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传_第廿四回 命里有时中须有 命里无时莫强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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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四回 命里有时中须有 命里无时莫强求 (第3/5页)

还有事?”

    呃?

    陆千卷半天才回过神来,是跟他在说话,忙摇头:“不,不,无事。”

    仲兰看他此地无银的吱吱唔唔,只觉天下男子大多俗物,心中冷笑,语气也是极冷:“若是你因才刚奏笛为仲兰解围之事,等着仲兰一个谢字,那我想不必了。”仲兰瞥了一眼冯沧溟房间的方向,又道:“如今你既也得偿所愿了,又何必把由头粉饰的那般高洁?”

    “二小姐,想必是误会在下——”陆千卷话没说完,却只见仲兰的一个背影,彼时,他紧攥着双拳,乎得心中又升起那种愤怒的感觉。

    他想:若是他陆千卷出身名门,这女子可还会这般疑他?若是他陆千卷如今权大势大,这女子可还会这般睨视他?

    此时的陆千卷又是在心中一番冷笑,果不其然,出身寒门,做什么都是图名图利。

    不知不觉的,陆千卷收住了脚步,并未再去谷子哪儿,而是反身折回了冯沧溟的房间。

    他从冯沧溟的随扈手中接过了擦汗的毛巾,笑的儒雅:“你下去吧,我来就好。”

    ……

    厢房内,丫头圆圆端了碗面,摆在了仲兰面前,苦口劝道。

    “二小姐,这是老爷特意命人给你煮的寿面,你多少也吃一些吧,不然老爷心里会不好受的。”

    他不好受?

    仲兰冷冷的瞥了一眼那面,伸手便要打翻,索性圆圆手疾的挪走了面,她端着面碗,说道:“小姐,你这又是做什么,你不喜欢听老爷的,可你也别跟这面作对不是,奴才出身不好,可奴才也知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你跟这碗面较什么劲?”

    可不?

    她跟这面较什么劲?

    仲兰松缓了胳膊,只吩咐道:“别浪费,你吃了吧。”

    “这是寿面,奴才怎么能吃!”圆圆执拗的又将面碗推至仲兰面前,苦口婆心的劝道:“二小姐,今儿你生日,奴才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就算什么也不吃,也至少吃了这碗长寿面吧。”

    长寿面?

    “呵……”仲兰苦笑,看着那碗清汤阳春,摇头叹道:“人生在世不随意,不随心,要那长寿作何?”

    “二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圆圆跟着叹气,心里也不好受。

    自打昨儿从七爷院子里回来,二小姐已经什么都不吃了,平日里虽说她冷心冷性儿的,也不大理旁人,可总算也是端着书卷或是打理些花草的,可如今到好,除却发呆,还是发呆,瞧她不过十几岁的眼神,却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二小姐,就算你怪奴才多嘴,奴才也要说,今儿你在屏风后不曾看到,可奴才却是瞧的真亮儿的,二小姐奏琴的时候,那些个翰林才子,哪一个不是听的痴痴迷迷的?”

    “二小姐,这世间好的男儿太多了,你又何必非要去念着不是你的那个?”

    是啊?

    何必呢?

    仲兰苦笑,她比谁都清楚,可清楚又怎样?心的事儿,就连自己都说的不算的。

    “别啰嗦了。”仲兰难得跟下人和颜,她吩咐着,“去烫壶酒来吧。”

    半晌,圆圆烫了一壶酒过来,没曾想到的是,平时对她们冷冰冰的二小姐,却跟她说:“坐下,陪我喝几杯吧。”

    “不,不!”圆圆吓坏了,忙摇头,“二小姐,这怎么使得?”

    “怎么不使得?”仲兰笑笑,“莫不成,这府上还有别人愿意陪我这活死人喝酒?”

    圆圆被噎住了,却实,以二小姐多年在府上的冷性儿,真的找不出哪个主子会愿意陪她。

    无奈,圆圆只好坐下陪她一块儿喝了起来,当然,这陪,左不过也就是你一杯,我一杯,仲兰人冷漠,即便喝了酒也是一样冷漠,几壶酒都下了肚,仍是一句话都没有,可那圆圆不一样,几杯酒下肚,她对仲兰的惧怕明显少了许多。

    “诶,二小姐,圆圆伺候你年头不多,可一直……一直纳闷儿了……你……在你心里,当真就……就没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吗?”圆圆舌头已经不直了,她抓着酒壶,傻嘻嘻的问着府上每一个人都好奇的问题。

    “朋友?”仲兰仰头又干下一杯,烈酒入喉已经不觉呛辣,这时的她早已天旋地转,她伏在案上边傻笑,边喃喃:“朋友……呵……朋友……我哪里配有朋友……”

    她闭上眼,是草原一望无际的野草,风一吹,那清爽的风夹杂着泥土味道扑面而来,她看见一个脏兮兮的蒙古丫头伸着脏手朝她摸来,她嫌弃的倒退了几步,可那丫头还是呲牙的往上凑……

    “怎么……怎么会有那么讨厌的死丫头……”仲兰喃喃着,不知是醒着,还是梦里,那梦残的一片片接不上缝隙,前一瞬还在大草原上,后一瞬却挪到了营帐里。

    营帐里,年幼的她像是冰娃娃一般,呆坐在褥子上,她看着那个她叫做阿玛的人小心翼翼的朝她走来,他捂着她的耳朵,哄着她: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没事儿了,乖,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么?

    如果没事儿了,那二百多个脑袋是什么?如果没事儿了,石叔叔那被扯的七零八落的身子是什么?如果没事儿了,那死丫头和六爷的失踪又是什么?

    她从来没那么大声的哭过,从来没那么大声的跟阿玛喊过,从来没那般疯张的拳打脚踢过,她甚至踹翻了炭火盆,眼睁睁的看着那烧红的炭火在阿玛的两腿间燃起,阿玛疼的嘶吼,她却无动于衷。

    年幼的她明白,那是报应……

    而如今,她的报应也来了,问世间,最苦的莫过于求而不得……

    “报应……都是报应……”仲兰提着酒壶,仰头喝着那所剩无几的残酒,而丫头圆圆早已醉落了桌脚,那过往的东西如这么多年的噩梦一样,排山倒海的朝她扑过来,压的她喘不过气,她迷迷糊糊,踉踉跄跄的起身推开窗子,熏熏然的看着那天上的月亮,她揪着衣领,喘息,喘息,再喘息——

    猛然间,她看见窗前孤立的一个身影,那么的熟悉,她知道,那是她的救星,那是她的救星。

    “七爷……”仲兰的哀求和眼泪一同倾泻,醒时如冰般坚韧的盔甲一击即碎,她看着她的救星朝她走来,她再也无所顾忌的扑了过去,她偎在他的怀里痛哭流涕,像是这辈子的眼泪,一次都要流干净一般,而那‘七爷’却是从僵硬无比,终于抚上她如水般顺滑的发……

    ……

    翌日清晨,鸡鸣狗吠。

    全身酸疼,头疼欲裂的仲兰,睁开眼,又闭上,再睁开,再闭上,如此反复数次,她终与转过身子,恋恋不舍的摸着身边的空蹋,抓着那个枕边遗失的玉佩,她笑的前所未有的飨足。

    丫头圆圆头晕脑胀的端着水盆毛巾入内,瞧见偷笑的仲兰,像是看见了怪物。

    “二小姐,你……你不是……还没醒酒呢吧?”

    仲兰仍是在笑,圆圆毫不怀疑自个儿的猜测,她自顾的投着毛巾,给仲兰梳洗,然才掀开床褥,看见仲兰**的身子布满红印子,以及那褥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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