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仕途_第十章 交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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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交易 (第2/2页)

 沈欢笑道:“伯父,近来见云飞兄对着一大堆帐本苦恼不已,因而有了个想法,想为你们想出一个更便利的记帐法子来。请看,这是一种新式的记帐表,名之借贷记帐法……”这又是他盗版会计行业里通行的记帐方法,长了列表,还把借贷记帐法的准则与方法都详细说明,配上新发明的数字,用来记帐,清晰简便,帐目也一目了然。

    周富贵再次震撼了,两眼放光,这个记帐表,对他们商家来说,简直是福音呀,有了他,再也不用对着那堆如高山的帐本烦恼了,以前一个月单是帐本就好几册,如今有了此表,一个月有那么一册也就完全能胜任了,而且还很方便,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看到眼睛都酸痛了。

    “总之,这记帐法的的宗旨是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沈欢犹自侃侃而谈,“方法都写在本子上了,伯父只要依法子行事就可以了!”

    周富贵激动地站了起来,紧紧地握住了沈欢的双手,高声说道:“贤侄,有了这记帐表与数学,大宋商人办事的效率比之以前不知要提高多少倍!在这里,伯父多谢你了!”

    沈欢赶忙谦虚回礼,沉吟半晌后才道:“伯父,这记帐表小侄只画了十多张纸而已,你可依法制造,装订成册。伯父,你说,这些册表是否可以高价卖给其他商家呢?”

    周富贵毕竟也是商人,闻言眼睛一亮,看到了商机,来回走了几步,才道:“若单是册表,当然卖不了多少钱,不过,若是有这个数字符号与算法,那就大大不同了?贤侄,你的想法极其可行,只要注意保密,可以把帐表与数字算法分开来买卖。不过这东西,就怕别人仿制,不能长久经营。”

    沈欢问道:“伯父,这些帐表若是雕版刊行,需成本几何?”

    周富贵考虑了一下才道:“若几十张一册,需请工匠专门雕版,花费算下来怎么也要几百文一册了。这个划不来。”

    “那就只能手工制造了,反正也是一些线条而已,最重要的还是那个记帐的法门。”沈欢点头说道,“伯父,你估算一下,若是手工制造,这帐本能卖到多少钱一册?”

    “若好好运作,四五百文是不成问题的。”

    “什么,半贯,那么多?”周季与沈欢都吃了一惊。

    周富贵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汴京商家何止千万,富者更是数不胜数,就是周某,熟悉的掌柜老板也有上百,若请他们来此一观,高价竞之,怕是几百文还是低估了的。”

    沈欢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胖子还真有一套,他说的不就是后世盛行的“拍卖”么!高价者得,这些帐表一开始还算新鲜事物,其他商人当然能看出其中价值,怕是一时脑热,受不了诱惑,出个高价也是正常的。

    沈欢突然想起一事,微笑着道:“伯父,小侄还有一策,可让这帐表生意做得长久一点。那就是在制造的时候,把‘春风酒楼发明制造’几字写在封面之上,占得先机,以后就是有人仿造,也不过是为酒楼做了宣传而已。而且成为制造权威,总有老客户来帮衬照顾吧?他们花钱买来使用,总不至于肯免费让其他商人仿造使用吧?”这计策,正是后世“品牌”战略的体现,君不见后世世界,所谓某某品牌,只靠几个字号就横行天下了吗?

    “妙,高!”周富贵赞叹不已,“就依此策而行。季儿,这几天你哪也不要去了,就帮为父画出几百本这些帐册来。”

    “啊?”周季吃了一惊,“几百本?还是手画的?这不要我小命么!”

    周富贵高声骂道:“你不会找几个下人来帮忙么!不过要紧记,注意保密!”

    周季没有办法,只能苦恼地答应了。

    周富贵想了片刻又道:“沈贤侄,周某知你大才,他日必非池中之物。你打算举家搬迁到开封,周某别的没有,只能资助两百贯钱而已,还望不要拒绝!”

    “两百贯?”沈欢吃了一惊,“不,伯父,这太多了,一个小四合院,也不过百贯钱财。再说了,就是这些帐表,估计赢利也不过百贯而已。”

    周富贵摆手道:“就两百贯,你是我儿子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子侄了,哪来这么多客套!”

    “这……大恩不言谢了!”沈欢大是感动,打算先接受下来,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万一。

    周富贵哈哈豪爽大笑,在书桌上摊开一长卷,吩咐儿子磨了墨,把毛笔弄饱满之后,递给沈欢,沈欢不明所以。周富贵笑道:“你的《水调歌头》整个汴京都在传唱,作为此词第一谱就之地,怎能没有作者的墨宝悬挂。就请你把此词誊写一遍,好让周某挂在楼上,炫耀一番。”

    沈欢先是一愣,接着微笑接过笔,认真地把《水调歌头》誊写了一次,之后小心地交到周富贵手中。他此时当然不知道,这番写下字来,却为他以后惹下了莫大的风波。

    买房的钱有了着落,沈欢高兴万分,要告退出去做些准备。匆匆到了门边,打开出去,却见眼前人影一闪,三丈外匆匆有个男子背影走过,很是匆忙的样子。沈欢看了一眼外面环境,这边就一长廊,此人明显是从书房门口而过的了……

    “咦,这不是张三么?”周季不知何时也跟着出来了,疑惑地看了一眼那背影。

    “张三?”沈欢疑惑地问。

    周季道:“是我们周家的一个长工,做了好些年了。进后院可能是有事找我父亲,他怎么又出去了?”

    沈欢也想不明白,只能说道:“也许是别的事也说不定。走了,几天不回书院,得回去一下,要不然夫子就要真的给我小鞋穿了。云飞兄,你呢?”

    周季苦着脸道:“还不是你害的,我得去画你那些帐表呢?”

    沈欢憋着笑道:“那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不理周季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大笑出后院而去。这时候不过中午时分,中秋过去五六天了,时已八月下旬,气候比一个月前有着天壤之别,日头被低沉的空气遮住了,隐隐有了一丝凉风刮身而来。

    沈欢低调地回到了嵩阳分院。好在刚写完《水调歌头》的第二天回过书院,接受过了书院其他学子欢迎的洗礼,这翻回来,吵闹的氛围却是没有了,只有三三两两的学子在他路过时会问一声好。另外,这几天没在书院露面,外来求见的学子也不见了踪影。如今,《水调歌头》唱遍了开封城,不少人也知道是一个沈姓学子写就的,但却没有多少人见过,描绘不出他的面貌来,只说年轻而已。至于开封城以外,《水调歌头》也传了出去,不过传的力度就发生了变化,只说词作是一个开封的学子写的而已,至于是谁,不是有心人就难以捉摸了。

    才到书院没多久,却有人告之司马院长找他,要他回来即到院长书房里见面。对于司马峰,沈欢甚是感激,不敢怠慢,当即赶了过去。进了书房后,发现司马峰低头奋笔嫉书,不敢喧哗,只能走近了才恭敬问道:“院长,学生来了,您有何吩咐?”

    司马峰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来,看向沈欢。此时,光线从窗外透了进来,照得整个书房都发着光亮,两人的心情,也莫名地愉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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