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八回 歃血为梦结金兰 种种疑团指兄长 (第3/4页)
王爷的,真以为一个个的是什么英雄,如今让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想到延珏之前跟她分析的那些官员利益,小猴儿转而又念:或许这白莲教压根儿就不是难灭,而是那些官员根本就没想灭尽,可不? 有他们跟这儿搅和,那朝廷的银子源源不断的往这儿送着,地方官还能借机征粮征税,再加几道蓄了美名儿的奏书,他们这些个官员还能得个‘鞠躬尽瘁’的贤名儿,何乐而不为? 倒霉的只有百姓,管他竖着哪路旗,画的什么饼,吃的喝的剥的都是百姓的。 却听人群中,这时有个颇有威严的声音道:“虽是如今已经有四路军悄悄前往甘肃,可咱们毕竟城外还有几万人,如今狗王爷带着三十万大军前来,若是真的对峙起来,情况对咱们极为不利。” “管他娘的!咱们不怕死!就跟他干!杀鞑子狗,杀一个是一个!” “糊涂!”那威严的声音又道:“如今六省的教民对咱们奉若神明,若是这回真的在西安府栽了跟头!谁还会信服咱们替天行道!” 我呸! 小猴儿心念:狗揍的孙子,就说都不是什么好鸟儿,狗屁替天行道,说到底都是为那点儿富贵,要是让那些个死心塌地的教民听见这话儿,死了都得气活了。 却听这时又一个大汉问道:“那姚教头,如今怎么办?” 接着肃静了好一会儿,那姚教头似是在思考什么,好半晌道:“既然来硬的不成,咱们就来个响的!” “怎么个响法儿?” “行刺狗王爷,杀杀清狗的威风!壮哉我义军气势!”那姚教头说完这句,众人狂笑山呼好!好!好! 此时听到这儿,小猴儿心下激动,简直是天赐良机啊!都省了她准备一肚子的挑拨离间的话了! 烦请上天他二大爷保佑,成败在此一举! 倏的—— 啪啦—— 哗~ 掀起木盖子,小猴儿倏的从水缸里钻出来,接着不无意外的,一声爆喝“是谁!”之后,那些个草莽大汉全都拔刀朝她扎来。 而全然没有戏里说的梁山好汉那般道义,那砍过来的刀根本就没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在那模样最凶的人一刀砍过来后,小猴儿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谷子,而后她眼尖的一躲,却还是被锋利的刀划过了脸,刀尖在耳朵附近画了条血线。 而眼见那第二刀又砍过来,小猴儿心念这步棋看来是死棋的当下,忽的一把铁枪挡住了那刀! 刀枪相撞,铛的一声! 小猴儿松了口气儿,捏了捏手心的那条横线,心念:到底她还他妈是个命硬的。 “聪儿!”那生的凶悍连毛胡子的姚教头怒喝,然却松了刀,没再砍下去,而那后面的那些莽汉见状,也都没再动作。 却见那瘦小的林聪儿竟扳起了严肃的脸,可那看向姚胜的却是遮掩不住厌恶、恶心、愤怒、还有种种不明所以的眼神。 她撑着铁枪,板起脸道:“混帐!齐林是你的教师,我就是你的师母,谁准你直呼我名字的!” “……是……总教师”那叫姚胜的这话像是在牙缝儿里挤出来,彼时小猴儿瞄瞄他攥刀攥出青筋的手,跟倒栽在缸边儿的谷子交换了个眼神儿。 嗬,介俩人,有事儿! 正好! 当然,小猴儿可没那心思惋叹她们之间的什么弯弯纠葛,对她来说,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把握当前的形势,才是头一位的。 却听这时,果然林聪儿和姚胜吵了起来。 “她们是你带进来的?” “是又怎么样?!”