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玉使用指南_48.烛影深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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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烛影深照 (第2/2页)

这故事说的是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雪狼王嘿然冷笑:“恩爱?哪里恩爱?我只听着女子巴结讨好,那男子……”他猛得住口,锐利剜向夕生,古怪道:“你怎么知道这故事!”

      他刹然变脸,判若两人,夕生微吓,不由退了一步,却听墙壁咯咯轻响,霜花漫起,司蒙急得勉力撑起,伤口迸裂,白棉帛渗出血来。泥鸿通得跪下,扯了雪狼王袍袖道:“殿下,殿下,你有伤在身,已是耗损灵力,不可动怒啊!”

      这个“有伤”忽然提醒了雪狼王,奇痒直漫上来,把乖戾之心压了。他长吸一气,霜花嗖然消失。司蒙脱力倒在枕上,泥鸿勉强定神,从地上爬起,默立不语。

      屋里悄静,只有灯花微爆。良久,雪狼王轻笑自语:“举案齐眉,好个举案齐眉。”他架了腿,抚着中衣纹理问:“那之子于归呢,又怎么说?”夕生哪敢再提,只说:“这个我却没听过。”

      雪狼王也不追问,盯着吞吐闪缩的灯花不说话。屋里静下来,不一时,却听院里霜南道:“见过殿下,见过将军。”又听淳于问:“哥哥歇着了?”霜南期艾搪塞:“殿下累了。”

      淳于听了皱眉,却说:“这可如何是好。”霜南聪明不接话,索鸾只得道:“王后要见见大殿下,吩咐二殿下来请。”霜南答应一声,却又不多说。

      雪狼王看看泥鸿,泥鸿会意,拉门出去,见了淳于施礼:“见过二殿下。”淳于笑道:“你来的好,哥哥也在屋里吗,母亲要见见他。”泥鸿为难道:“天色已晚,殿下身上有伤,能不能明日,明日……”

      索鸾微咳道:“大人,王后有令,我们殿下也不敢违抗。”泥鸿正在想怎么答,却见雪狼王悄然步出,倚门看着。淳于惶惶上来施礼:“哥哥,母亲听闻,嗯,哥哥原来是哥哥,她一时心急,想,想……”

      雪狼王微然笑道:“既是母亲召见,你领路便是。”淳于高兴,长揖道:“哥哥请!”雪狼王走到院中,吩咐泥鸿:“你看顾司蒙,霜南跟着就是了。”说罢递个眼色。泥鸿知是叫他去请平常,拱手道:“是,小的知道。”

      雪狼王带了霜南,跟着淳于,刚刚出了西跨院,忽见两人联袂匆匆而来。淳于一惊停步,随即施礼:“心远殿下,菁荃殿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心远见雪狼王跟着他,便道:“三,三殿下,来,看看,看哥哥,我,我便陪,陪着。”淳于脸上微笑,心想:“菁荃是客,你也是客,说的仿佛此间主人,要你陪着呢。”他于是微笑:“两位殿下多礼,本该是淳于陪着,是淳于疏忽了。”

      心远受芥隐影响,不大喜欢淳于,因而不接话。雪狼王便道:“我去见见母亲,你们有事在跨院等我,若无事,就回去吧。”心远诺诺:“我,我们,等,等着就,就好。”

      雪狼王不再说,催了淳于道:“我们走吧。”便向正殿去了。

      进了正殿,银针松大放异彩,萤几歪在榻上,皱眉瞧着雪狼王进来。雪狼王走到榻前,恭敬行礼:“见过母亲。”萤几微微点头,半晌道:“你抬头,我瞧瞧。”

      雪狼王听了,坦然正视萤几。他此前扮作星骑护卫,并不能常见萤几,只留着模糊印象。此时认真打量,萤几清秀和婉,并不美艳,发髻梳得低,耳边插一枚骨簪,泛了牙黄。

      萤几打量雪狼王,半晌叹道:“我虽没见过你母亲,可瞧你容貌,能想见她当年风采。”这话贴心,雪狼王长睫一抖,垂下眼睛。萤几又道:“你为何藏了身份,要叫人替代!”雪狼王轻声道:“儿子流放三十年,悠游自在。对关内诸事,实在不愿参与。”

      萤几心想:“他是叫我放心,不会同淳于争王位。”萤几是标准妇人,平日多事不如少事,安份守已,踏实度日。银光烘照,衬得雪狼王面白如玉,眼睛黑亮动人。她不由问:“我听淳于说,你受了重伤,只有七日命数,可是不是!”

