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妹_109第109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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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第109章 (第5/6页)

之位。”

    “这……”程亦风心中一震,耳畔响起了那夜朦胧中符雅说的话——“大人用这些人办事,就好埋在自己身边埋了许多炸药,引信交到了袁大人的手里。几时点火,都由着他,那就危险了。”

    他不禁一阵胆寒。还有点儿不愿相信:“那本名册中并没有司马参将的名字,而且,冯春岩确实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是被刑部定罪的,司马参将则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补了镇海水师的缺……这其中,袁大人并没有插手。”

    公孙天成摇摇头:“唉,大人该多心的时候却不多心——请想,如果袁哲霖他亲自插手,他的企图岂不就路人皆知了?那本名册是他整理的,写什么不写什么,还不都由着他?冯春岩是刑部处理的没错,但是所有罪证都是袁哲霖提供的。有了这些罪证,袁哲霖还需要亲自出手吗?他明白得很,越是躲在幕后就越是安全——所有抛头露面的事,他都让大人来代劳了。至后来在兵部震慑董鹏枭等人,他更是以大人‘支持者’的姿态出现的。大人不知不觉成了他的挡箭牌,你还没觉察吗?”

    这样说来,也果然是有道理的,程亦风怔怔。

    公孙天成继续说下去:“这个张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就到了京城。如果不是袁哲霖唆使的,那就是他叫人假扮的。如今还住在疾风堂里,大人且看着吧,不出几天,张氏就要出事。这案子就要闹出来。”

    “出事?出什么事?”

    “那还不是袁哲霖决定?”公孙天成道,“或者是从疾风堂里跑了出来,寻死觅活要冲刑部申冤,或者是神神秘秘被‘司马勤杀人灭口’……总之这事情不会简单。”

    程亦风仔细回忆下午见到张氏的情形,如果真如公孙天成所说,他实在是越想越心寒。“那么现在该怎样?如果我立刻将那张状纸送还到刑部去,让这事公事公办,是否还可以补救?”

    “可是大人手里并没有状纸。”公孙天成道,“其实,袁哲霖告诉大人这状纸是他从刑部抽回的,到底这状纸有没有递到刑部去,又或者是以谁的名义抽回的,我们都一无所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敌暗我明,实在难以应对。倘若大人直接去刑部告发司马勤,或者也正中袁哲霖下怀也说不定。”

    “那就以静制动以逸待劳?”程亦风道,“正如先生之前所教导的,既然揣测不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不如干脆做自己该做的事,等他发难再做应对。”

    “不。”公孙天成摇头,“这次他的企图已经猜得**不离十了。只不过还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做而已。这也不打紧。他算计一步,我们算计十步,赶到他前头去,必定能将他一次击垮。”

    “算计十步?”论到心机,程亦风一窍不通。

    公孙天成便阴阴地一笑,让他附耳过来,详细的说了一番。

    “不,这不行!”程亦风变了颜色,连连摇头,“这不是要拿几十个官员去陪葬?慢说袁大人还没有做出有害社稷的事,便真做了,也是他一人之过,怎能将其他的官员也赔进去?这我决不能答应。”

    “若他没有心怀不轨,这些官员怎么会陪葬呢?”公孙天成道,“再说,大人依照我的计策,就算朝里烧起冲天大火,到最后也还是能扑灭,如果是无辜被殃及的,一定不会有什么大损害。只有那些玩火的、企图用火烧人的,才会自作自受。难道不是么?”

