打扰郝元帅疗养,到现在才过来问候,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晚辈这次来,主要是有两件事,一是代表皇上探望郝元帅,外带来了两支百年老参,略表心意。”魏应弘对郝振南的态度,全然不以为意,很客气的说道。 “不敢当。老夫一副残躯破体,用不着你们的皇帝挂心。”郝振南正色着脸,声音很僵硬的说道。 而郝振南没表态,没人敢自作主张,去接魏应弘左边太监手中捧着的锦盒。 “郝元帅十三岁从军,二十岁挂帅,征战三十年,戎马大半生,真可谓是一代旷古大将。可惜,岁月不饶人,有时候,不服老也不行。说起来,郝元帅也是时候该退下来,想想清福了。”要是普通人,面对如此大将一定是敬畏有加,可惜,今日来的是魏应弘,他见过比郝振南强大不知多少倍的男人。畏惧?自然不可能存在。魏应弘很客套的话说,却是含沙射影,另有所指。 “清福?老夫也想。只是,你们的皇帝,可没给老夫留这条路。伏晟国野心勃勃,十几年前就开始窥视归羽国的疆土,为了黎民百姓,老夫能闲着吗?”郝振南明白魏应弘的言外之意,讽刺的回道。 “以前或许不能,但现在可以了。战争,其实也是一种换取和平的手段。就如现在,两国合二为一,也就不在存在什么战争。皇上所做的这一切,皆是用心良苦。”魏应弘舒展着眉眼,配上俊秀的模样,和一个书生相差无几。只是,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他是笑里藏刀。 “两国合二为一,说得还真是好听,那只不过是单方面的侵占掠夺而已。”郝振南讨厌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不留魏应弘面子,直接说道。 愤恨之余,郝振南又有些无可奈何,更多的是担忧。虽然他还没见过阳骆承本人,单看之前一战的设计,和今日来的魏应弘,可以肯定,阳骆承绝不对是个简单的角色。把郝京妍送进宫门,无异于羊入虎口,前方之路,甚是堪忧。 “看来,郝将军对伏晟国,颇有敌意。但事已成定局,还是想开点为好。共同一起,为了江山社稷还有百姓谋福。”魏应弘回道。 郝京妍站在郝振南的身后,至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一双通彻的眸子,不偏不倚,一直视着魏应弘。 这是郝京妍第二次见魏应弘,不过,第一次因为阳骆承的关系,匆匆数眼,她也没太在意,只是在心中有那么个模糊的印象。而现在,郝京妍看得很清楚。外貌暂且不说,魏应弘有着一双和阳骆承一样,深不可测的眼睛,同样的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而不同的是,阳骆承的可怕表露在外面。说得好听点,坏得光明正大,而不像一些阴险小人,总是藏在背后使点卑劣的手段。魏应弘则刻意收敛自己的气势,还带点阴狠毒辣。 与阳骆承相比,身为手下的魏应弘,更让郝京妍忌惮三分。他好比一只躲在暗地里的黑手,偷偷的蛰伏着,待到时机,就给人致命的一击。 总而言之,郝京妍对魏应弘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若无必要,更不太想主动去接近。 “老夫希望如此。魏大人不是说还有第二件事?”郝振南不想再和魏应弘作没意义的口舌之争,他的视线,转向了魏应弘的身后。 早在魏应弘进府时,郝振南就留意到,随行而来的几个太监手中捧着的东西,凤冠霞帔。看来,魏应弘来的目的,探他的底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为了郝京妍。 想到郝京妍,郝振南两眉的纹路,不禁变得更加深沉起来。他平日里忙于军务,非但没尽父亲的责任,好好的照顾女儿,还把所有的事都压在她身上。与对元楚嬅的愧疚相比,郝振南觉得亏欠郝京妍更多。如今,还要她为了国家,做那么大的牺牲。俗话说豪门深四海,更何况是鱼龙混杂的宫中。
作为一个父亲,郝振南打死也不情愿把自己的女儿,往皇宫中送。那也是两年前,他强烈反对元君徽要郝京妍入宫的原因。 其实,郝振南心中早有女婿的人选。齐宿风,不论是样貌还是人品,都是佼佼者。齐宿风对郝京妍的感情,郝振南或许把握不定,但郝京妍对齐宿风的喜欢,他是看在眼里的。所有人以为,郝振南从藁城匆匆赶回来,是为了国亡,没错,这是其中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阻止这场纯属利用的政治联姻。 郝振南的想法,其实与昨日郝京妍的如出一撤,所以,他轻装简行,只让齐宿风跟着。可惜,事不随人愿。好在,这件事他还没来记得跟郝京妍说,不然,她一定会能难过。 只是,令郝振南想不到的是,昨夜,在他昏昏入睡的时候,齐宿风已经当面拒绝了郝京妍。 时间往回推移。早上,郝振南才刚醒来,还来不及下床,齐宿风便去辞行了。 “要走?”虽然齐宿风有言在先,只留在郝府一年。一年,岁月匆匆,仅仅是在几次眨眼间。但是,事前也没提及过,郝振南对齐宿风的突然辞行,还是很吃惊。 “元帅的伤,已无大碍,只需日常生活里稍加注意便是。在郝府停留一年,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齐宿风道。语气,却是较昨夜天了少许的惆怅,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一年,不长不短,又岂会一点感情没有。但,他非走不可。 “打算什么时候走?”事纷纷,这个节骨眼上,齐宿风又要走。郝振南的神色一沉,心里却是在考虑着其他的事,他问。 “行装已经打点好,待会就走。”齐宿风道。昨夜,在他下了决定后,便把东西全都收拾好了。 “这么快。”听着齐宿风的回答,郝振南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沉沉的吸了两口气,恳请的说道。“宿风,老夫知道你的心不在郝府,也没想过要一直把你留在这里。只是,老夫有个请求。”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