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又出去了!” “姚胜!你搞清楚!我可是八路义军的总教师!”林聪儿这话说的极为讽刺,那一笑,全然没有刚才巷子里所见那么清透,满满的讽刺彰显着她傀儡的痛楚。 “……是,你是总教师,所以你才要更清楚你的身份!外面多危险,若是你遭了什么不测,那——” “那你就更应该谢谢这两位姑娘了。”林聪儿把话转到小猴儿和谷子身上,她把铁枪一把扎到地上,另一手指着小猴儿道:“才刚我差一点儿就被官差抓了,要不是这位姑娘,我早就被带进官府了!追兵穷追不舍,我不带她们回来,难不成还任由官差把她们带走!姚胜!你天天满口仁义道德,这个道理,你来说!” 却见这话一处,空气中的杀气却是少了几分。 而那姚胜更是卸了几分凶煞,似是颇为担心的打量了林聪儿,见她安好,这才叹了口气,双手作揖跟小猴儿道:“姑娘得罪了,是姚某冒犯了。” “不,姚教头千万别这么说,不知者不罪。” 见小猴儿一个十几岁模样的丫头一派江湖作风,如此场面又不露丝毫惧色,姚胜心中也不无怀疑,遂,他问道:“敢问姑娘——” “在下黄凤,天津卫人士。” “那怎会——” 知他要问什么,小猴儿顿了顿,在心中串好说辞后,暗暗的咬了下自个儿的舌头,一个吃痛,眼泪渣儿强挤了几滴出来,将巴湿了眼眶。
彼时林聪儿已经搀着她出了水缸,而周身这么一湿,显得她隆起的小腹,更为明显。 就在众人都没准备时,小猴儿忽的屈膝跪地,二话不说,便给林聪儿和姚胜磕了几个头。 林聪儿慌了,赶紧去扶她:“你这是干什么啊?” 却见天津卫黄凤‘眼眶湿润’的娓娓道来:“实不相瞒,黄凤自小在锅伙里头长大,过的也是打打杀杀的日子,直到遇见了我男人,他同我一样,也是天津卫的混混儿,平日在码头凭一双拳头吃些饭,原本我们两个成了亲,日子过的也还不错,我们也说好了,不再去做那些个危险的事儿,饭嗖就吃嗖的,最起码不用提心吊胆,可……”黄凤哀怨的叹了口气,又摸摸自个儿的肚子:“直到我有了孩子,我们家那个为了俺娘俩儿能吃上一口好饭,就应了长芦巡盐御史果齐逊老爷家一份差事,原是那果齐逊破了长芦私盐的案子,要回京复命,可说是怕去的路上遭了盐商的报复,这才雇佣了不少混混儿随他回去,可这一去……” 黄凤‘哽咽’,“……我男人就再没回来……”说罢她又看看那目瞪口呆的谷子,又说:“这是我表姐,原在睿亲王府伺候,我打听过了,那睿亲王正是果齐逊的女婿,于是我便上京去寻我这表姐,可谁成想却听说,竟是因为我那男人口糙,不过一句冒犯!我男人竟被活活打死!” 说到这儿,小猴儿越说越快,眼珠子越瞪越红,拳头越攥越紧! 她低吼:“那杀人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那去给果齐逊接风的狗王爷!” “太可恨了!那些个满狗就是不拿人当人!”林聪儿激愤的跟着骂道,想着自己被满狗割了脑袋,悬挂城墙的亡夫,她那大眼睛眼泪就流了下来。 而小猴儿见气氛刚好,眼泪快要挤不出来的当下,就赶紧又转过头去跟那姚胜嘭嘭磕了两个头。 她瞪着猩红的眼,狠狠的道:“我黄凤对天发誓,此生不取狗王爷的命,我对不起我儿子!” 接下来,她又没完没了的开始编,什么她几次去府上闹,最后连累的表姐都被打断了腿,后来她见京中无法动手,又不远万里,跟着狗王爷一路,就是找个能下手的机会,为夫报仇! 却不想在机缘巧合下遇见了总教师,刚才又在水缸里听见他们要刺杀狗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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