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寻妻 (第4/5页)
重了起来,天好像又要变了。只得放下有些沉重的心思,换了马载我,那匹骑了半天的改成绑上行李。 果然骑着马也感觉轻快了很多,一路疾步小跑。没碰上什么路人,倒是碰上了些巡逻的人,他们看了我,有些狐疑,但是似乎看了我的衣服靴子又没敢上前盘问。 我的犀牛皮靴恐怕只有那些有些阶位的行伍将军才可能会有,而且我这么英武不凡,高大神俊,他们肯定认为我是个来历不小的人物。刚过此处,又把自己狠狠地批驳了一番,心道都多大年纪了却老是自吹自擂。 沿雪中官道,离坞堡最近的时候只有百尺,这个家伙差不多有十丈高,周围两里自地面向上三丈都是夯大的石块所砌,八层箭垛口,门前有深沟。此时它的吊桥高挂,让我本打算随便进去看一番的念头立时被打消了,此次出来需要低调。 如果真有一天我们要动武取宛城,伤亡可能会大的让我们无法接受。如果对方缩在这些里面一味地挨揍那还好,就怕我们分割包围之时,他们还有一支游击之军来回滋扰,我们就要难堪很多。 我在想什么,自己问自己,我还是大汉的平安风云侯吗?赶快打消心中恶念,虽然现在朝纲有些龌龊,但是毕竟还是大汉天子……他大舅哥临朝,混蛋,这叫******什么事,想了想我又骂了出来。 宛城没有留步,一路撞破了武关。第二日正午时分我便来到京兆尹的上阖境内,此地故属弘农。中兴后改归长安辖制。孟德兄的高陵还在东边,在函谷关和潼关之间,长安东南不远的左冯诩的群山旮旯之间,两水夹缝之中一条肥肠般形象的就是。想到此忽然想到让孟德兄自杀算了,免遭那些jianian人之辱。感觉被人用鸟笼子把人锁进去一般,站不直,坐不下,蜷曲了自己的堂堂英雄之躯让那些小人驱使消遣,当真不值。 当我慢下来开始找歇脚的地方时,便注意听到周围人关于我的窃窃私语,恐怕就是我这身高和头发让他们有了些想法——一个传说中无所不能又专用角顶坏人的独角兽——獬豸(xie第四声,zhi第四声)。 这是个不大的上阖城外不远的集镇,我打算吃个饱饭,再进城去见我从没有谋面没有任何关系的父亲,也许还有母亲和我的兄弟姐妹,然后最重要的,我要见到我的妻子,告诉她一切,带她回家。 这里靠近长安,本就是我大汉根基所在,此处虽是普通集镇,已是相当繁华,至少这么多家酒楼都有不少客人,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歪理由。但百姓脸上的自然无欺的笑容让我能确切感觉到除了过年的喜悦之外的平安郡王之贤德。
雪还没有开始化,大街上却早被清扫干净,砖砌路面上深深的车辙显出这里的过往车辆的稠密。 这时节恐怕是那些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了,路边敞开的菜园中此刻正是他们的天下,他们或打着雪仗,或堆砌雪人,或者干脆就是在雪中到处打滚,管菜园的老人只管蹲在木栅边袖着双手看着那些孩子笑,也许他也在回忆着自己幼时的快乐吧? 当然也有那些稍微文静些的孩子,为了他们蹦跳转圈唱歌的游戏,我甚至停下了马,等他们从我前面让出一条路,我才过去,还和他们笑了笑。 在这里我不喜欢人多,所以我找了间相对僻静的酒楼停下,让伙计把马拖去喂,叫了两斤馍和三斤牛rou,便不顾伙计的惊诧直接走进去找个临街的位子坐下。窗外此刻还有些喧闹,不少人似乎正匆匆回家团聚。 “客官,没馍了,锅盔行不?”感觉他们的声音都得走一下鼻子似的,很有意思。 “中。”我学着他们的口音,这句话我在旁边见人点头称是时说过,所以现学现用,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是锅盔,估计和馍也差不多。 我又摸了摸钱袋,司马jiejie又给了我一袋钱,上次应该就是她给我放在我衣服中的,司马jiejie真是不错,很是细心,要是换作我自己收拾……忽然有了些不祥的预感,赶紧摸了摸腰间,还好,印绶还挂在那里,想想便责怪自己是有些太马虎了,不过很快我有很恶劣无耻地把责任推给了银铃,一个勤快细心的妻子,必然会培养出一个懒惰粗心的丈夫,而且这趟这么着急出来都是为了她。于是,我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开心地等待午饭。 门外进来个人物,此人颇为年轻,却蓄着长长的胡子,不足七尺之高,脸皮焦黄,似是大病初愈,骨骼眉宇颇为文秀,似是个谋划精细的人物,身形消瘦,行动间长襟博带飘飘,甚至有些道骨。只是他一张口就有些煞风景,嘶哑异常,可能真是风寒初愈,不过视此人着装不像出远门之人,倒似本地官宦人家,中午未起伙,故而过来随便将就一顿一般,不过看来他不是将就这么简单。 “噢,霍公您又来了,夫人可好。” “在老家中养胎,此时节不便让她再服侍我,倒要我服侍她,我这公事做不完,哪有时间陪着她妇道人家,便让她回老家生产去了。”说得挺硬气的,但是我听着感觉却很是不对,这其中那份担心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隐藏其中,可能是当父亲前所特有的那种细腻的心思也掺在其内,从我那兄弟这段时间的恶心样子就可以得出结论。 “您就不能多雇几个人手?您是个官,家里却只有自家来的仆人,这段时间那些仆人去陪夫人,你看你都没地方吃饭了?” “内人怕见生人,只得如此,而且我一个人过得岂不更逍遥。”他很是不以为然。 “不见得。”这句话是我说的,不过声音很小,我可能只是张了张嘴唇,声音有没有发出来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已经十八岁了,知道需把握分寸,在这时,各处必须要格外小心。 他还是注意到了我,作为回应,我冲他微微笑笑。他也冲我笑笑,不过很不自然,可能他也察觉到我觉察到了他的心不对口。我忽然自问怎么我想得这么绕口。 这个霍公看来是此地的名人,里面的众食客见他来了后都打着招呼,很多人还邀请他同席,最后盛情难却,他在众人之间的一张案上坐下,随便叫了些吃的。 这些食客中有那些俗的,就来打趣,认为他身体如此病弱对不起祖上荣光,而且床榻之上很难让夫人满意。我在旁静听,无事便猜测他可能是霍去病之后。 再听下去,果然如此,很多很熟食客也是今日才知道,可能是刚过了新年,各种无忌。当下让这酒楼里一片敬佩崇仰之声,让我不禁对这个人多加了些别样的眼光。看来霍家这种病秧子是祖传,当年霍公就是英年早逝,怎么这么多年这么多代都没把身体补得好起来。 然后,话题就忽然扯到了我身上,因为去病公十九岁挂帅,而我十七岁封侯。被他们有些人并称为我大汉难得两个少年英雄。让我美美地在旁听着,有些飘飘然。 那霍家后人虽也对我稍微说了几句好话,但却有总有些不屑,不过但是我与霍公的区别他也说了出来:“吾祖抗外侮而得封狼居胥,天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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