      雪狼王简短道:“是!”萤几忍不住扶榻坐起,急道:“我带了你出来,若有闪失,如何向你父亲交待!”雪狼王泰然道:“母亲据实禀奏就好,此事淳齐自担干系,绝不会牵累母亲。”萤几被他这样说,噎了下话,半晌道:“你这孩子,如今说的不是干系,是你的命!”

      她急切诚恳,雪狼王眼睫微动,自从芥菱谢世,再没人唤过他“孩子”。

      萤几瞧他神色微变,于是招手:“你过来,坐在我身边。”雪狼王略有不适,还是走去,贴了榻边坐下,离着她八丈远。萤几问:“伤在哪里。”雪狼王推开袖子,让她瞧瞧。

      萤几捧他手腕看了,伤处漫延小臂,灼得焦黑,又汪着黄脓,加上九瞬奇功,略有血丝渗染。皮rou焦臭味,混了黄脓奇香,又带着血腥气,中人欲呕。萤几却不嫌弃,细细看着,喃喃道:“淳于说要烂七日,可如何是好。”

      雪狼王凝视她,她半垂着头,全神贯注查看伤口,鬓边星丁白发,隐在乌发之中。

      雪狼王心想:“她若非极善,就是大jianian。”萤几却不知他所想,期盼看他问:“还有办法吗?”雪狼王不想说实话,又不便不答,垂目道:“儿子流放之人,母亲不必挂念。”

      萤几奇道:“流放是流放,活着是活着,怎能混为一谈。”雪狼王不答,萤几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怕回去了,你父亲会责罚,说你找替身入关。”雪狼王笑道:“我总之没命回去,因此并不担心。”

      萤几听他滴水不漏,只要同她划清关系,心下黯然。她不说话了,淳于却笑道:“哥哥,母亲听说你受伤,很是记挂。她讲了,王父面前她会替你保全。”

      雪狼王微笑不答,淳于叹道:“哥哥,不是我说,你这样的气度,才是真正殿下风采。早先那个并不像殿下。”萤几被他提醒,问道:“先前是哪一位?”雪狼王道:“墨灵骑的护卫,是我叫他扮的,母亲莫要责他。”

      萤几轻叹,低声说:“找替身叫你父亲知道,他总是生气的。你又何必再去惹他。”雪狼王心下冷笑,暗想:“她是在告诉我,我在王父面前没地位。”

      其实萤几并非此意,她真正为雪狼王担心。此时又说:“我看他与你有三分相像。”淳于笑道:“母亲又瞎说,哥哥风采夺目,怎能与护卫相像。”萤几抿嘴一笑,拍拍雪狼王的手:“随口闲话,你别当真。”

      雪狼王客气道:“不会。”萤几转又愁容:“淳于说你被南境所伤,我想,还是要南境解开。你们小辈失了和气,不好说话,不如我去涤风馆,南境总要给点面子。”

      淳于笑道:“母亲说的极是,哥哥被奚止殿下所伤,要找她讨办法解了。”雪狼王心想:“南境古怪,夕生都瞧出端倪,淳于是王子,如何不察觉。他母子是想借刀杀人,把我赚进涤风馆,以此为胁,叫平常不敢动弹。”

      他换上温雅笑容,道:“母亲,我有一事正想禀告。”萤几听他主动禀事,关心问:“何事?”雪狼王侧目殿门,唤道:“霜南,请碧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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