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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第1/2页)
夫妻俩在骊清池盘桓到第三日傍晚,才意犹未尽的动身回凤阳宫。 翌日朝会如常,谢珽神采奕奕。 阿嫣却被他攫取得够呛,情浓时在柔白的脖颈留了数处吻痕,拿脂粉都遮不住。 她毕竟年弱,怕被婆母瞧见后脸上挂不住,就不大愿意出门见人,加之懒得多动弹,便躲在殿里懒懒的养着。 好在宫里人少,武氏又是个爽快利落的性子,婆媳俩都不爱拘束,入宫后各自手里琐事繁杂,也不必每日晨昏定省。皇朝初立诸事繁杂,两人忙碌时四五日见不着面,闲了整天泡在一处喝茶看景,都是常有的事。 前些天,武氏刚给谢奕请了名儒为师,不知教得如何,最近得空时便去谢奕读书的地方瞧着,不大想起凤阳宫。 等武氏想起来,阿嫣也歇够了。 遂将积压的宫务拿出来,商量着裁决。 谢珽比她俩还忙。 裴缇与萧烈领兵一路南下,遭过流民之乱和魏津之患的山南两道都已疲敝,打起来如探囊取物,很快就被收入麾下。但是再往东边些,因着地富民强,加之水路天堑阻隔,对习惯了骑马驰骋的河东兵将而言,难免费事。 萧烈在此吃了两次败仗,令一路势如破竹的兵锋稍稍受阻。 但这也在败仗也在谢珽意料之中。 河东再怎么兵强马壮,也不是天兵神将,哪有常胜不败的道理? 更何况,水上行船打仗原就与戈壁滩上的纵马驰骋不同,淮南有几处城池是魏津不曾拿下的硬钉子,气焰原就嚣张些,瞧着他是靠兵锋夺得帝位,不愿轻易归服,也在意料之中。 不愿归服,那就打嘛。 若不然,朝廷但凡退让半步,就又得变成先前节度使们尾大不掉、皇家有名无实的局面。 谢珽当过那条大尾巴,最知道其中心思。 遂命萧烈的大军暂且休整,而后从河东另调会水战的兵马南下。 ——河东家大业大,往北与北梁接壤相邻,是拒敌于外的铜墙铁壁,也是河东立足的根本。往西与陇右和河西相接,往东则沿着海岸,亦曾习练水兵。当初谢珽送阿嫣那几盒极美的珍珠,便是去视察水师的途中买的。只不过海岸安宁,兵卒甚少动用,不像与北梁时常短兵相接,令雄兵铁骑名扬天下。 如今水师南下,未尝不算历练。 军令发出,立即以快马送往两处,有条不紊。萧烈一生戎马,原本还不信邪,觉得铁蹄能横扫四方、无需水师驰援,这番既吃了亏兵锋受阻,也没莽撞行事,心服口服的接了圣旨,命大军就地休整操练,等水师攻克水路天堑,再往南收复军政。 谢琤在他麾下历练,亦安稳无事。 十余日后,捷报传来,南下的水师打了头一场胜仗,可算旗开得胜。 谢珽颇觉欣慰,这几日回到寝宫时,脸上笑意都比寻常多了几分。 阿嫣这儿也没闲着。 宫务琐事理清,六尚局的女官们都挑选完毕各司其职,内侍省亦循规蹈矩老实安分,许多事便可交代下去,无需亲力亲为。进了腊月后临近年节,在河东时婆媳俩忙得倒悬,如今反而能清闲些,阿嫣遂将祖父留的书画、古书尽数搬出,挪到空置的宫室充为书楼,单独存放。 这一挪,秘书省、弘文馆、集贤院几乎闻风而动,均欲求得皇后允准,入殿一观。 ——楚章一代名儒,虽改朝换代,仍极受文人墨客的尊崇仰慕。 阿嫣也没藏私,允奏所请。 …… 这日徐太傅与好友相约前来,观玩故友之物,也带了徐元娥在身边。阿嫣亲自作陪,同祖孙俩在书楼里徜徉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凤阳宫里。 谢珽回来得倒早,这会儿在侧殿捏泥。 见阿嫣进来,他抬起头望向她,墨色锦衣端贵威仪,冷峻的眉目英挺如旧,脸颊却不知何时染了些脏污的泥,瞧着有些好笑。视线相触,他清晰看到阿嫣眼底乍然浮起的笑意,有些疑惑的道:“笑什么?” “没什么。”阿嫣憋笑,一本正经地道:“就是觉得夫君难得闲下来捏泥,挺高兴的。” 谢珽“哦”了声,不疑有他。 “听宫人说,今日徐家祖孙俩进宫,你陪了大半日?” “他们来瞧祖父的书画。” 谢珽眉峰微挑,“还有画院的才俊?” 这话听着就有点酸了,阿嫣眼底笑意愈盛,“那不都是夫君挑的么,说朝廷厉兵秣马之外,文事也当强盛,还从国库挤些银钱给画院,扩充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