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风雨欲来 (第2/2页)
座湖泊,足有百余米宽,并不比宫外的江河要小。当船行入湖心的时候,阳骆承放下手中的竹竿,进到了船舱内。他弯腰,坐在了郝京妍的对面。 “茶好像冷了,要不喝点酒。”阳骆承用手贴在茶壶的外壁上,传到手心的是片冰凉,他再去拿起那瓶酒,对着郝京妍说道。 “我不口渴,皇上要是想喝的话,自己喝。”刚才一人在船尾,一人在舱内,还没什么。但变成近距离的独处,郝京妍总觉得有那么些不知在,尤其当对上阳骆承那双揣摩不透的眼眸时,更令她心跳莫名的加快。 “适度喝一点,可以暖身。”阳骆承全然没理会郝京妍的话,在两个酒杯内,分别都斟满了酒。酒入杯时,迷醉的酒气快速的弥漫了整个船舱。见她未动,他沾上三分邪气的再道。“还是说,皇后怕朕酒后乱性?” “我。。。。。。”阳骆承后一句正中郝京妍的心思,随着她神色一变,她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了下。 “要是朕想要你,你以为,能避得开吗?”阳骆承一副自负的样子,好比他是掌控全局的猎手,郝京妍是待宰割的猎物,他想做什么,何时都可以随心所欲,而他不动她,原因仅有一个,他不想而已。而实际上,亦是如此。说着,阳骆承脸往郝京妍那面凑去,逼近她,在两人间,添上了几许情色的氛围。 “和其他妃嫔的妖娆相比,我自当是入不了皇上的眼。”很是厌恶阳骆承那不可一世的德行,但身为无力抵抗的弱者,只有忍受的份。嗅到袭来的危险的气息,郝京妍身子略往后斜去。 “也对,再天生丽质的女人,也得衣装的帮衬着。皇后今日回去,选个十几匹料子,让下面的人一起给裁了。免得给其他妃嫔比下去,那样,岂不是失了朕的颜面。”阳骆承肯定听得懂郝京妍的弦外之音,却是有意装糊涂,他上下打量着她,衣装首饰和个宫女一般,没半点皇后的雍容华贵。阳骆承道。 要颜面?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换个人做皇后,她也能得个解脱。可郝京妍深知,阳骆承只是在调侃于她,她也懒得,也没心思和他就此事争辩。 轻侧着脸,郝京妍能看到舱外的湖面,碧绿的湖水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雾气,冰寒之气。湖中央不比岸上,积累上水中的寒气,全数笼罩在湖面上,温度要低得多。本就怕冷,又没有添衣的郝京妍,直接上了船。在湖中呆的时间越久,她的脸色越白,唇角也有些发紫,皮肤更是传来阵阵的凉意,她忍不住缩起了身子。
“穿上。”阳骆承脱下自己的外衣,举过桌面,丢给郝京妍。她的一举一动,他尽收眼里。“朕有说过,会把你原封不动的带回岸上,朕还不至于失信于一个女人。” 已入了虎xue,要逃是不可能了,那么,也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了。郝京妍穿上阳骆承的外衣,再拿起桌面倒满的酒杯,她没仰头一口喝尽,而是抿了几口。火辣的酒气进入身体,郝京妍顿觉冰凉的身体,暖了很多。 “为什么要做那些?”放下手中还剩点酒的杯子,沉吟了会,郝京妍问。而她话语中所指的事,包括毒药、血、还有刚刚岸上的那种种。阳骆承实在没有理由,也没必要做那些。 “朕是皇上,想做什么事,还需要理由吗?”阳骆承饮完杯中的酒,又给自己斟了一小杯,他没正面去回答郝京妍的问题。 喝完第二杯,阳骆承走出了船舱,他背对着郝京妍,整个人置身于湖中,静静地,独自一人坐了很久很久。 而仍留在船舱里的郝京妍,则是,久久的望着阳骆承的背影, 驶进湖中远去的来人,至始至终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在石桥上,阳骆承原来站的那个位置,有个人久久的留在那里。她一双冰凉的眼睛,一直看着湖中的小舟,里面翻滚的是狠意。她攥起的十指,因为太用力,紫经暴起,变得有些扭曲。 是将近傍晚,天黑之前,阳骆承撑起船,把郝京妍送回了岸上。那时的湖旁边,已无其他人的身影。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两人刚上岸,便有一个侍卫模样的走过来。他先是有礼数的拜见阳骆承和郝京妍,再之后,男人走到阳骆承的身边,低语了两句。 “朕还有些事要处理,皇后先回凤仪殿去吧。”在听完男人的话后,阳骆承的神色聚上两分严肃,他对郝京妍说了一句,便和男人一起走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郝京妍舒张开的眉头,不由自主的也蹙了起来。不过,阳骆承和男人一起,已经走远。过了许久,还在原地的郝京妍转身,入眼的,是刚刚和阳骆承一起泛舟过的未央湖。 想起下午发生的事,郝京妍只觉,好像做了一场很不真实的梦。 从那天下午后,没当夜幕,阳骆承要不是在御书房通宵达旦,要不是去郝京妍的凤仪殿,对于心怀期冀留在宫中的元君徽的旧人,他却是一次也没去看过,甚至是连问也没问起过。 别人的女人,他才不屑一顾。留着,仅仅是些棋子罢了。他,自然没必要去理会棋子的感受。 郝京妍和阳骆承还和洞房那天一样,宿在同一张床榻上,她在右,他在左,中间隔着一道距离。阳骆承也遵守他说过的话,除了那天下去牵过她的手外,没再碰过她。 她和他,就以这样一种和谐,而又微妙的方式相处着。 那是郝京妍入宫的第六天的晚上,夜风比平日里更大些,隐隐的,似乎能嗅到风雨的气息。 御书房内 光线有些黯淡,只有阳骆承和魏应弘在里面。 “皇上,贺相国他们明日就会抵达豫京。”魏应弘向阳骆承禀报。提到贺相国三个字时,他心中极速闪过一道阴狠,只是,他深深的掩藏着。 “贺相国。他倒是比朕想象中来得要快得多。想想也是,半生苦心经营的一切,突然之间成了镜花水月,又还怎么能按捺得住。不过,和其他人相比,他也算是个厉害的角色。应弘,你说是不是?”阳骆承一边翻阅着手中的奏章,一边看着魏应弘漫不经心的说着。 “就算他再厉害,和皇上相比,也是鸡蛋碰石头。”那是一双含笑的眼睛,却仿佛能一眼就看穿人的心思。魏应弘的眼皮,不禁的跳动了下,他收敛双眸,有意避开和阳骆承的对视。声音有点细微的颤抖,但也被魏应弘的沉稳掩饰得很好。 那些事,他处理得干干净净,阳骆承不可能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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