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再见余言 (第1/2页)
“二爷。” 郑随性听见有人唤自己,抬起头来,用那双浮肿双眼看向来人:“猴子何故负荆而来?” 那赤裸上身的干瘦矮个跪地请罪道:“昨夜之事,我已耳闻。明火伍隶属巡城卫,而头儿又命我前往整肃,却出了这档事,我...我...” 郑随性疲倦地拿起一卷宗轻轻砸出道:“替我捡过来。” 待那人起身替他捡来放在案上之时,郑随性蹭身而起,用力回拉其胸前交叉绑住荆条的麻绳道:“这便算作罚了。将荆条取下吧,唉,此事也是我与大哥之过。想明火伍不过是些走街的,未曾料...” 郑随性顿了顿,终究只说:“未曾料会出这等事。本想换你回大哥身边,却是只好让你再待在巡城卫中一阵了,明火伍中能留则留,不能留便让其滚,若有不服者,如今的过山大牢虚位以待。” “喏!” 那人斩钉截铁说罢,郑随性轻声道:“凌川将来人,我让大哥休憩去了。我如今不得空闲,只好委屈你请府中其他人拔出荆刺了。” 那人点头道:“二爷也应保重身体。我尚有一事通禀,我来时,坊中已有传闻,说天意学院是受了天谴。” 郑随性怒而拍桌站起,又缓缓坐下,有气无力道:“知晓了。你让麾下可信之人,在城内寻下三弟。” “三爷未在府中?那昨夜?” “昨夜与我同至,今晨却不见了踪影,你若找着他,让他速回。就说,他可无意面见凌川府之人,然,老师还等着呢。” ...... 华灯初上,李枭与闵丘,着兜帽宽袍行于阴影。 “想不到在各坊皆有打点。”养过精神的李枭,回头看着开在巷弄中的小药铺道。 “若非如此,如何能让你知晓些消息。”在前方引路的闵丘道。 “还不够,但求有朝一日,至少过山城在我这儿没有衣裳。”李枭以命令口吻对闵丘言道。 “知晓了”,闵丘兜帽动了动,催促道,“我二人提提速,他们白日未曾换地方,可难保夜里不换。” 李枭依言加快脚步,随闵丘绕了半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一处类似西风街所在。 闵丘指着暗巷中部一处土墙院子道:“稍后如何行事?” 李枭却没急着搭话,而是鼻翼扇动,片刻后才道:“你闻着味没?” 闵丘一愣,学着李枭动作:“你淋了一夜,淋糊涂了?还是未曾睡够?” 李枭兜帽下,露出一个自回了过山城便没再露出过的笑容。嘴角后扯近至耳根,将牙与牙龈一并露出,一张已不似人的嘴,微微开合:“一股腐朽的猪臭味,刺鼻难闻,近乎臭死老子。闵啊,你这鼻子废了。” 闵丘皱眉不语,李枭的表情让他有些不适,虽然他有幸见过。 沉默,沉默。寂静,寂静。 一个“杀”字从李枭那张裂口,轻轻飘出,没有一丝重量,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心不安、理不得。 行路无声似狸猫,更得天水打莲蓬。 黑衣黑帽戴面罩,腰间好似挂镰刀。 “吱呀~” “嘭!” 从正堂内出来一人听见院门开关声,迷迷糊糊问道:“谁?” “谢必安~” “......范无救。” 见同伴出去久久不曾进来,一汉子提着腰带起身,离了赌桌拿上靠在墙边的刀道:“他娘的,王二麻子出去撒泡尿,掉茅丝里了。我去看看。” 只是他才刚刚一开门,脚还没迈出去,便如同被钉住一般。 屋内人有人见他有异,起身要来查看,却见着剑尖染血自那人背后缓缓穿出。 “拿家伙!” 闵丘本在做掉第一人后,便要冲入屋内,却被李枭拦住了,他要等,他也等到了。 李枭剑去得慢,却回得快,在屋内人涌出前,抽身退回了庭院中。 “锵~” 与李枭撞在一起那壮汉问道:“兄弟哪里人?有种的,且去了这恶心人的玩意儿。” “兄弟地下人。”李枭嬉笑着一手持剑抵住壮汉压刀之势,一手自腰间摸了短刀划过对方喉头。 一脚将捂着脖颈的那人踢开,李枭再找上了另外一人。 “犊子!”最后一人至房中提弩杀出,朝同伴喊道。 听见喊声,与李枭对上之人便要撤开,却被李枭紧紧贴住:“犊子?倒是应景。” 少顷,房门处那人见李枭与同伙分开,立时扣下扳机,可只听弦响,却不见弩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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