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默示录之东鳞西爪_第八章 流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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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流沙 (第2/3页)

式呈给大人看吧。”工人代表大笔一挥,在本子的结论一栏里写上两个大大的字—“龅牙”。

    “罪八荒,你丫的闭嘴,大人问的是你工作的流程,不是你说的…这些胡言乱语!别以为技术牛逼就了不起了,猪尾巴翘上天了!”孝明继斥责着,又换了笑脸,“鲁大人,且消了您这雷霆之怒吧。”他压低声音说,“这就是血汗工厂里的传说罪八荒,我这就带您去参观参观他的手段。他脑子有点问题,您别跟脑子有问题的人一般见识。”

    “哼!”

    罪八荒自顾自的往前迈着大步,毫不在意后面跟着的孝明继与鲁少夫。路慢慢变窄,在工厂深处一间隐蔽的屋前,罪八荒停下脚步,孝鲁二人也立在一旁,等他取钥匙开门。

    “咚!”罪八荒一脚踹开了屋门。

    鲁少夫吓了一跳,正要发作,忽然感觉到屋子黑暗中,有浓重的气息。一个巨物缓缓走出,行至罪八荒身旁,摇头晃脑。罪八荒从怀中掏出几块物什,巨物伸出舌头,一口吞入腹中。这紫铜块啊,它一口吞下去?鲁少夫看得清楚,罪八荒掏出的是纯正的紫铜块,心下暗暗吃惊,却也没在嘴上表露。

    那巨物腹中一阵咕噜咕噜,它笨重的转过身去,尾巴对着罪八荒摆来摆去。半晌,巨物一跺蹄子,哗啦啦拉出一串,哐当掉在地上。罪八荒上前捡起巨物的排泄物,寒光一闪,竟是一把精致的紫金匕首。

    “啧,身体不错,消化得挺顺畅。大人,这柄匕首,要小人提供什么指标,记录什么数据吗?”

    孝明继对鲁少夫道,“形状如水牛,皮毛黑如漆,食铁饮水,其粪可为利器,其利如钢,名曰啮铁。大人觉着如何?”

    “哼!”鲁少夫拂袖而去。真是大开眼界,如此奇物今番得见,不虚此行!他暗自心想。

    鲁少夫完成了视察的任务,正欲离开血汗工厂去往铜山城。厂区门口立着一根大铜柱。为本大人送行?细看那铜柱上方还吊着一个包裹。那是什么,鲁少夫走近,要将那包裹看得清楚。大铜柱摇晃起来,这一动更不行了,鲁少夫好奇心起,扶着大铜柱,直瞪瞪着包裹,“孝厂长,这是何物?”他大喊道。就在此时,大铜柱忽然倒了下来,正砸着鲁少夫的脑袋,顿时脑浆四溅。

    孝明继慢慢走过来,看了眼鲁少夫抽搐的下肢,“得,今年的’全年无伤亡’又泡汤了,通报材料都写好了。”他嘀咕一句。

    沙盛饱理了理衣角,抹去显眼位置的油腻。他在孝家大门外苦苦等候,只为见一面铜山的堡长,卸下他心头的大石。最近两个月,铜山城开始对新生儿指标严格把控,彼时沙家女人已怀孕5个月,为争一个名额,沙盛饱前后来临了孝家七次,均无功而返。他不时向门里张望,又不时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这时大门打开,仆从们恭敬送出一位家主模样的男子。沙盛饱仔细一看,比对脑中模糊的印象,出来的正是堡长无疑了。他赶忙上前拦阻,一把跪下。“堡长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啊!”

    来人微笑道,“快请起,你是何人,又所为何事?”

    沙盛饱答道,“小民名叫沙盛饱,多番来此烦劳堡长正是为了新生儿指标一事。小民妻子怀胎7月有余,至今指标未曾批下。近日多有不明人士恐吓,威胁小民将孩子拿掉,但孕期已深,强行拿掉恐有不测。请青天大老爷开恩,批给小民一个指标吧!小民全家定当感恩戴德,一世牛马!”

    来人继续问道,“你家住何处?从事什么营生?”

    沙盛饱擦了把汗,“小民在道口开了间沙鲜小吃,小民妻子在血汗工厂做工,全家皆是勤恳老实,卖力工作。”

    来人思忖一番,“你认错人了,我是堡长的兄弟孝明继。既然你们全家确有难处,相信堡长会给你们开恩留路。另外,别再叫堡长了,该称呼为纵长啦!”

    沙盛饱心里一惊,这可如何是好?他又赶忙磕头跪拜,“小民有眼无珠,竟没认出血汗工厂厂长大老爷!烦请大老爷为小民引见堡长大人,阿错了,纵长孝大人!”

    孝明继点点头,交待了仆从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铜山新任纵长孝明断,与血汗工厂厂长孝明继是孪生兄弟。纵长不幸战死在北方森林之后,孝明断当仁不让,从铜山城堡长晋升为铜山片区纵长,一时间孝家炙手可热。

    孝明断听完了沙盛饱的情况,他喝了口茶。

    “这事,难办。”

    沙盛饱心说不好,立即递上怀中揣了许久的喷香肘子,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没有指标需要引产的孕妇,光铜山城就有几十个。在你这徇私了,我又当如何处理其他人?又当如何处理整个片区?”

    “大老爷啊,我家情况特殊,老婆孕期已深,强行引产怕是一尸两命,家破人亡啊!”沙盛饱带着哭腔干嚎起来。

    “你的情况,我很清楚。但法度便是法度,人人都要遵从。我也不会有意为难于你,只是法不容情。而且你的情况,我很清楚。”孝明断顿了顿,看着沙盛饱。

    沙盛饱忽然僵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乡下的大女儿,最近怎么样了。”

    沙盛饱全身一颤,“大老爷,大老爷小民不是有意欺瞒大老爷啊!只是人命关天,还望大老爷能为小民做主啊,人命关天啊!”

    孝明断的鼻子耸动了一下,“为民做主是纵长的本分,你别急。事已至此,也只好把你的情况往判法司上报,看他们如何裁决了。你先在这份说明上按个手印吧。”

    沙盛饱听事有转机,连连拜谢,内容没及细看便按上红印,老爷做主、一世牛马的话直到退出屋子仍不绝于口。

    待沙盛饱行远,孝明断又将说明仔细过了一遍,放入存放重要文件的抽屉内。他拿起盛饱所赠的喷香肘子,闻了闻,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老婆,老婆我回来啦!我就跟你说,堡长人还是不错的,难怪都升级到纵长啦!咱们的情况大老爷帮向上反馈了,肘子他也收了。赶明儿我再去上面跑一趟,这事一定能办成喽。我早就跟你说嘛,世上没有难办的事情,事在人为,只要够本分,够诚恳,放低姿态,谦谦恭恭,大老爷们总是会帮你,给你想法子的~老婆,你在哪呢,老婆?”

    沙鲜小吃内厨的灶台上,沙盛饱的老婆脸色苍白,四肢瘫软,气息奄奄。腹部瘪平,下身的血流了一地。

    翌日凌晨,她因为强行引产导致的血崩去世了。

    孝明断用指节叩击着桌面。他思考的时候习惯做这个小动作。“明朗提起的两件事…往北方森林输送这个比例的人数。再控制掉几个新生指标,血汗工厂就能少出一百人…好好招待水都来的鲁少夫,唔,明继招待的不错…还需要扫一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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