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默示录之东鳞西爪_第八章 流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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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流沙 (第1/3页)

    很多很多年前,有一队人马经过这座山。他们连续几日疲于奔命,早已人困马乏。领头的人指示大家就地安营整顿。荒山野岭,风冷凄清。幸好,队伍中有一位智者。他点起火把,微笑着安抚众人的情绪。片刻之后,他挽起长袍俯下身去,脸颊紧贴地面,侧耳倾听着。叮咚、叮咚,倏尔,他笑逐颜开,你们听,空山鸟语,静水潜流,这是地下水源的声音!于是众人卯足干劲挖起来,嘿咻,嘿咻干到了天明。但是水源在哪里,水源在哪里?没挖到。他们难过的捶胸顿足,继而难过的捶打智者。

    最后,他们挖穿了整座山,发现了很多紫铜。

    于是此地被命名为“铜山”---东大陆的军事枢纽,第一重镇。

    “孝厂长,你接着讲。”

    “再说大前年。兵工厂购入的原木需要斩成木片之后才能使用,具体方法就是把原木倒上传送带,喂入斩木机。传送过程中有人在传送带旁拣出杂物,如细枝、甚至锯片之类,以防斩木机损坏。其中一个分拣人员站的离斩木口很近,好死不死的是他又发现原木里嵌入了一个编织袋,于是他就想把编织袋拽出来。结果没想到反而被编织袋带着胳膊搅入了斩木机。然后整个人被拖上传送带斩成rou片。数万铜山币的设备也报废了。”

    “唔。”对面的男人皱了皱眉,点起了一根烟。

    “前年,我想想。轧铜过程中有一个设备两边是碾轨,中间有一条仅容双脚站立的缝隙,从这个缝隙投入紫铜原材从上往下挤压成型。这个缝隙要进行定时检修,一次检修时队长和队员未按照规定拉闸,直接站进去检修。生产线另一边一个不知情的工人启动了设备。结果队员直接被碾碎,队长被挤压到胸口,在家里挣扎了几天后才死。”

    “嘶!”男人被烟灰烫了一下手。

    “去年我印象很深。有一个技术人员在铜炉旁边走,当时两个铜炉正在倒铜水。倒铜水的过程中突然发生爆炸,喷溅出来的铜水有一千几百度,又极其厚重,瞬间就把这个技术人员融化了。后来调查发现底下的铜包里有积水,当炙热的铜水糊在积水上后,积水瞬间汽化体积膨胀几千倍却又没有出口,只能顶爆上面十几吨重的铜水,产生了与炸药爆炸一样的效果。不幸路过此地的技术人员就这样死于喷溅的铜水。事情还没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个工人跳高炉自杀。瞬间就被铜水吞没,连点残渣都找不到。当然这包铜水也没法用了。”

    “这样啊,我了解了。”男人起身,搓了下手。“今年你们厂零伤亡,很有意义,去看看生产线吧。”

    血汗工厂,机器轰鸣。一块块紫铜推上流水线,溶解,轧压,锻造,成为一件件兵器成品。那些坚硬而黑黝的庞然大物嘈杂的吞吐着,永不停息。它们脚边的工人如蚂蚁般忙碌,仿佛随时会被卷入暗黑之潮中。渺小而有节奏的,在生命边缘起舞。

    “您瞧,分拣的流水线,雇佣的都是女工。”孝明继厂长哈着腰。被恭敬着的男人点点头,他慢慢走过流水线,每经过一个背对他工作着的女工,他就伸出手去,狠狠搓揉一下臀部。有人回头不满地瞪了一眼,孝明继大声嚷道:“这位是军械部第一副部长鲁少夫大人!来视察厂里的工作!”sao动的流水线立即恢复了平静。

    “孝厂长辛苦啦。”“哪里的话,鲁大人不远万里来前线,大伙儿都士气高涨啊。晚上去铜山的万里飘香,我们兄弟俩做东。”“听说铜山有特产,叫嫩豆腐,白嫩香酥。”“要的要的,明白。”

    夜已深。一个女工离开血汗工厂,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上。她腆着肚子,一手扶腰,步履蹒跚。远处看到亮光,“沙鲜小吃”早早收拾了板凳桌子,挂起了打烊的牌子。女工却加快了步伐,微弱的光线映照着她的脸颊,笑颜如花。一个肥而不腻的男人从铺子里飞奔而出,“老婆!你可算回来了!”“傻样,今天怎么没来接我。”“嘿嘿,那当然是有原因地。”“能有啥原因?你不疼惜半老徐娘的老婆,总得疼惜肚子里的娃吧。”“哎呀,都是我老沙的心头rou啊!”“傻样。今天厂里的事可恶心了,来了个姓鲁的官,他到我们那,哎呀,可恶心了,一个个摸我们的…屁股。你说恶不恶心,而且啊,他还是个龅牙,你说恶…”

    “老婆,你知道肘子怎么做吗~干香菇洗净,不用去蒂,加清水浸泡,去骨肘子洗净,去除多余的猪毛,擦去水分,加入五香粉,姜粉,抹匀,纱绳捆紧,要捆得紧实一点。放在锅里煮。恩---味道好极了。焦黄滴油,外焦里嫩,再加上沙鲜小吃秘制的酱料。来来来!”

    “别藏啦,老远我就闻到香味了呢!”沙盛饱揭开桌布,满满一桌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老婆啊,快补补身体。哎呀,你肚子都叫了。咦,老沙怎么听到两个咕咕叫的声音呀。”“讨厌,我要吃,饿死了都。”

    沙盛饱一边给怀孕的老婆盛菜一边说道,“老婆啊,吃亏是福。生活中我们总会遇到奇葩的人,但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们。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让我们安安静静的在角落里守住自己的小幸福,还有小宝贝,好吗?”

    “恩,老公。哎呀,你做的菜真好吃!~”

    “你,你给我过来。你们这流水线怎么回事?每个出口根据章程管控起来了吗?记录呢,打分呢?嬉打流缸!”

    鲁少夫看上去很疲惫,一刻不歇地在工厂里骂人。他双手叉腰,昂起脖子嗷嗷嗷,指着鼻子骂着面前排成长队的工人代表。

    “这位大人,情绪不大对啊。”(窃窃私语)“你知道吗,昨晚吃嫩豆腐的时候,听说这货…硬不起来!然后他竟用一根蜡烛在那充数,姑娘发现后大叫,所有人就都知道了。”(掩嘴偷笑)“合着这么大脾气,是因为内分泌失调憋得啊。”

    “你,你们线的指标呢?什么都没有,一个空白玩意你报给我看?你给我抬头,看着我,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看着我!”

    这个工人代表,乱糟糟的蓬松头发,满脸是灰,棕色短褂,裤子破了个洞,一双拖鞋不情愿的粘在脚上,还坏了个搭子。

    拖鞋工人道,“大人非要小的说,小的就说了。大人您脸形较短宽,因为中下颜面整体发育教差,所以只好横向发展;咀嚼肌肥厚,咬合不正可能造成咬肌不正常使力;鼻孔外露,脸做表情的习惯性遮掩动作,鼻孔被迫往下拉,会误以为鼻孔外露;鼻子较短,塌,歪斜,地基不平,咬合不正,鼻子发育会收到上颚的阻碍,当然长歪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下巴后缩,因为下巴发育不良;厚唇,突出的牙齿,需要较厚的覆盖。”

    鲁少夫面色铁青,半天回不出一句话来。

    “大人嫌小的啰嗦吗?那小的还是写在这指标本上,按标准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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