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黑枪_第六道 辣酒小花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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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道 辣酒小花螺 (第1/1页)

    浪三一边为外出采访做准备,一边心里想着女人的唠叨,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周。

    浪三最不喜欢过周一,慵懒的周末刚刚结束,又要投入到无休止的工作中去,最主要是讨厌周一的例会。杂志社的例会其实就是一个汇报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例会的内容变得既复杂又繁琐,从最开始的选题落实情况汇报,到现在的三个读者调查,没过几天又开始推荐三个餐企黑马,现在又要找出三个餐饮明星企业,接下来还有挖掘出三个服务标兵。最恐怖的是要统计出不同业态的五效数据,包括人效、地效、椅效、能效,还有一个什么效,浪三忘了。可怜浪三和他的同事们,一方面要做大选题,寻找采访目标,又要兼职做统计调查员。一个周例会往往要开上两个多小时,大家排队过筛子。每周一都是大家编故事的时间,你编黑马,我编明星,五效也是通过中学的知识算出来的,但最关键的选题落实才是货真价实的硬道理。随着编辑们不辞辛劳的工作,选题越来越少,也出现编选题的情况,到了交稿的时候,很多人心里开始打鼓。

    浪三另一个不愿意过的日子就是每月15号,交稿的日子,从早一开始,QQ公共群里有传来一个信息:亲们,今天是交稿的最后期限,望大家按要求,高质、足量完成任务,中午12点为截稿时间,晚交一小时按相关规定考核。加油!浪三在网上回复一个可爱的小图标,表示信心满满,也支持主编的工作。大家稿件如风一样刮到了主编的电脑上,你七篇,我八篇,还有十篇二十篇的,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比的是智慧,比的是速度,比的是耐心。

    除了这两天,浪三的生活基本还算正常,过了周一,周二晚上一般都听胡二的,游泳教练这一天休息,就算有课,到了晚上六点也就下课了。胡二早早把学员哄上岸,站成一排,他开始讲话:“今天大家练得都不错,小林的腿打水时还是不直,阿萌的胳膊伸得太长,游起来太累,李姐还要减肥啊,小妹最好,是不是回家练了?”

    “我每天睡觉之前在床上练10分钟,我老公都很诧异,现在睡眠质量好多了。”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一个男学员不怀好意地说着。

    “滚一边去,我就是好怎么着?”小妹的脸一下子红了,连身上的泳衣也一下子跟着红起来。

    胡二咽了一口吐沫,脸上永远都是一种憨厚的微笑。小妹是这期学员里长得最漂亮的,虽然年龄也不小了,但苗条的身材和标致的五官,总能吸引很多男人偷偷窥探。胡二更是观察很仔细,除了泳衣包裹的部分看不到以外,其余的地方他都有记忆,包括耳朵后面的一颗红痔,腋窝下几根稀疏的黑毛,还有脚趾的形状,闭上眼睛都能非常清晰地想象出来。这是一个老光棍特有的感应功能,最可怕的是有一天,小妹上岸的时候,恰巧胡二站在水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个最舒适的角度,让胡二看到了小妹深深的****里闪烁着一点红晕。胡二慌了,他不是慌在心里,而是慌在身上。小妹假装扭过头,余光还是扫过胡二黑色的泳裤,她害羞地朝着远处看了一眼,只听身后“扑通”一声。胡二溅起的浪花已经打在了她的身上。从那以后,胡二总是站在离水边一米远的地方,特别是小妹上岸的时候,他都会吓意识地往后退半步。小妹乐了,大大方方地向他伸出了手,甜甜地叫着:“胡教练,拉我一把,我没劲了。”胡二看了一眼左右没人,迅速上前一步,握住小妹的手,把她拉上了岸。胡二非常清楚公司的规定,除了救人以外,教练是不允许与学员有任何身体的上接触,特别是女学员,绝不允许用手扶着女学员练习,示范动作只能在岸上教。胡二摸了小妹的手,他真的摸了小妹的手。

    每个周二也是胡二的时间,他会招集大家吃饭玩牌。浪三不是每次都到,这种娱乐不能太频繁,像喝酒一样,多则伤身,也没有新鲜感。

    周三对于浪三最重要,他要回家看父母,也要去看孩子。每每提到孩子,浪三有一种说不出的苦,这是一个父亲难以抵抗的情怀。自从他和妻子分开以后,孩子成了他心中最难以割舍的寄托。

    周三回到地下室后,浪三没有换拖鞋,晚餐越省事越好,他尽可能快地吃完饭,然后迅速收拾好碗筷,准备回家看父母和孩子。每当此时,一起吃晚饭的女人总会冒出一句话:“你又回家,你怎么总回家?你不换鞋我就知道你要回家。”女人的语气中带着不少抱怨的成份,一是对浪三父母的不满,二是对浪三孩子的不满,三是对目前生存环境的不满,四是对浪三彻底的不满。

    “我回家看看就回来,孩子的作业需要家长签字,今天老师给我发短信了。”老师的确经常给班里孩子的家长群发短信,浪三想孩子,但又找不到最合适的理由说服女人,他觉得世界上最对不起的人有那么几个,一个就是孩子,一个就是眼前的女人,还有自己的父母,有时他也觉得对不起离开她的妻子,其实妻子已经在他的记忆里消失了,更多的印迹是“孩子他妈”。浪三的周三过得苦啊,他安抚着身边的女人,

    “孩子上初中了,这几年很关键,学好了就上去了,学不好就完蛋了,我不能不管啊,父母年岁也大了,也不知能活多长时间,我也不能不管啊。”

    “他们管过你吗?他们知道你租地下室吗?他们掏过一分钱吗?你对孩子这么好,他连叫你一声都不叫,真是白眼狼。”

    浪三无言以对,女人说的都是真的。他选择外面租房住,父母没有过多地关心,只是偶尔会让他带回一些吃的,这对于浪三和女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没有人知道他要用工资的一半,甚至更多去付房租,没有人知道他目前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被无数人踩在脚底下。浪三成了这个家族的一个毒瘤,大家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给切了,永远不要和这个家族再有任何联系。

    浪三带着一点点悲愤离开了地下室,临走时他没有忘了抱一抱自己的女人,在她那已经冰凉的脸上吻一下。女人最后说:“你别着急,我自己在家看电视,和孩子多待一会儿。”浪三听了这话又是另一种悲愤。不远处的那个家,成了自己心中的金字塔,外面光鲜,而里面却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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