    程亦风细细想来,仿佛是如此的道理,然而还是不放心:“先生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

    公孙天成摇摇头:“大人是被袁哲霖一步一步引到这条路上来的。或者不如说,自从老朽追随大人,大人就总是一次次拖延着,直到被对头逼上绝路,再从绝处求生。若大人早些反击,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大人须得知道,不是每一次到了绝处都能逢生的。虽然大人是一心想要为民造福,不愿浪费时间在勾心斗角之上。可是大人也要知道,宦海之中,一不小心就会被浪头打沉,那样,再有多少雄心壮志也难以实现了。文正公就是个好例子。”

    不错。程亦风想,从遇到公孙天成之前的落雁谷,到结实公孙天成的鹿鸣山,到后来的大青河,和贡院事件,次次他都处于被动,都是差点儿就要全军覆没。古语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道理他是明白的,只是事到临头,决策并不是那么容易。“我且想想,且想想。”他喃喃。

    “大人想吧。”公孙天成转身下楼,又道,“其实,想与不想都是这样,做与不做都是用的这条计。大人早些还席吧,元酆二十三年就要过完了!”

    元酆二十三年过完,元酆二十四年在一片喜气之中降临。冬至前后阴霾的雨雪天气消失得无影无踪,日日万里无云艳阳高照,若不是花草还来不及发芽,凉城的人便要误以为是春天提早到来。尤其,北方的硝烟仿佛被大青河上的水气阻断,丝毫也传不到楚国来——纵然樾军占领了靖杨,又兵分两路,从南北双线逼近郑都江阳,楚国这边严格依照程亦风的方略有条不紊的执行着,从朝廷到百姓从京师到地方,没有一点慌乱,大年过完过元宵,继而准备春耕,竟隐隐有太平盛世之感。

    正月十五,程亦风去赴了竣熙的元宵诗会,哲霖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两人谈了一场风月,连半句政务也没提——这么久的风平浪静,让程亦风都有点儿怀疑公孙天成是错怪了哲霖了。不过到了正月二十日,哲霖在朝会之后叫住程亦风:“大人,司马参将的那个案子查清楚了,纯属诬告。那张氏的丈夫是被一个叫马芹的人打死的。他与司马参将是同乡,且是一方恶霸。杀人之后是他收买证人又逼死了县官。因为我们惩办了冯春岩,冷千山的党羽一直在寻找报复的机会。不知怎么打听到了这桩陈年公案,所以就设下一条毒计。他们收买了马芹和当地的官员,要张氏上京告状,说,只要一口咬定是司马勤杀人,就给她二十亩地和一幢宅子,让她和公婆衣食无忧。但如果不做,就让张氏在家乡无处立足。张氏迫于无奈,才只好走了这条路。”

    “是这样?”程亦风将信将疑,感觉这故事简直像是说书,“那么袁大人有何打算?”

    “下官看应该顺藤摸瓜,好好惩治一下这伙为了党派纷争就诬陷忠良置国家法纪于不顾的人。”哲霖道,“下官要在疾风堂立案调查此事,等所有证据齐备之后,就移交吏部和刑部。未知大人意下如何?”

    程亦风沉吟了片刻:“虽然你疾风堂是我兵部的下属,不过你要怎么做事,只须按照当初的细则来。细则上既然有‘独立查案’这一条,我自然不能阻止你。然而我所担心的是北境的安危。你千万不要在这关头将北方边关的将领统统拉下马,给了樾寇可乘之机。”

    哲霖皱着眉头:“大人说的是……要不,下官暂时将这个案子压后,待战火平息之后,再做打算?”

    “那再好不过。”程亦风道,“还有那位张氏,毕竟也是为人所迫,不要太过为难她。”

    “是,下官知道了。”哲霖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这之后又过了几天,也平安无事。北方的消息说,玉旈云在靖杨城逗留良久,原本以为她有何阴谋,后来才发现是郑国冬天里竟然遭了大水,樾军虽侥幸没有被洪水吞没,但道路泥泞,耽搁了行军。而且据探子回报,玉旈云身染重病,军医已经数次建议她回后方去休养——若她果然离开前线,樾军南线就只剩下石梦泉一个指挥官;若她不走,看情形是拖不了多久的,简直是老天要帮助出国除掉这个劲敌。是以,司马非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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